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南寻本以为是自己开玩笑逗乐她,但见到她真的生气了,他反倒是慌了。追了出去,在走廊上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道歉说:“阿玉,都怪我的破嘴,你原谅我吧。”她却是不想理会他,兀自去了厨房研究她的薯条。
他见她没有理会他,便也没了兴致念头,一个人闷在书房看书去了。
厨房,王小福正站立在木凳子上,伸出手想要够住灶台上的薯条。她拼命踮起脚尖,却依旧够不到,双手开始摇晃,一个不注意,小手一挥,将盐巴罐子打翻在薯条上。
她因为被惊吓到了,哇哇大哭起来,小手往脸上一抹,脏脏的手裹挟着污泥,沾湿了脸颊。她哭得如同一只花猫,看着既可怜又可爱。
李阿玉刚巧看到这一幕,又是气又是好笑。她走了过来,抱起她安慰说:“小福不哭,娘亲给你吃薯条。”她点了点头,瘪了瘪嘴,忍住了哭泣,眼底还挂着几颗晶莹的泪珠,欲落不滴。
王小福吃着蘸了盐巴的薯条,拍拍手说:“娘亲,薯条蘸盐巴也好好吃呢。”“是吗?”她纳闷地问道。手不自觉地伸向薯条,拿了一根放在口中含了一小口,仔细咀嚼品味。越吃越觉得有味道,突然脑海中一个响亮的念头闪了过来。
“既然有些人不喜欢酸酸甜甜的蘸酱,我可以多准备几种蘸酱,满足他们多种的口味。这吃火锅还有好几种蘸酱,我这吃薯条为什么不可以呢。”她这么一想,茅塞顿开。
想通了,她便开始研制蘸酱。经过她的巧手,她研制了好几种口味。有蜂蜜味,芥末味,番茄味,原味,咸味,辣味……这蘸酱一丰富,薯条的口感得到了很大的提升。这一夜,李阿玉睡得着了,不再辗转反侧,翻来覆去的。
一大清早,她来个鲤鱼打挺,睡足了,面色红润,看着精神抖擞的。梳洗完毕,穿了一身镶边芙蓉花衫裙,推着小推车便出发了。正巧在门廊处碰到了出摊的刘大婶。她满面红光,人逢喜事精神爽,脸上皮肤紧致,一看就知道最近生意不错,小日子过得滋润。
“刘大婶,出摊啊?”她热情地喊叫道。刘大婶抬起头,望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的摊子,走到她跟前,拍着她的手说:“我都听说了,你的薯条卖的不好。不如我来帮帮你。买我的一份臭豆腐附送薯条如何?”
她惊讶,略微皱了皱眉头,问:“我的薯条白送,那我不是赚不到钱了?”“傻丫头,我把臭豆腐的价格提高,到时候卖了钱分给你一成如何?”刘大婶精明地算计着。
李阿玉心里打着小算盘,良久,她瞪大了亮晶晶的眼睛,头点的如同一只拨浪鼓。
二人联手,一同推着小推车去了闹市。
刘大婶所在的摊位也是街市上最热闹的地段,既有人流量又有新客光顾,生意好得不得了,不仅有老客光顾还有新客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顾客买了臭豆腐顺带送了一包薯条,还可以自由挑选酱料。客人们都觉得很是新鲜,感觉买臭豆腐划算,不自觉间提升了臭豆腐的销量,又能保证薯条的销量,真是一箭双雕啊。客人们吃了蘸着满意蘸酱的薯条,心里满意,又买了好几包薯条,无形之中又增加了薯条的销量,真是一举两得。
这一天,刘大婶和李阿玉联手,赚得盆满钵满的。
因为销量的攀升,臭豆腐和薯条早早就卖完了。李阿玉伸出手掌遮住了额头,仰着脑袋看了看天色,天还亮堂,天边飘散着一朵朵如游丝一般的云朵。“刘大婶,咱们要不回家吧?”她念叨着,刘大婶一边数钱,一边盯着银子,说:“好,好,等我算好账目。”
须臾,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东方露出一抹红霞,金光闪闪。刘大婶递给她几锭银子,乐呵呵地说:“姑娘,你拿着,看看够不够?”李阿玉脸上浮起一丝悦色,接过银两,从里面拿了一小锭塞进刘大婶手里,感激地说:“刘大婶,您拿着,这是您应得的。”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刘大婶连声嚷叫着,硬是拿出那锭银子塞回去。二人推搡着,折腾了好久。
大瓦房,滢滢的灯火敞亮着,廊道门外浮起一层雾气,白色的,软萌软萌的。门口种植的爬山虎藤蔓已经攀升得很高,趴在墙身上,点缀了绿色的夏季。
上官南寻坐在木桌旁吃着饭,夹了一筷子油亮亮的茄子放进口中咀嚼,一边夸赞说:“王婆婆,您这茄子做的不错。”王婆婆笑着说:“我呀,多加了一些猪油,所以好吃。不知道阿玉回来了没?”
王婆婆提起李阿玉,上官南寻嘴角浮起一抹笑容,故意嘲讽说:“我看她呀,估计是薯条卖不完,正蹲街头哭泣呢。”说完脑海中自行脑补一场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
正说着,李阿玉走了进来,眼中冒着火,显然她是听见了他的一番阴阳怪气的论调。她将装着臭豆腐的白瓷碗往桌子上用力一砸,双手环抱,脸别到一边去,怒斥:“爱吃不吃!我就知道你不安好心,见不得我好。”
他见自己嘴瓢败露,不禁有些后悔,把自己的无知都推给了王婆婆。他撒谎道:“刚才王婆婆还说你的薯条卖不出去呢,我还训了她几句呢。”说完他对着王婆婆挤眉弄眼,结果王婆婆压根不吃这一套,反过来倒打一耙。
她气哄哄地说:“姑娘,你可别听他瞎说,我老婆子一直站在你这边。倒是公子他,刀人不带血,字字带毒呢。”
上官南寻气得不行,白了她一眼,意欲解释。李阿玉听了这番话,不禁气极了。她将今天所赚的银两一堆放在木桌子上,双手环抱,低眉垂眼,说:“今天赚的钱。”
他看了一眼,故意讥讽说:“你看看你,为了那点蝇头小利,不值当啊。”她开始反驳道:“你懂什么,女人要有自己的事业。”她拿出现代女性独立的那一套说法摆给他听,他听得一头雾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