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家没待多久两家人就都回了市里。
陈舒的生日也刚好在寒假的最后一天,也是和往常一样过着,送完田雨荷后,家里就剩陈嘉恒了。
天气没有回暖,风甚至冷得刺骨。
陈舒回到屋内:“你还记得栀芝的姐姐吗?”她坐在陈嘉恒身边。
陈嘉恒打着游戏的手顿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原样:“记得啊,怎么了?”
陈舒把他的举动看在眼里,摇了摇头笑着说:“没事,就是前几天还在老家的时候栀芝要我问问新年夜那天你是不是见到严冉姐了,但是我忘记问了。”
陈舒不是没看出来,这几天其实陈嘉恒有点怪怪的,也不如往常一样时不时来找她了,今天是从老家回来后,第一次和他见面。
陈嘉恒的手机传来结束的声音,他关上手机:“没啥,困死了,我先回去了啊!”
今晚陈舒失眠了,被窝里,她停留在陈嘉恒的聊天页面,犹豫了会儿还是点了进去,朋友圈内只剩一片空白。
鼻子突然一酸,陈舒从被窝里探出头来,猛地吸着气。
早晨她顶着两个黑眼圈,拿上早餐看了眼在外面等着的陈嘉恒。
两个人无言地边吃边走,早七冰雾还没散完,呼气的时候总能吐出白雾。
教室内已经来了许多人,两人照常一前一后回到自己座位上。
田雨荷也已经在了,她一把抱住陈舒:“好想你啊舒舒。”
“咱俩不是昨天晚上才见的吗?”陈舒扯着她的手臂,有点要被她勒得喘不过气:“警告你给我松开。”
田雨荷立马松开了手,等着陈舒把书包放进去,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了,我跟你说,昨天晚上我遇到一个超级无敌飒的小姐姐。”
陈舒边整理着桌面边和她搭话:“什么女生能入得了您的眼啊?”
田雨荷摇摇头,手比着不:“nonono~她简直就是我女神,而且人家是不可以用女生来形容的,我第一次感觉到女人味,很飒的女人味。”
陈舒看着她一脸犯花痴的样:“很好看诶?”
田雨荷看了眼周围,这个点老师应该不会来,她就拿出手机,点开相册:“我跟你说正脸绝了,就像就像…就像狐狸!特别美!”
手机上赫然显着一个熟悉的背影,金色的头发,白色的大貂。
狐狸,狐狸,那个她也认为是狐狸的女人。
陈舒一早上都在浑浑噩噩地度过,直到中午放学大家要一起去吃饭。
她听见后排那些人,叫着陈嘉恒去吃饭,陈嘉恒说自己今天外面有人约。
——
一顿饭吃下来,陈舒也光盘了,包括胡萝卜。
回到宿舍因为下午没有课,大家就提议着打扮一下出去玩,宿舍大部分都不是本地人,正好逛逛这新的地方。
陈舒打开自己的化妆包,戴美瞳,上粉底,眼影,眉毛,眼线…
一件简单的白色吊带和棕色喇叭裤,白色老爹鞋,她看着镜子前的自己,挎上了斜挎包。
新舍友围着她:“哇,陈舒你化完妆更好看了,你好像一只狐狸呀!”
学校大门口,打的车也到了,一进去原本身上的热气全部消散,迎来的是20度的车内空调。
司机也放着那首歌,蔡雅健的Letting Go。
陈嘉恒喜欢这首歌来得突然,就像他突然间的开始不和陈舒一起上下学,突然间的变得陈舒有点不熟悉他。
突然间和严冉在一起。
——
一八年四月份,一年一度的艺术节,陈舒和几个人表演完民族舞,下台后回到班里的位置。
金灿灿的裙子特别显眼,刚坐到位置上,唐昊就走上来问:“看到嘉恒了没?”
陈舒摇摇头,唐昊自顾自说了句奇怪就走了。
礼堂外还下着雨,虽然不小,但也不算大。陈舒找田雨荷拿了把伞,朝门外走出去。
手机上还呈现着陈嘉恒的通话页面,没有被接听。
打第二次的时候才被接听,对面传来他低沉的声音:“干什么?”
陈舒立定在原地,同时看见抬起头来看向他的陈嘉恒。
他一个人坐在地上,淋着雨。
两个月以来所有的委屈和不明白全部涌上心头,鼻尖一酸,陈舒觉得奇怪,怎么就变了呢他。
她走到陈嘉恒面前,把伞丢开:“想淋雨是吧,正好,我表演完也有点热。”
陈嘉恒没管她,没管她了。
陈舒蹲下来,手捧着他的脸,一点点靠近,她看到陈嘉恒在哭,但明白不是在为自己哭。
雨水乱打在陈舒脸上,和她的眼泪混为一体。就在快贴合上的时候,陈嘉恒脸别开了。
“你什么时候喜欢上严冉姐的呢?”
陈舒其实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开始不喜欢我了的。
陈嘉恒的眼神终于看向了她,但余光是透过她的,看向她的身后,眼里尽是不甘。
陈舒微微回过头,只见一头金发的女人站在后面,身上穿着不知道哪搞来的校服。
陈嘉恒移开了她的手:“回去吧,今晚也别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