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帝都奇将军
书名:我列阵在东 作者:冰艾橙 本章字数:3637字 发布时间:2022-05-01

书说上回,沁老板话那北塘小将军甲胄焕焕立于城墙,一句“区区南越,何配我重阵在东”

赢的满堂喝彩,众茶客皆呼:“好将军,好男儿”

沁老板甚为满意,正欲再言,却听楼上一人问道:“如此好男儿,定是个顶天立地的人物,今贵庚?”

沁老板不由一愣,心想这年头,京都之中居然还有不知北塘小将军名号者,定是异国他乡之人,待他思索该如何回答之时,却有一茶客已然开腔:“看公子这般模样,又不知北塘小将军何许人也,想来公子定是异国他乡之客,既然是客,我等虽下作茶客今儿也斗胆论个主家,今儿茶钱,算我等头上,只愿公子稍稍忍耐,容我等听完小将军如何列阵破敌,又因何事关帘柴房之后,再来好好说道说道这好男儿可否?”

楼上那客哈哈大笑,踱步下楼,向诸茶客赔了个礼:“是在下心急了,哪怕是客,也没有空吃主家的道理,今儿这茶钱,算在下请各位前辈了,就当是在下唐突扰了各位兴致,还望莫怪”

那人说完,从怀里又取出张金叶子,恭恭敬敬地置与小厮手中的茶几上。

听闻金叶落盘声,沁老板双眼一眯,搁下折扇,哈哈大笑而起,回头一看,不由一惊,见那人,虽青衣素裹,却都是官家的料子,不施粉黛,却是颜如朱玉,一言一行,举止大方。

少年模样,精光内敛,不露自威。

沁老板心道,好男儿,可惜,可惜。

那茶客,见这少年郎如此端庄大方,想来也是人上之人,既然被请了茶,卖个顺水人情又何妨?便开口道:“喝了公子的茶,那稍稍等等又有何不可,诸位说是也不是”

众茶客齐齐应之,推请沁老板说道说道,给这公子长长见识,让他知晓知晓,同样年少,京都北塘小将军,究竟何等奇人。

沁老板也不客气,吩咐小厮撤了茶几,抬来一把红木流苏错金椅,置与中堂请那少年坐下,意为今日,茶馆不再收钱,已被少年郎包圆。

片刻后,又一小厮,送来一副细钿搂花紫砂茶具,沁老板亲自为他盏上半杯,轻轻说道:“里面流出来的”

那公子哥不由一愣,随即释然,浅浅一笑,抿上一口后赞道:“好茶汤”

沁老板这才复坐回座,拾起折扇,“啪”地一声打开,说道:“话说这京都北塘小将军,身份不简单,其父勇亲王,乃当今圣人最疼爱之胞弟,其母君氏,前左相之女,前亦有三兄长,如今皆统兵数万佑我北塘边疆”

“因出生之时啼哭之声惊落屋内琉璃架上南商贡瓷坠地不碎,遂名南瓷”

听至此处,公子哥略微失望,原来也是皇家血脉,混个将军,也不是何难事。

沁老板看在眼里,并不心急,接着说道:“要说他奇,自他出生之日起,就诸多异于其他皇族之处,明明前有三位兄长各个能文能武,却各个不得勇亲王喜爱”

“唯有这南瓷小将军,自出生起勇亲王就宝贝的不得了,除了夫人和那日府里接生稳婆,以及勇亲王最信任的丁卫,任何人不能靠近他房间一步,就是圣人召见进宫去抱抱自己的小侄儿,也只能片刻功夫。听说有一次,圣人抱着小南瓷逗的兴起,那料那日南瓷喝多了水,一泡黄汤瞬间淋浴龙袍,惊得左右公公花容失色不敢出息,圣人仁厚,却只是笑笑不放心上,还打算亲自给他换尿布,那料勇亲王突然不干了,冲上来就抢,兄弟两人差点还打起来,吓得南瓷小将军好一顿哇哇大哭”

“噗呲”

那公子一口茶没忍住喷了出来,顾不上体面,拍案大笑,众茶客也早已按捺不住,哈哈大笑不止。

“竟还有此等奇事,也是闻所未闻”

沁老板挥挥扇子,众人这才慢慢止住笑声,恰巧这时一素衣丫鬟低头而入,行至面前行了一礼:“浅浅给老爷请安,夫人说,今日前方大捷,让老爷尽早回家,为我北塘将士行酒祈福”

沁老板点点头,轻声说道:“今儿有贵客包场,恐怕略有延时,告知夫人,务必等我片刻”

浅浅嗯了一句,又给各位茶客行了个礼,这才退下。

见她走出茶楼,沁老板接着说道:“公子可听说过东坡肉?来我北塘帝都,此菜不味,白来一趟尔”

“东坡肉?此为何物?”

“豚肉尔”

那公子微微皱眉:“此等贱肉,如何入的了口?”

沁老板哈哈大笑:“这,正是南瓷小将军闹出的第二件奇事”

“北塘新历三十年,南瓷小将军因贪玩荷塘水草染上风寒卧床数日,期间一直嘟喃,若有东坡肉一碗,羽化而登仙,当勇亲王问及何为东坡肉时,他却道:儿也不知东坡肉为何物,想来极为好吃”

“数日后,南瓷小将军突然满京都大肆搜刮药材铺的些许中药材,有八角,有桂皮,有香叶,有茴香,买回来后,让侍卫宰了头家豚,用药辅之而炖,结果,厨房臭气熏天,气的厨娘差点拿板子拍他屁股,最后还是小将军身边的丁卫补了她些碎银子才做罢!”

“这才是了”

那公子又觉无趣,家豚本食腌臜之物,肉质腥臭难闻,怎能摆上正席?

“然而小将军并未放弃,他要来几头刚断奶不久的豚苗,炖野草饲养,期间,还进了趟皇宫向圣人借了个净身公公,把雄豚给净身了”

“噗”

那公子又一口茶喷了出来,叹服:“果然奇人”

“待到豚苗长大宰杀,放尽血水,再用他自调的秘药腌制后,再加以中药材炖之,满室飘香,食之,虽说依旧有些异味,却也胜过诸多菜肴,为弄清最合适的比例,再度城中高价收购,岂料收的太猛以至都城绝了这些药材,有些生病的百姓得不到药材病情加重,数份状纸竟直接送到了圣人面前,圣人发怒,让他自省吾身数日,勇亲王有怒不多言,直接把他拎进了柴房关起了禁闭,自此后,南瓷小将军,就和这柴房,有了莫大缘分”

原来如此。

那公子恍然大悟,总算明白之前为何茶馆老板说道北塘小将军又被关进柴房,居然还有这缘由!

“东坡肉既然如此废药,为何现在居于帝都,还能成为一道名菜?”

“哈哈哈哈哈,这才是南瓷小将军这次奇事的关键所在,托他的福,为了改良豚肉口感,现在好些穷苦人家,已经靠养肉豚为生,亦有好些穷苦人家,已经靠采集山里的八角桂皮等中药材为生了”

“善尔,果然奇人,想来还有诸多妙事,不知。。。。。。”

“哈哈哈哈,嗳~公子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沁老板见他已然听上了些兴趣,却并不打算再说下去,说道:“还望海涵,南瓷小将军的奇事太多太多,今日只怕说不完,倘若您不介意,明日后日大后日,老头子我再好好讲给您听?若听不够,老头子我啊,再给您讲些北塘小将军的奇事如何?”

那公子一听了然于胸,只怕今日不能再过多问下去了,便开口道:“话说这狸卫?为何可见玉符不行大礼?”

沁老板复又“啪”地一身合上扇子,说道:“公子可曾听闻,北塘圣人钦封十二金吾卫?”

“十二金吾卫又是何人?”

“一品御前带刀侍卫,见圣人亦可不拜”

那公子又欲问,早有心急者不买账了,嚷嚷着要沁老板先说说北塘小将军是如何列阵破敌,那公子也不气恼,静静喝茶矣。

“书接上回”

沁老板又来了精神,复说道:“。。。。。。”

丁老去的快来的也快,北塘南瓷亦不在耽搁,打开城门率军而出,只见他,先让东大营士兵持枪列阵,却是熙熙攘攘,你推我挡,好不混乱。

再让一百重甲兵交错跪伏其后,两百刀斧倒提长枪跪伏甲兵之后,又有七八个亲兵,抱着些稻草四散铺开,东丢几把西丢几把,稀稀拉拉撒开一片,看得城楼上的通令郎是一阵狐疑。

北塘小将军见军阵已好,翻身上马,一手提枪一手提着那还昏迷着的守将,来到东大营枪阵最前方,不过片会儿,就见那一堆呜啦啦怪叫五颜六色南越贼子直扑而来。

行至百米间距这才停下,走出一彪形大汉,手提大斧,怪叫着说着些什么,引得贼兵哄然大笑。

一老兵听后气愤大骂:贼子,何来胆邪,竟敢辱我北塘无人,拥护个娘们儿为将军。

北塘小将军听得一愣,想来对方见自己盔甲秀美,故意辱骂扰我军心,却也不急,只把守将往地上一丢,随后一枪扎了个透心凉,当场一命呜呼,然后策马扬鞭,顺着条小道往东而去。

“北境守将玩忽职守,以至我北塘痛失诸多要塞,百姓皆作冤魂,其罪百死莫赎,望诸君好自为之。本将军听闻东海有异鱼,如蛇如鳝,甚是味美,特此先走一步,捕些来尝尝”

正在两军狐疑间,北塘军后突然浓烟四起,几人高呼:走火啦走火啦!

东大营士兵早乱做一团扭头就往城内跑去,那南越贼将见走了将军,北塘军又大乱,心想真是天助我也,率兵直接掩杀而来,跑的慢的好些北塘士兵瞬间就被杀于阵前,正待贼将欲大杀特杀之时,只听城楼一声鼓响,乱军之中突立一堵浑厚的盾墙,南越军冲的太猛一时竟无法停住,直接撞了上去,哪料一排长枪早已等待多时,刀斧手大喝一声,长枪一震,透过盾墙缝隙那是一阵猛戳,顿时哀嚎连天。

贼将忙下令撤兵再整旗鼓,又听城楼之上鼓声再起,却是南沫兮副将领着十五重骑兵五十轻骑兵鱼贯而出,绕过阵后,从北侧发起来攻击,原本后退的东大营,复又回头,绕过阵后,从南侧发起了攻击,一时喊杀冲天战鼓如雷竟不知北塘有多少兵马,再令撤兵,哪里还走的了。

沫兮副将策马挥刀,一骑当先那是威武无敌,率领骑兵几个回合早冲乱了南越阵型。

“哈哈哈哈,诸位兄弟此刻不来更待何时,大好头颅全是军功”

那些早先放火的亲兵哪里还按捺的住,纷纷拔剑杀入敌军,贼将知大势已去,见那挥刀冲杀的北塘将领更是气的牙痒痒,缰绳一抖,混在乱军中悄悄凑了过去,行之五步,大喝一声,手中大斧直扑面门,沫兮副将直觉一阵风来,寒毛倒起,心道吾命休矣!

却听扑通一声,定睛一看,那贼将捂着胸口掉下马去,瞬间就被身后的重骑兵踩为肉泥!

赤羽雕麟箭。

抬头一看,只见丁老,傲立鼓楼屋顶,左右开弓,一盒羽箭瞬间就交了底,早有亲兵又抛了一小捆上去。

沫兮副将不由赞叹。

“好箭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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