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的上午,办公室中,一位女清洁工正在手持吸尘器工作着。
许正泽知道杨素在卧房里干活,他轻轻地走到门口,看着她忙碌的背影,羞涩得憋了好一阵才硬挤出一句问候:
“那个……你的伤,好了吗?”
女清洁工忙回过头奇怪地看向威严的主管:“啊?”
许正泽一看在的人不是杨素,竟是一位大姐,立马恼羞成怒,眉头紧锁冷问:“你是谁?杨素呢?”
女清洁工不敢抬眼看许正泽,紧张地小声解释:“许总,杨、杨素已经……辞职了。”
许正泽大惊失色:“啥?!”声音一下高起来,“辞职?谁让她走的?!”
大姐哆哆嗦嗦地禀明:“这、这好像是……高科长决定的吧。”
许正泽气得语塞:“高——?”他怒叹着四处乱看,随即赶走女清洁工大喝:“出去,出去啊!”
大姐吓得迅速低头退下。
许正泽满肚子火,冲到办公桌抓起电话筒猛按下座机按钮!
“让高科长接电话!”
刘秘书慌忙直应:“好的许总!”急转卫生科高科长办公室,心中祈祷:许总又发威了,老天保佑高大叔逃过这劫啊!
片时,许正泽一听到高科长“喂”的声音,即刻严厉质问:“喂刀啊!谁让你同意杨素辞职的?!……白副总许可?你经过我许可吗?!……行行别废话,马上让白子晋来见我!”他怒说罢,摔下话筒。
……
白子晋稳如泰山地站在办公桌前候命:“许总,你找我?”
许正泽转过转椅,高威铁面对向白子晋,冷问:“杨素辞职为啥不告诉我?”
白子晋稳重回话:“噢,许总,我看你最近挺忙,员工辞职这点小事我办就行。”
许正泽语气有些像弟弟跟哥哥发牢骚:“那你也问下我吧,知都不知道就让她走了!”
白子晋吐字清晰地表明:“杨素和我们公司没签正式职工合同,如果她坚持要走,我们也无权拦阻。”
许正泽顿时无语,很快又拉出许成辉救急,直问:“她不是爷爷聘请员工吗?她走了怎么跟爷爷交代?”
白子晋:“我问过董事长了,他同意杨素辞职。其实董事长只是找个机会让素妹留在你身边,看你不喜欢人家,又跟陈小姐复合了,他虽然伤心,也不强留人家了。”
许正泽憋气难言,急了他硬强找一个借口:“那……那她欠我钱咋办?!”
白子晋故作不好意思地一拍额头笑道:“哟,我把这事忘了。”接着问,“她欠你多少钱?我替她还。”
许正泽带点取笑意味一字一句问:“你替她还?”然后话里有话地占理,“晋哥,好像你没啥权利替她还吧。”
一句话弄得白子晋很发难:“这……”
许正泽一看有了机会,立马理足地要求:“她欠我该让她还,你把她找来。”
提到找杨素,白子晋又为无故不见的她着急起来:“这……我还真不知道她去哪了,昨天从医院出来我带她到家里歇歇,结果等我做好饭出来叫她,她已经走了!
我去素妹朋友家也没找着人,她又没手机,现在都不知道她在哪儿,唉,急了我一晚上!”他又安稳许正泽说,“估计她去火锅店工作了,等稳定下来会联系我们吧。”
许正泽疑问:“火锅店?”他可不相信身心受伤离去的杨素还回来联系他们,不,是他,于是命令,“那你现在去找她,就是把这儿所有火锅店翻过来,也要把她找回来!”
白子晋十分认真地答应:“许总,找她没问题,只是我有一个请求。”
许正泽道:“说。”
白子晋请求:“找到素妹后别让她回来上班了,她喜欢在哪儿,尊重她决定吧。”
许正泽头歪向一边看着白子晋有点不满:“为啥?”
白子晋一来希望杨素离开公司可以保护她的安全。二来他看出许正泽明显不爱杨素,否则怎会狠心抛开她,与伤过他的前女友复合呢?如此他们自然不可能成为男女朋友,所以子晋觉得可以多些机会和杨素增进感情。他有情有理地劝说:
“你想,陈小姐他们人多势众,只要素妹在公司他们肯定欺负她。而且小在和我说,这两天你和陈小姐又闹分手,如果素妹继续留在这里,陈小姐一定认为是她导致你们分手,怎么会轻易放过她?所以正泽,素妹离开公司未必是坏事。”
许正泽义正词严:“我和陈薇薇分手不关杨素的事,我们本来就有问题。你只管找她回来。”
白子晋仗义执言:“你认为无关,陈小姐未必这么认为。素妹回来,陈小姐哪天心情不好欺负她,我不可能24小时保护她的!”
许正泽非常严正地看着他,不讳直言:“我保护她。”
白子晋闻言完全怔住!大惑不解:正泽啥意思……?难道,难道他对素妹……?他心乱起来,但还是保持镇定地应许:“好吧,我去找她。”
许正泽强调:“要快!”
白子晋有些犯难:“一时半会可能找不到她,我尽力吧,只是不知道她还肯不肯跟我回来。”
许正泽一本正经地提示:“你找到她就行,找到她马上告诉我地点。”
白子晋望着许正泽这么严肃的表情,还真不适应,他努力露出兄弟和气笑笑应道:“好,我见着她尽力劝回,上次叫她回来差点说破嘴,这次肯定更费劲,都不知道她愿不愿意见我。”表面给许正泽的感觉是,找回因忍受不了他们欺压而坚决离职的杨素显得艰巨,其实白子晋有更深的担忧,素妹是为不妨碍我和韩修来往走的,还是因为我表白让她难以面对才走?
许正泽更加威严地盯着白子晋表明:“你就说我想见她。”
白子晋一下哑然!这么明显?正泽还是第一次在我面前这么坦然无虑表达对素妹的心意!是因为他和陈薇薇关系出问题,他让素妹回来气她,还是……他决定,喜欢素妹了?
许正泽面露随和的笑容:“愣着干吗?去找素妹吧。”
白子晋轻应一声“……噢。”他哪里笑的出来,匆匆转身走出办公室,心里如同挂了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大型商场,人来人往。
“哎呀晋哥!我真不知道她去哪了,这两天我就没见着她!”米花对三番两次来找她的白子晋直叫苦,“最近我刚结婚,顾不上她,她去哪了都没告诉我!这小素平时不这样啊?!”她费解。
白子晋镇定地站在柜台前细问:“别急小米,你好好想想,最后一次见小素的时候,她情绪有什么异常?心情好不好?”
米花转转眼睛回想:“啊……”想起来对白子晋说,“她当时心情不太好吧,韩修的事让她挺苦恼的,后来,后来她说和韩修不合适,太累了,要退出!”她说着瞬时止语,尴尬地小声致歉,“晋哥,那个,你不介意……素儿喜欢韩修吧?”
白子晋沉稳地说道:“这事我早知道了,你别顾虑,素妹还说啥了?”
米花回忆着语调平平起起:“噢,然后我们互相鼓励,说好不管韩修了,再后来我领她参观婚房,看她开心起来我也没在意!就这些吧,当时她没说要走啊?……噢对了!她还说不管在啥地方,都会祝福我们的!”
白子晋点点头确认,声色深沉地断定:“她也对我说了祝福的话。看来,她早打算走了。”
米花惊慌失措:“啊?这么说她真走了!那我哪找她去呀?!”
白子晋压压手劝米花:“冷静、冷静。素妹离开之前跟我说她在一个火锅店找到工作,我想能找到你家,就没细问是哪家火锅店。你再仔细想想,她有没有说过火锅店的事?或者那火锅店叫啥名儿?地址在哪?”
米花用心思想着,语音有些拖长确定八成地回答:“没有吧。”
白子晋瞬间迷惘了,乱无头绪,有些失神地说:“这两天大大小小的人才市场、火锅店,凡是素妹可能不可能去的地方,我都找过了,没找到她。
许总让我快点领素妹去见他,可我现在连她一点消息都没有,真不知道怎么办了!”
米花不知怎么劝慰白子晋好,内心纠结难受,于情,她希望杨素和韩修一辈子在一起,过快乐简单的日子;于理,又不希望杨素因为韩修单恋白子晋不接受她而饱受折磨,如果找一个带给她幸福的男朋友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