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8月23日田野笔记 完
书名:芈星游学日记 作者:Ryenful 本章字数:2397字 发布时间:2022-05-20

我们走了一阵就到了约定的商铺。殷阡(字顺达)已经在等着我们了。姬玲和殷阡交谈了一阵。她们说的话我就听不懂了,应该是商洛方言。我以后还得再学学她们的方言,不然都没办法真正进入她们的世界。

姬玲大概介绍了我是谁,也解释了她次母为什么没来吧。晚上我问姬玲,交织仪式可以由其他人代劳吗?她说一般的艺品是可以的。只是这个人也要跟对方建立交织关系,成为嘉宾,而且要拿出自己制作的织品。姬玲跟殷阡也建立了交织关系,所以她可以和殷阡进行交织。感觉她们的这种交换行为完全可以用“库拉圈”理论解释了。

简单的寒暄之后,姬玲就拿出了她次母酿的蜂蜜,殷阡则立刻拿出了姬玲次母要的琴。这把琴和我们的古琴很相像,只是这把古琴只有六根弦,跟常见的七根弦或者非常古老的五根弦都不一样。我不知道六根弦的古琴该怎样弹奏。似乎芈星人都很喜欢“六”这个数字,几乎随处可见“六”。

因为听不懂她们的话,我只好在店里瞎逛起来。店里的东西的确不多,整个一百多平方米的店显得空空荡荡的。我随意地看了店里的东西。姬玲说只要别乱碰,都可以随便看。有一样东西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是女性性 器官的浮雕。这大概可以算作一种图腾。对性的崇拜真的是任何地方都可以见到。

我还想找找也没有男性性 器官的雕塑,但想想怎么可能嘛。芈星根本就没有男性。即使她们最初的先祖见过男性,但过了这么多代,自然不可能再有人记得,更不可能崇拜了。我只好仔细端详起这个性 器官浮雕。这个浮雕做得很精细,大阴唇、小阴唇、阴道、尿道、阴蒂、包皮都有。不过比例有些失真,尿道距离阴道有点远了,而且阴道也有些偏小。

然后姬玲就叫我了。她说马上就要进行交织仪式了,让我在旁边好好看看。殷阡似乎有些害羞,她一直有点回避我。虽然我是女生,在外貌上跟她们没有明显差别,但是她知道我是地球人,可能还是会有些不适应吧。毕竟很少有地球人能进入芈星内部的。

然后她们就上了织台。这个织台是圆形的,用大理石做的,两边各有两节台阶上去。祭坛上面有雕刻着许多奇形怪状的动物的头伸出来,我分辨不清具体是什么动物。它们可能是神话中的动物,而不是现实中的。祭坛的台上刻着一张八卦图。

姬玲和殷阡分别从两边的台阶上去,她们面面相对。然后殷阡摇了摇头,商店的灯就关掉了。现在还是白天,外面还有一些光进来。我隐约能看到她们的动作。姬玲伸出右手,把掌心对着自己,殷阡也这样做。然后她们两手相握,把对方拉近,最后额头对着额头贴到了一起。

就在这时,祭坛的八卦图发出了耀眼的光,照在她们身上。两人嘴里一直念着一些话,当然我还是听不懂。她们的声音很低沉,但带着很强的感情。就这样她们在台上待了大概两分钟,始终保持着这个状态。等所有的词念完之后,她们就把头和手分开了。然后八卦阵的光消失,灯重新打开。我看到她们开心地抱在了一起,非常地激动。抱了一会儿之后,她们就下了织台。然后就开始交换自己的织品。

姬玲给的是一个木雕,是用槐树的枝做成的。因为槐树枝旁逸斜出,想要找到一根比较直的树枝都比较困难,不过姬玲的木雕却非常直。她非常用心地在槐树枝上刻上了一只松鼠,主干部分则做成独木舟的模样,看上去好像松鼠在划船。而殷阡则给了一块鹅卵石,这颗鹅卵石非常圆润,色泽鲜艳,被她打磨得非常光滑。姬玲的木雕是她自己做的,而不是她次母的。也就意味着,是她跟殷阡交织,而不是她次母。

交换完织品后,殷阡就邀请我们过来喝茶。殷阡并不会说标准汉语,只好由姬玲为我翻译。想想也是,标准汉语是我们的语言。芈星人为了和我们交流,都主动地学习了标准汉语。但这不代表所有芈星人都懂标准汉语。许多像殷阡这样的生活在芈星内部的人根本没有学习标准汉语的必要。而她们自己的语言都来自先秦时期,再经过两千多年的演化,早已跟我们截然不同,成为另一门语言了。

殷阡大概询问了我的背景,知道我是怎样的人。这些姬玲都为我解答了。只有碰到不了解的事情才会回过头来问我。不过殷阡总的来说还是有些害羞,说两句又不说话了。我当时想,以殷阡现在的状态,肯定不适合做访谈对象,只好等慢慢跟她熟悉了再说了。

不过殷阡接下来做了一个让我吃惊的举动。她问我要不要成为她的嘉宾。我很惊讶殷阡居然这么主动。这一问就好像之前姬玲问我要不要跟她相交一样,把我搞得特别尴尬。我只好把姬玲拉到一旁,问她成为嘉宾要怎样做。

姬玲:殷阡邀请你成为她的嘉宾代表着她喜欢你,希望和你做长久的朋友。我也没想到她会这么主动。

王晨:那我现在该怎么做啊?我什么都没准备啊!

姬玲:你跟她完成一次交织仪式,互赠织品就好了。

王晨:可是我也没有带什么织品啊。

姬玲:现在做就好啦。织品不在于贵,重要的是你的心意。你就用这个做吧。

然后姬玲就折下店里的几枝梅花给我。她还用通讯器把飞梭上的一个小花瓶叫了过来,让我把梅花插好放进盆子里。这个过程被殷阡看到了,不过她选择回避,假装不知道我要给她什么。我的手工一直不算太好,小学时候的手工课堂我都没有去过几回。结果就是我弄得七扭八歪的,但总算也是能送出去吧。

然后殷阡就示意我上织台。我模仿着刚刚她们的动作,手掌和殷阡的手掌紧握着,头一直靠着。姬玲示意我跟着殷阡念。不过我实在不知道念的是什么,虽然跟着念了,但念完就给忘了。然后殷阡非常激动地把我抱住了,差点要把我抱断气了。

然后我们交换了织品。殷阡给我的织品更加精致(那是当然的了),是一个烧制的陶瓷小人。这也是她自己做的吗?这意味着殷阡甚至还会烧瓷。我接过这个小人,感觉有些对不住她,自己太随意了。以后我必须得做出一个好的织品送给她才行。

然后我们就跟殷阡告别了,天色也快晚了。我跟着姬玲回了她家,在她家吃了晚饭,跟她的长母姬诺,次母赵蒴聊了一会。不过聊的都是比较私人的话题,我就不细讲了。第二天早上我们要一起参加祓终日仪式,五点多就要起床了。所以晚上我们也没有太多交流了。这一天总的来说了解到的东西挺多的,不过祓终日仪式的内容更多,恐怕我还得花更多时间才能整理出这一天的田野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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