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曜!”
“糟,我奶奶来了,姐你帮我解释一下,说我没有带你上山,就是在山下周边转圈而已。”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婆婆,一改和善且担忧的面容,充满怒气地朝白耀曜走来。
白耀曜惶恐慌张的躲在许长灵身后,求她帮自己解释。
许长灵微笑的弯腰点头,不语。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你个小兔崽子,我让你别上山别上山,就是不听话,是不是非得气死我急死我你才肯听话?啊!”
老婆婆抡起拐杖就甩过去,白耀曜下意识躲开,旋即啪的一下,打到了许长灵的腿上。
顿时间,吵闹的奶孙俩尬住,后边和老婆婆一齐走来的老人们也看懵了。
许长灵笑道:“ 不好意思。”
老婆婆脸有点挂不住的扭过头,咳嗽一声,“耀曜,还不快送人家出村,路过家门口时,记得把家里那瓶药酒给她带上。”
“啊哦,好,奶奶你等我,我回来在跟你解释,”白耀曜回过神来,赶紧拉着许长灵出村,他不好意思的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姐你没事吧?”
“没关系,你再有写鬼故事时没有灵感,就来找我,我家在许家村的上村,叫许长灵,”许长灵微笑说道,丝毫不把刚才那一棍放在心上。
她可以理解老人家的心情,所以挨这一棍,就当是给人家一个解释吧。而且这一棍不是很重,看得出来老人家也怕打到自己的好孙子。
白耀曜眼眸一亮,兴奋回道:“哎!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长灵姐。”
“该我谢你才对,走啦。”
许长灵挥了挥手,走去停靠在路边等客的摩托车,“许家村去吗?”
“五块钱,”摩托车司机说道。
许长灵没说话,直接上摩托车。
望着拐个弯,一溜烟就不见的女人身影,白耀曜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他挠头呢喃:“许长灵,许长灵,她比我在学校里见过的女人还要成熟,而且迷人又有魅力,会让人忍不住的去想她。”
没错,他竟然会去想一个才刚认识的女人,真是太奇怪了。
可想想,又好像可以接受,并且还想赶紧去见她一面。
“难不成……”
白耀曜震惊说道:“真被她说中了,不能去山上!”
“这也太神了吧,”他惊叹摇头,转身回家,“要去找奶奶问个明白才行,不然今晚都不用睡了。”
“耀曜,药酒给到她了嘛。”
抬头就见奶奶站在自己面前,白耀曜说道:“奶奶,药酒…”
说到药酒,白耀曜方才想起药酒还在家里的柜子上锁着呢,他惊道:“我去,药酒还没给她!”
“没给?”
老婆婆生气的给他一拐杖,“你是猪脑子嘛,说了要给人家你怎么就给忘了。”
“没有,我没忘,我就是一时想不起来,”白耀曜着急说道,“要不我现在回家去拿给她?我正好知道她家在哪。”
“你还知道她家在哪,你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吗?”
老婆婆听了更气了,两手抓起拐杖就打过去,“现在的问米婆有几个是好的,我告诉你,你别看她像个好人,一肚子坏水你知不知道!”
“哎哎哎,奶奶奶奶,”白耀曜连忙抓住奶奶的拐杖,转移话题的问道:“你就别说她了,我问你,山上那个有碑没字的墓,是谁家的你知道吗?”
“什么山上有碑没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婆婆纳闷的停下手。
白耀曜大声说道:“就那个你不让我靠近的墓呀!有石碑没有字的那个小墓,还记得嘛,就在半山腰后面那边。”
听清楚孙子的话,也恰好想起什么的老婆婆面色大变,大声且严厉的喝道:“你问这个干嘛!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去碰那个墓,我不管你什么理由,只要你让我知道了,我立马就死在你眼前。既然我管不了你了!”
白耀曜用力抓头,无奈解释:“奶奶!我没有去碰那个墓,是那个墓被人挖开了,所以我才来问你的。谁让你在我小时候整天吹牛,说你是以前村里的妇女主任,哪家哪户的狗屁小事都知道。我不问你我问谁去!”
老婆婆愣住,数秒后,她抽出拐杖,杵地,布满皱纹的脸庞登时更皱了,“你说墓被人挖开了,那里面的东西呢。”
白耀曜无语说道,“哪有什么东西,就一堆黄土。”
想了想,他又道:“不过,长灵姐也让我不要上山,她说那个墓给她的感觉很不好。”
“能好嘛,”老婆婆抬起拐杖,重重杵地,长叹:“当年就那一件东西,足足害死了四十六口人啊,凡是碰过它的人都死了。”
白耀曜越听越懵逼,“奶奶,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来的。”
“像,一个弯腰低头的木雕像,非常的漂亮,很新,没有一丝灰尘,不管放多久都不会脏,也不会旧……”
老婆婆出神地遥望别处,沉浸在回忆中的呢喃说道。
那是一段尘封的老历史,知道的人不敢提,不知道的人也从没听说过,因为就这一段口述的过往,便让白耀曜心中充满了好奇。
白耀曜抓了抓胸口,“奶奶,东西不见了,怎么办?去找回来吗?”
老婆婆瞥他一眼,平静说道:“知道隔壁的寸丁家嘛,当年那个墓就是他给弄起来的,现在呢,断子绝孙。你要是也想这样,我不拦你。但你要提前和奶奶说一声,我好给自己准备棺材。”
白耀曜听完,脊梁骨嗖嗖发冷,寒气无声地涌上脑门。
他忙点头:“我知道了,奶奶。”
…
…
回到牛翠花的家里,许长灵随便应付满心担忧的牛翠花几句后,将红纸拿了出来,倒碗水,把灰放入许洪口中,送水让他服下,再念几句,拍拍他的天灵盖,完事了。
“额…”
突然,坐在凳子上,傻乎乎的许洪眨了下眼睛,左右看了看,咂咂嘴,“没点酒味,我这喝的是水吧。”
一旁,牛翠花脸色大喜,“回魂了,真的回魂了。”
许长灵问道:“洪伯,你是叫许洪嘛。”
“啊?什么回魂了,”许洪不明所以的站起身,腿脚有点软,“废话,你洪伯我不叫许洪,难道还叫许共啊?”
“没事了,翠花婶,洪伯,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许长灵嫣然笑道,拿起长木盒,出院门,回家。
虽然帮洪伯找魂的过程有点辛苦,但她至少对得起翠花婶了,回家好好休息半天,明早该开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