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自主决定
·公历5838 天南阴州大陆 刹那帝国 南宫凤颜
“这是你师爷当年留下的飞剑，你师爷是一名控剑师，唯一留下的就是这两柄飞剑，如今我传给你，不要落了你师爷的名声。”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接过了盒子，用手抚摸着盒子中的飞剑，让我没想到的是，两柄飞剑不仅材质不一样，而且材质很奇特，一摸就能感觉到不是金属材质的。
“师父这两柄飞剑是什么材质的？”师父听了我的问题后，轻笑了两声。
“天干，是用绿顶茎芯，由原来萨珊王朝时期的陆庸子大师花费十二年制作而成。”
“地支，是用黑渊核心底部的冥晶石，由后世的段袖大师，花费二十三年呕心制作而成。”
“所以这两柄飞剑可以算是老师唯一的宝贝。”
“天干适合水、冰、木、毒元素，而地支适合金、火、土、沙元素。”
“还有我觉得你应该再选择一种元素修炼，我认为你对修炼是相当有天赋的。但是不要着急，要好好想清楚再选择，如今两种元素已经暂时够用了，你就先专心蕴养这两柄飞剑，好好练习武技吧。”
“是，师父。”
一年的时间，我就是在师父的调教下充实的成长着，我从来没有如此的期望未来的到来，不过糟糕的消息还是先一步到了。
一年多没有见过面的大长老今日却到访，趾高气扬的来到了我的面前，此时的我整好在弹弧。
“你的角弧弹奏的越来越好了，不过我也没有福气听几次了，已经给你与姜家的姜田订了亲，明年国庆节举行订婚宴。”
心中虽然吃惊，但是脸上已经锻炼得没有丝毫的表情，带着一些冷意的说到：“刹那不是要20岁才能正式成婚的吗？”
“所以只是订婚，订完婚就把你送往姜家，等再过两年你20岁的时候，再给你完婚。”
“为什么如此着急呢？”
“姜家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似乎急需要生孩子，见到下一代。”
“那我就这么被卖了？我到底值多少钱？”
我平静的语气，让族长勃然大怒，眼睛爆突的盯着我吼到：“你一个家族饲养的政通者，有什么资格评判家族的决定。”说完甩头而去。
如今只留下我一个人，我心中七上八下的有些焦急，让人把单雄侍卫找来，我匆匆的用纸写下‘求见’两个字后，然后又用纸写下‘送别’两个字后，单雄已经来到我的面前，我把两张纸折叠好交给单雄。
“你现在去城里找我的棋艺师父，把第二张纸交给棋艺师父，如果有人阻拦你，你也别反抗，把第一张纸给对方看，明白吗？”
“明白小姐。”我看着单雄侍卫匆匆而去，然后又叫来了鱼琴女仆。
“帮我把值钱的东西整理整理，收拾一下。”
“小姐，您要走？”
“嗯，我要在被送过去之前逃掉。”
“小姐，您有去处？”
“暂时还没有，而且也需要时机，只是先把东西收拾出来而已。”
听完我的吩咐后，鱼琴转身走向了里面，而我则继续我接下来的修炼任务，然而没想到的是，入夜的时候，我刚打算入睡，已经躺在床上，鱼琴却慌慌张张的来禀告，我的棋艺师父拜访求见，听到这个消息后，让我整个人一震，我知道有大事情发生了。
“让师父在内厅等我吧，让我们的人在四周看着点。”吩咐完，我赶紧穿上简单的衣服，然后就赶往内厅，走过拐角就看到师父，正在那里焦躁的走来走去。
我快步走到师父身前躬身行礼，然后开口到：“师父，您怎么这么晚还过来？发什么事情了吗？”
“在刹那帝国的帝都南面的羊水城，我们萨满教出了一个叛徒，如今情况危机，我们都要赶紧撤离，我怕会牵扯整个刹那的所有教徒，虽然我已经传递下去潜伏的命令，但是作为护法，应该是他们重点追查的对象，所以为了安全我要马上撤离，我也想问问你，你要不要和我一起撤离？”
“师父，要撤离去哪里？”
“去北方的九黎帝国，那边发展的比这边好很多，所以正好去那边加强发展。”
我思考了许久，又想到了那朵‘流星’，我就下定决心，开口说：“师父，我和您一起去九黎吧，您等我一下。”
我转身回去内室，穿上简单的内甲素衣，带上蝉面，然后挂上单手舞剑，背上两柄飞剑，还有背上让护卫购买的剑匣，挑选一个鱼琴整理好的包裹就背上跑到了内厅，看着在那里等待的师父，我先走到了鱼琴的身前说：“我就拿走一个包裹的东西，其他的东西你和单雄护卫分了，然后就赶紧跑去乡里躲几年再回来吧。”
“谢小姐仁善。”
“好了，你们也赶紧去准备吧。”看到鱼琴走出内厅，我才转身对师父说到：“师父，咱们走吧。”
师父看了我一会，点了点头，转身向外走，而我低头跟在师父身后，很是顺利的离开了这个小院子，在出了院门的时候，我回头看了看这个我住了十几年的小院子，心中感慨万千，转头继续跟着师父向外走，外面的世界到处都让我新奇，但是更多的是对于未知的紧张和恐惧，如今只有前方那匆匆而行的身影，是我唯一的依靠，是这黑暗的街道中唯一的暖光。
我跟着师父走，走入一间简陋的房间，而后进入暗道，顺着暗道走了半个小时后，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在城外了，出来后这里已经有两匹铁蹄血鬃马在这里，我把带着盘缠的包裹挂到坐骑上，很是艰难的爬上坐骑，我是第一次骑坐骑，多亏铁蹄血鬃马比较温顺，它几乎不用怎么控制就可以跟着师父身后，我们一路向北方走。
我们连续骑行了三天三夜，到达了北边的第一个座城市—陆姬城，到达陆姬城的时候恰巧是早上。
“我们在城里休整一天，然后再继续北上。”
不得不说只是我需要休整一下，三天三夜的骑行，让我的双腿内侧疼得发胀、难受至极，而且我被颠簸得也是浑身难受，感觉各个器官都不在它原本的位置上了。
进入城内师父带着我，又来到一间简陋的房间外，师父和这里的人交谈后，我们被分配到了两张床，我们都需要休息一下，看着那两张又脏又乱的木板，木板上面就是一些植物的叶子，我以前从来不会躺在这样的地方，可是我太累了，直接把自己扔在了在上面，身上的衣服和内甲没脱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缓缓醒来，看到师父盘坐在‘床’上修炼呢。
“师父，您怎么不睡觉呢？”
“不安全，师父用修炼代替睡觉就行。”
“你不错，很不错，没让师父失望，一个大小姐能吃这样的苦也是不容易，以后你的世界将会更加广阔，不再是那笼中之鸟。”
我被师父夸奖得有些兴奋。
“醒了，咱就起来吃点东西，然后继续上路吧。”
听了师父的命令后，我赶紧起床，也没有办法洗漱了，这里连水都没有，只是吃了几口食物后，我们继续上路向北走，骑着天南耐力最好的铁蹄血鬃马，一路向北，跃过汲水的分支莲河，然后又穿过护田林，然后转向西北，去往丰田城，已经走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如今两条大腿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我也开始习惯在马上颠簸了，脸自大逃出轩辕之丘后就没有再洗过，而且我也始终没有看到追兵的痕迹，不免对师父的行为感到疑惑和抱怨。
终于在一个星期后抵达了丰田城，入城前，师父很认真的问我：“南宫，你觉得我们是不是应该多休息一天？”我点了点头，师父没有说话，因为带着面具，我也看不出师父的态度。
师父依旧在前面领路，我依旧是跟随在师父的身后，不一样的是，这次师父带我来到一个叫旅店的地方，住的地方还算不错，我也算是美美的睡了一大觉，转天一早师父也没有如往常一样着急出行，带着我去市区商街购买了一些补给，这是我第一次，走在外面的街道上，虽然之前也进入过城里，却都是行色匆匆，根本本没有时间欣赏城市内的景色，这次随着师父购买补给，看到商街琳琅满目的东西，我更加兴奋，一会儿看看这里的头饰，一会儿看看那里的面具，还有香气扑鼻的食物，反正哪里都让我很好奇新鲜且兴奋不已，真觉得是不虚此行，为自己进城时的选择而暗暗高兴。
在购买完补给后，师父问我：“明天要上路吗？”
我想了想说：“明天继续上路吧。”回到旅店，今晚又舒服的睡上一觉，以前从没有觉得在床上睡觉是如此的舒服。
转天早上在城里的路边小摊买了早饭，吃完早饭后，师父在骑所租赁了两匹云眉豹，而不再是铁蹄血鬃马。
“云眉豹的速度要快上很多，就是耐力不好，好在我们去往的姜水城离这里不算远，大约四天就能到达，到了姜水城后，可以从那里的渡口搭船，出发前往九黎帝国。”
“师父，我明白。”
一切都很顺利，直到第三天夜，深夜我已经在篝火边沉沉的睡去，睡得正沉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人推我，刚要开口就感觉嘴被手堵上了，我心中大惊，睡意全消，人立刻清醒过来，看到眼前的人是师父，我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师父用手势提醒我拿着武器慢慢的爬起身来，我按照师父的要求，轻声细柔的拿起单手剑，把两柄飞剑从剑鞘中抽出来放在地上，把剑匣打开就那样放着，人则是小心的贴在高石上，我们选择的这处露营地点，是在一块高大的石头背面，这里既没有强风也不会把火光过多的透露出去，还可以有保温的功效，此刻我和师父就这样身体半蹲贴在石壁上。
“师父...”我还要继续发问。
“嘘。”师父轻声的说道，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明白师傅是让我听声音，我按照师父的命令仔细凝神细听，确实有嚓嚓的细微声音，但是很有节奏，而师父让我耐心等待，嚓嚓的身影越来越大，还偶尔伴随有当啷的声音，而且声音越来越大，我心中惊恐，这说明有人在快速靠近我们这里，而且听声音的人数应该比我们多很多，我握剑的手有些颤抖，这时候师父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用力的攥了攥我的肩膀，一种安全感从心中悠然而生，一直颤抖的手终于不抖了。
师父对我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指向石壁的一边，然后指了指我又指向石壁的另外一边，我明白师父的意思点了点头，然后向那里轻步移了过去，也就在我刚刚到达位置，一道黑影就闪了过去，紧接着身后就传来一声惨叫，我赶紧回头，就看到师父手中的祭刀砍翻了一名骑兵，并且从那名骑兵的身体内飞出一团青色的光团，来到师父的身边，我完全看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东西，紧接着又有三四名狼骑兵向师父那里冲了过去，我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剑，也指挥飞剑来到了我的身边，但是双脚牢牢的站在那里怎么也动不了。
我全身都处于紧张的状况，努力给自己鼓舞勇气上去帮忙，但是脚就是不听指挥，看到师父这一会儿的时间就已经杀了四名狼骑兵，然后就看到一名一手持一柄大锤的男子，骑着一匹强壮得多的座狼，冲向了师父，而师父此时正背对着他。
“师父小心。”我用尽全部的力量和勇气喊出了声音，似乎听到了我的提醒，这名狼骑兵右手锤砸向师父，但师傅向右跃出躲过了这一击，然后师父祭刀侧举，冲过去的这名狼骑兵队长再次掉转过来，这里对方不用偷袭，锤子上凝聚了大量的火元素，而他坐下狼骑也变得更加灵活，锤子呼啸着就朝着师父砸去，这次对方的速度很快，而且我能感觉到对方的破坏力也不低，我感觉师父很难躲过去，狼骑队长跳跃锤落的瞬间，围绕在师父身边的其中一个青光团钻入师父的身体中，紧接着师父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十几米外的地方，而那名狼骑队长的大锤砸在了空处，但是上面的火元素却收不住，爆发开来辐射了自身周围七八米的范围，但是师父却已经在攻击范围之外了。
而我也没有继续观战的机会了，刚才出声后，一名狼骑士兵已经向我这里来了，这名狼骑兵已经举起了手中的钩镰枪，当看到金晃晃的枪头时，我反而冷静了许多，用手挽了一个剑花，适应一下，然后摆出起剑式，同时两柄飞剑也飞到了我的剑边。
狼骑兵的钩镰枪已然凝聚浅绿色的光芒，我接连两个侧空翻躲开正面的枪刺，单手剑上撩，一剑挑在了狼腹的部位，两柄飞剑也是接连同样的姿势，挑在了座狼的腹部位置。
座狼哀嚎了一声摔倒向一边，而上面的骑兵在最后要摔倒的时候，蹬踏了一下坐骑跳了起来，安稳的落在了地上，对方落地稳定后，提着枪就冲向了我，我赶紧控制两柄主飞剑牵引副剑，如今我每柄主飞剑，只能牵引出三柄副飞剑，然后我是用舞转平扫，我的飞剑先于手中剑斩中对方的钩镰枪，招式不老前空翻直刺，飞剑则如狼爪斜抓向目标。
狼骑的士兵躲开了我直刺的单手剑，但是被后面的飞剑群斩在了右半边，直接把士兵的手臂斩断，同时侧腹划出一道血淋淋的大口子，对方直接跪地求饶，我慢慢走了过去，伸出双手就要扶起他，但这时一道劲风扫过，一股热血还有白色的脑浆喷溅在我的面具上，我茫然了一瞬，紧接着大声尖叫，然后血腥和脑浆的气味钻入鼻孔中年，我就感觉到胃里翻滚，赶紧趴在地上呕吐，一直呕吐到干呕，吐无可吐，才稍微好一点了。
“师父，为什么要杀了他，他已经投降、求饶了。”我对着师父大吼道，我是第一次如此和师父说话，这也是我生来第一次发脾气。
“这不是战场，我们不需要降兵，如果你还没有做好进入黑森林的打算，那等到了姜水城，我们就分道扬镳吧，你还是过你的金丝雀生活，我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刀口舔血、随时掉脑袋的事情。”师父没有安慰我反而冷冷的说道。
师父的话如同一盆冷水一样,把我浇了个透心凉，我也是第一次思考起我和师父的关系，还有我最近做的一些事情。
“放心如果你反悔了，我把你捆上扔在城主府，这样南宫家族以为我是挟持你一路向北，为了有一个护身符，南宫家因为你的性质也会保下你的，而你就当自己做了一场离奇的梦，算了吧。”
听着师父的话我的心中确实有些凉，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有选择的权利，此刻看来师父也还没有完全信任我，她的徒弟的选择也不是非我不可。
“师父，我没有反悔的意思，我只是没有经历过这些，有些情绪失态了。”
“没事，第一次杀人难免不适应，多杀几个人就好了，慢慢就会习惯了，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师父这次语调温柔了许多。
我也赶紧收拾自己的心情，同时收拾自己的东西准备继续上路。
“师父，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杀我们？”
“他们是刹那和九黎两个帝国联合成立的异端审判所，它们负责追捕所有两个国家内的加入萨满教的人员，进行惨无人道的折磨，进入那里的人不是死掉就是疯掉，还没有例外。”
“所以萨满教的人宁愿被异端审判所的人杀死，也不愿意被它们抓住。”
“那师父我们赶紧撤离吧。”
“好，撤离。”然后我和师父二人赶紧骑上坐骑上路。
在路上我好奇的问到：“师父，您是怎么知道有人在追我们的？既然您知道有人在追我们，为什么还要在丰田城玩乐一天，还多住了一晚。”
“首先我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在追杀我们，但是根据我了解的异端审判所的能力，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查到我，并且派人追杀我。”
“至于为什么在丰田城逗留，那就是尊重你的表现，我知道你一路都有怨言，因此在进入丰田城的时候我尊重你的意见，多逗留一天，让你愉快的玩耍，因此才有这场夜晚追杀的戏码。”
“师父我就想用这场深夜追杀来告诉你，不是你看不到敌人，敌人就不存在，等你看到敌人的时候，也许就是深陷重围的时候，时刻保持警惕心是我们必须要做的。”
“成大事者，没有一帆风顺的，都必是荆棘满地，狂风急雨，只有砥砺前行方成大事。如今师父我还在你的身边，给你补上这一课，让你以后独自行动的时候，时刻记住今日的一课。”
然后我和师父连夜速行，天还没有亮就已经到达姜水城，趁着夜色来到渡口，上了一艘运往九黎帝国封堤城的货船上，在汲水河上又吐了三天才到达封堤城的渡口，踏上陆地的那一刻，我心中生出了劫后余生的感觉，在心中感叹脚踏陆地的感觉真好。
“师父，我们已经到九黎帝国了，接下来要去哪里？”
“九黎都城逐鹿，噶东护法在等着我们。”
接下来我和师父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小心急行，到达逐鹿时，一群脸带面具的女人等待着我们，然后我和师父来到一名身材妖娆的首领女子面前，师父和对方动情的拥抱在了一起。
“活着就好。”
“活着就好。”
两人打完招呼后，就给我介绍这位噶东护法，还有她的弟子武凤瑶。
由噶东护法驱散了其他社员，带着我们进入逐鹿，路上边走边说。
“你们那边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多亏你行动快，我最新得到的消息是刹那十二座主城，有八座城市我们的根据地被连根拔起，你们能跑出来真的很幸运，到这里就安全了。”
“如今九黎帝国的萨满教已经全部进入隐藏潜伏的状态，毕竟以异端审判所的一贯行为，一定会大举覆盖严查几年的。”
“所以最近就休息休息，布布局吧，很快喀什也会来这里帮忙的。”
“喀什也来？”
“是呀，多少年了终于又可以再见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