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他们走了。”
吕大等人走过来,见风坚一副惊魂未定模样,“帮主你没事吧?”
风坚摇了摇头:“我没事,你们呢?”
吕大等人并未受伤,只是适才与那红衣女子交手苦于招架,是以眼下看上去似乎都挺累的。
高飏忿忿道:“那妮子猛得很啊,咱几个大老爷们险些给她戳成马蜂窝!他娘的!”
高飏转而看向尹朋,拍了拍他肩膀:“这位兄弟,多谢啦!”
尹朋道了声不用,高飏又问他道:“还不知兄弟尊姓大名呢。”
“尹朋。”
吕大手指稍远之处:“两位真人伤的不轻啊!”
风坚看了看那厢,道:“适才应是云峰渺故意未下死手,只是重伤他二人,我担心云峰渺搞了鬼。”
吕大手指远处工地上那数十名工匠:“你是说……”
风坚点了点头。
但见工地那厢,适才从飞具上下来的众多工匠,刚上得工地,便给数量更为众多的鸣剑派弟子团团围在工地上,他们被勒令不得离开工地半步。
风坚以传音问道:“仙客,方才你可看清了?这些人身上真有蛊虫?”
“千真万确!”传音传来唐仙客的声音。
“好吧……对了,你再看看,忘魔忘尘两位真人,还有我们,我们体内可有蛊虫?”风坚又问他道。
少时,只听传音符里传来唐仙客的声音:“忘魔忘尘有,大哥你们身上没有。”
风坚稍稍松了口气,遂与众人一道先是走到忘尘真人近前,只见他身上几处剑伤,伤势虽不致命却也不轻,他额头上满是汗珠,想是体内毒蛊作怪引发的剧痛。
“我、我们只怕是被云峰渺下了蛊,他是要把我们折磨致死……”
忘尘真人吃力地说道。
风坚抬手轻轻摆了摆,“真人你们伤得不轻,先别说话了,我去叫郎中来给你们看。”
忘尘真人咳着说道:“云峰渺下的毒蛊,这世上还有医可治?唉……罢了罢了,我、我今日中这蛊毒,往后即使活着也定是生不如死,还不如眼下死了的好,也省得、省得受罪……”
只见忘尘真人一面说着,一面奋力拾起身侧长剑,竟是要自戕!
风坚忙一脚踢飞他手中长剑,“使不得真人,他这蛊毒,应是有医可治的,我眼下便去叫人。”
说着风坚便稍稍走开了几步,自怀中取出一只小木匣子状的物事,在上面按了按,对着那木匣说道:“方便说话吗?”
此物正是传音,这传音乃制器家以气灵之理所制,可千里传音。
很快,传音传出人声:“怎么了?”
风坚四下看了看,道:“我这厢甚是棘手啊,适才云峰渺来寻衅,鸣剑派死伤不少,这不少人还中了他蛊毒,情形有些难料,你最好派郎中过来,你那厢不是有行医世家么,派得力的来,要快,要是晚了,这厢只怕会很难看。”
风坚大致与他道明情形,传音另一头沉默了一会儿,少时方才又传来声音:“好,我叫子申来。”
那头说罢,传音便断了。
吕大手指工地上被鸣剑派弟子围住的工匠,“方仟派人来治他们蛊毒?”
风坚点了点头,正在这时,只听左小苹忽而说道:“你们快看,那飞具飞起来了!”
顺着她指向望去,只见远处那原本停在地上的飞具竟直飞而起,很快便飞离了山峰。众人似想起什么,忙又朝另外两座山峰望去,但见那两座山峰上也有飞具起飞。
高飏道:“嘿!老子明明砍了那驭手!”
“莫非……”高飏似想起什么。
风坚看了看他,道:“老贼的人有本事将正在飞行的飞具操控劫持,那便自然能将飞具弄走,而不必有驭手。”
“好个老贼!咱追不追?”高飏问道。
“不必了,眼下咱们逼退云峰渺便可,其余的我不想节外生枝。”风坚望着那三架渐远的飞具说道。
吕大目送远去的飞具叹道:“真个是好手段!老贼手下竟有如此厉害的制器家,实非天下之幸啊!”
风坚点了点头:“是啊,这些制器家甘当老贼鹰犬,老贼赖以称霸江湖的武力,多半拜制器之术所赐。想来也真是可怕,当今之世,老贼掌握的武力,只怕全天下所有人加起来都非他敌手,试问还有谁能治得了他。”
高飏忙道:“那、那咱们这飞具,岂不是也悬了?”
风坚摇摇头,“咱们这飞具应是稳妥的,先前方仟曾将它里里外外改装过,然后才赠与我,想必有这考量。”
“唉!真是气死人,老子也是生的不是时候,赶上今天这世道,想我老高一身武艺,哪成想今日是这等景象,真是可惜了!”高飏也在一旁叹道。
吕大忍不住说他道:“刚才与那妮子打的时候,是不是也可惜了你一身武艺?”
高飏见他奚落,忙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嘛,二哥你这么说便不对了!”
吕大有些轻慢地看他一眼,高飏手指他鼻子道:“你不也打不赢那妮子么!”
吕大淡淡道:“我不可惜自个一身武艺。”
“嘿!你!”
这时,石天宝招呼众人前往毕方号,风坚等人来到飞具中,见石天宝绑了个人,待石天宝道明详情,风坚便走到那人身前,那人坐在地上,背靠着墙,身上五花大绑动弹不得,眼下已经醒了过来,风坚便问他:“你是九剑宗的人么?”
“不是。”那人摇了摇头。
“啪!”
只见高飏合着剑鞘一甩剑身拍过去,抽了他一个大耳巴子,那人“啊”一声,头垂到另一边。
“你不是,你再说你不是!”高飏喝道。
那人忙抬起头哭丧着脸道:“我、我是、我是九剑宗的!”
“是不是方鹖叫你们劫的飞具?”风坚又问道。
“这我不知道,我只知是上峰叫我载云峰渺他们前来这里,其他我什么都不知道!”那人惶恐地摇着头。
“你上峰是谁?”
“干麾。”那人答道。
风坚听到这个名字,遂点了点头:“此人正是方鹖走狗,他叫你来的,那便是方鹖叫你来的。”
那人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以示附和。
风坚停止了问话,给高飏使个眼色,高飏遂上前一把提起那人,便要往外拖。
那人惶恐央求:“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我只是个驭手,什么都不知道啊!”
高飏拽紧了他身子对他说道:“不疼,保准不疼。”
在高飏这般“安慰”之下,那人吓得腿都软了,身子直直往下坠,一边还因恐惧而语无伦次地哼哼着。
高飏说罢一挥手将他打晕过去,拖出了飞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