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紫衣妖精属于彬彬有礼型,有句话叫“礼多人不怪”,我拱手还礼,他又鞠了一躬,我再还礼,他……,已经五次了,我要怪了。
索性我不还礼,他喜欢拜鬼,就让他拜个够。来来来,摆祭品,上香。
绵贺贺似乎早知道他会如此,嘴角在抽搐强忍笑容,估计也看不下去,把他扶起来,“韦兄,够了。”
紫衣男妖又鞠了一躬,“我叫郎韦,请多指教。”
“好说。”我不会再施礼,省得他又拜个没完。
“我去看族长。” 郎韦对绵贺贺说,他点了下头。
郎韦朝树林里去,绵贺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韦兄什么都好,就是礼多,以后见到他不必客气。”
我也这么想,于是点点头。
绵贺贺对我们挥挥手,转身藏进树林中。
这时,几只蚊子飞到我面前,发出嗡嗡嗡讨人厌的声音。
“啪。”
我两掌一击拍死了一只,剩下几只受到惊吓,仓皇逃窜。
“咦,这只蚊子的血是白色的。”
一看手心,被我拍死的蚊子,竟是一小滩白色的液体。
良翼瞧我傻傻地盯着蚊子尸体看,取出一方手帕,抓着我的手,擦拭掉蚊子和白血。
“回去吧!”我们不约而同地说。
良翼拉着我的手十指相扣,依旧漫步回来时的路。走着走着,突然看见古娜慌慌张张地冲我们跑来。
“嬴羽,你快去看看武藏,他不知怎么回事一直大笑个不停。”
听古娜这么一说,我们赶紧跑回去,离门十米远已经听到里面响起武藏的大笑声。进了屋,看见武藏正张大着嘴笑个不停,嘴巴合都合不上。
绵婷儿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绕着他走来走去,急出泪水。
一向冷酷的武藏,突然硬生生地形象大变,倒是难得一见。好比一颗冰冷的石头,莫名其妙学鸡打鸣,简直是一大奇事。
“哈哈哈哈哈。”武藏在大笑着。
“武藏,你试试合上嘴巴。”我对他说。
“哈哈哈哈哈。”
武藏没有说话,一直在笑。
“武藏,你还好吧?”良翼问。
“哈哈哈哈哈。”
武藏还是没有说话,一直在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这么严重?连话都说不了。”
我摸着下巴运转大脑,突然注意到一个地方,视线移动到武藏额头上,有一个白点。
“报,族长和绵弗弗大人以及其它族人突然大笑个不停。”一个白衣女妖跑到绵婷儿跟前。
绵婷儿一听,神色更是不好,马上跑了出去。
“良翼、古娜,你们盯着武藏。”
我吩咐了一句,便跟着跑出去,进入族长的帐篷。
“哈哈哈哈哈。”
只见族长和绵弗弗正坐在椅上大笑个不停,郎韦一脸愧疚地望着他们,绵婷儿见此情形走上前。
“族长、三哥,你们怎么了?”绵婷儿又急得哭出眼泪。
“他们被笑蚊咬了。”郎韦叹了口气
“笑蚊?”我疑惑道。
“笑蚊是我叔叔培养的一种杀人武器,首先从雌性蚊子中挑选没有交配过的蚊子,再放进调配好的秘方里养上两年,能够存活下来的再放进另一种白色的液体里再养上三年,被咬到的人身上会有白色的点,一直笑个不停,直到笑断气为止。”郎韦说道。
果然,我在族长手背上瞧见一个白色的点,再仔细查看绵弗弗,脖子上也有一个。
“婷儿,赶快下令灭蚊。”我当即提醒她,“还有,不能徒手拍蚊子。”
“嗯,”绵婷儿停止哭泣,急忙点头,“传令下去,搜寻蚊子,看到马上用电击术杀死。”
“是。”
“我去叔叔那里偷解药救你们。”
郎韦看着不断发笑的族长和绵弗弗,露出难过的神色,转身离开。
我望着郎韦离去的背影,颇为惊奇,“没想到他身为狼族反而帮你们。”
绵婷儿一边防止族长笑岔气,一边与我说:“嬴羽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大姐曾经救过他的命。”
“哦。”
“郎韦大哥不同于其它狼,性格温顺,平易近人。有一次他外出时遭到妖精的攻击受了重伤,刚好被我大姐碰见,把他救了下来,带回羊营,细心地照顾他,直到身体恢复。郎韦大哥很感激我大姐,两人做了好朋友,还瞒着狼族经常到这里来,久而久之我们也跟他很熟。”
从绵贺贺与郎韦的谈话,以及这个故事,推测出狼爱上了羊,我深感有趣,“难怪可以在羊营来去自如。”
“哈哈哈哈哈。”族长和绵弗弗大笑着。
“族长,一定要撑住。”绵婷儿又泪眼汪汪。
一个小时后,郎韦带着解药回来了。
郎韦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扒开瓶塞,倒出两颗黑色药丸,分别给族长和绵弗弗服下。
他们吃下药丸,停止了笑声,瞬间安静下来。
一波方平一波又起,他们好不过片刻,倏地直立起身,面无表情,在帐篷中机械地翩翩起舞。
“族长、三哥。”
不管绵婷儿叫多少次,族长与绵弗弗如同没长耳朵一样。
我摸着下巴,一下子做出判断,笃定地说:“看来拿错解药了。”
“我认得是这瓶呀!”郎韦语气十分肯定。
看他掉入陷阱浑然不知,我只好将推敲的结果道出:“若是我所料不差,你叔叔早就知道你和绵羊族往来,解药已经被掉包。”
“什么。”郎韦脸上交织着愕然和呆滞。
瞅着郎韦的表情,心头忍不住吐槽:“那个绵玉晴难道喜欢他傻傻的性格。”
不得不感慨,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真是至理名言。
“都怪我。”郎韦恨恨地自责。
本有意劝他,想想还是算了,指不定多费唇舌,有这功夫不如化解眼前的难题。
绵弗弗年轻力壮也就罢了,族长一把年纪,再折腾下去可不好说了,“如果让他们继续跳下去铁定会累死。”
“那怎么办?”绵婷儿听我说得严重,急得呜呜大哭。
“只好请我师母来一趟了。”
传音中…
我:“师母。”
师母:“羽仔呀!有什么事?”
我:“我有朋友中了毒,想请您帮忙。”
师母:“可是我在闭关炼丹,不能离开。”
我:“这如何是好?”
师母:“这样吧,你把症状告诉我,我教你做解药。”
我:“好。是这样的…”
师母:“这个不难,你去找…”
我:“知道了,谢谢师母。”
传音结束
我到族长书桌前磨墨,挥动毛笔,写下一列清单,“婷儿,去找齐这上面的东西,我来做解药。”
绵婷儿即刻止住泪水,拿着药单,连忙点头,带着手下走出帐篷,许久之后拿着一大包东西回来。
我按照师母的吩咐,手握药臼将草药捣碎,再放进一小块矿石继续捣碎,最后倒进动物的血搅拌均匀,搓成一粒粒药丸,用内力烘干。
将解药给绵婷儿,“先给被笑蚊咬的人吃,族长和你三哥我另外给他们做解药。”
“嗯。”绵婷儿接过一大包药丸,疾步踏出帐篷。
我继续做解药,制成药粉打入族长和绵弗弗体内,他们马上停止跳舞。
真的很佩服师母,医术造诣如此之高,望闻问切单凭问就知道是什么毒。
见到族长终于清醒,郎韦满脸愧色向他说明情况,族长好言劝慰,并对我表示感激。
族长一脸疲惫地找个地方坐下,轻轻捶了捶腰,“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折腾得散架了。”
“族长好好休息。”说完,我步出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