“这下可好,我不用再担心把天花板拆了会有侮辱到父亲的意思了,我一直想打通这里给我们家开个天窗看星星呢!”落荷满脸的淡然,语气里却带着一点开心。
“好几个地方同时放火,电话也打不通,当时情况又凶险,想要救火也是杯水车薪啊。”元蕊看着晚霞叹气。
“最郁闷的就是大姐你一个都没抓到。”
落荷一把把杯子砸在不知道从哪里搬出来的桌子上,指着灵尹的鼻子道:“能抓的那个让你一枪给擦开颈动脉,救都救不回来,你在家里练习打靶子都没那么准好吧!”
“本来就不准啊大姐,嘿嘿,我瞄准的是他的脑袋想要一枪爆头好吧。”灵尹吐着舌头说道。
聂浪:“......”
“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聂浪对着身旁的元蕊问道。
“我也想不明白啊。”元蕊拍了拍膝盖上的灰,看向聂浪。
聂浪看着元蕊近在眼前的那张被蒙上烟灰而仍然精致的脸蛋,一股熟悉的气流就这样从他的膈下反冲而上。
“嗝!”
刚刚情况紧急,我竟然把天敌就在我旁边的事情给忘记的一干二净,而且刚刚还和元蕊一起处理了刘远智的伤口,现在相安无事了,一看到元蕊就又开始打起嗝来了。聂浪环顾四周,看到落荷姐的旁边就摆着一壶茶水,飞也似的便奔了过去,迎头就灌。
落荷、元蕊:“......”
等到自己顺过气来,聂浪才把手中的茶水给放下。他注意到了落荷放在桌子上的那几份泛黄的报纸。
星河纪4477年,星际跃迁船“诺亚”号首航,那是人类银河大开发阶段又一划时代的重要成果,在戍卫官与虫洞缔造家的合作之下,利用暗物质维持虫洞的进出口,选择第五星团作为中间跳板,进行从第五到第一星团,第一到第十星团之间的星际跃迁。
这勾起了聂浪的回忆,那个时候的他并未出生,但是对于与戍卫官相关的所有历史纪实或者与之相关的各类八卦周边,聂浪都了如指掌。
这场声势浩大的跃迁首秀,再无下文。
随之而来的是戍卫官联盟紧急取消了与跃迁相关的所有工作,取缔了虫洞缔造家的工作,在第五星团的西侧,也就是栖雄镇的西侧建立了相关的紧急的医院,向星团各个事务所发送征求医生及戍卫官的信息后,封锁了所有与之相关的新闻,召回了相关的报纸和杂智。
建成医院后的一周,在以荣卫医生为首的医疗团队的评估下,周围的隔档就给全部拆除,重新接待起病人来。
聂浪就是同年出生的,当时全星团的的交通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管制。
聂妈妈想着换个地方待产却没办法离开第五星团,羊水破了只能待在家里生产,一家子都忙得上蹿下跳。
只见聂奶奶头上花布扎的蹦紧,露出光洁的额头,丝巾特意叠成三角巾的模样,仅仅只是盖住了她的口鼻,最为显眼的就是她的下颌一颗黑痣就这样裸露在三角巾的外面,她双眼严肃,戴着手套的双手悬在胸口前方,声音低沉。
“老头子,手术刀!”聂奶奶对着聂爷爷下达命令。
“刀你个头啊!”柳蓉半卧在床上破口大骂,经历宫缩疼痛过后的她无力的半卧着休息,而眼前的场景让她的血压抑制不住的开始飙升。
“哎哟我的好媳妇,我这不是想让你放松一点吗?第一次生孩子都会很紧张的!”聂奶奶握着柳蓉的手说道。
“我知道的,妈,没事,你要模仿产房环境,道具不够,带着爸和聂勇用丝巾当口罩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在右下颌特意贴上大黑痣当产婆?!”
“古代产婆带黑痣,母子平安万事顺嘛!”聂奶奶一脸委屈。
爷爷曾经和聂浪说,后来是他爸聂勇收到了城西医院可以接待急重病人和孕妇的消息后带着柳蓉火急火燎的往医院赶,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当然结果是聂浪出生时还是有些轻度缺氧的,在婴儿监护室待了一周才回的家。
每次期末考试成绩不好,要被爸妈教训的时候,爷爷奶奶总是会拿出生时缺氧,这个借口为聂浪作挡箭牌,屡试不爽。
哎,他又想爷爷和奶奶了。
“肚子饿了啊!”元蕊坐在椅子上说道。
“今晚要在哪里睡啊,要不就去附近的旅馆吧吧,我一直都想去住一次呢,从小到大都没在外边住过。”灵尹说道。
“对了!有个不花钱的好去处啊!”灵尹看着聂浪,一脸坏笑。
聂浪:“??......”
“但是刘远智的伤势不太适合搬动吧。”元蕊看了看趴在床上的刘远智,伤口上的纱布变得有些粉红,差不多可以再换一次药了。
“没关系,没关系的,你们去好了,我也没钱住旅馆,放我一个人在这里就好。”刘远智仰起头来说。
“那怎么可以啊!”元蕊拿出了更换伤口药物的纱布。
落荷看了看躺在临时搭建的床上的刘远智,没再说话,只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不劳烦,大家不用跑去聂远家借宿,太远了,刘远智也不用一个人留在这里。我有个好去处。”
落荷走近凉茶铺的柜台旁,用双脚试探的蹬了一下地,那是中空的隔板才能听到的一种声音,在火中未受到分毫的影响。
“对了,就是这里了”落荷用力的把木板抬起后掀开。一个带着升降梯子的通道就这样展现在大家的眼前。
“哎!连我们都不知道,这是爸爸和姐姐之间的秘密吗?太不像话了。”灵尹走近电梯,上下大量,十足的好奇娃娃。
“那我们就先把刘远智给送下去。” 元蕊推着转运车,走进了电梯里。
“那我就先回家了。今天真的是非常的抱歉呢,没能帮到你们凉茶铺的忙,什么时候开始重建,需要到我帮忙的地方就尽管联系我。”聂浪礼貌的同落荷打了声招呼。是时候该离开了。
“不留下来吃一顿饭吗?是要感谢你今天也救了我的妹妹。”
“我明天还会过来看看刘远智的。再见,落荷姐。”聂浪挥手告别。
落荷笑笑,消失在禁闭的电梯门后面。
回到家里还是习惯性的冷冷清清,聂浪打开电灯,偌大的房间里也不见个人影。
爸妈这是又偷偷出去给学生补课了吧。
他随便把早已经准备好的饭给加热吃了。
洗漱完毕后的聂浪此刻正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夜色,回想起今天下午发生过的一切,在别人遇到困难时,他也能如此的勇敢,挺身而出。
他还以为自己会畏畏缩缩的躲在一旁,吓尿裤子呢。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体验,与平凡生活截然相反的一种体验,他从未感觉过心脏是这样的碰碰跳动,鲜活而具体。
他也只在戍卫官的记录手册里看到这样类似的场景,与歹徒斗智斗勇,殊死搏斗。只不过对于一个器流派,特别还是一本书的他来说,戍卫官当真像是天上的星星那般遥远呢。
聂浪伸出自己的手,想要握住那一闪闪的存在。
戍卫官,那真的是属于我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