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确定,你说的那个人,是,公良大哥??!”
“不是吧?!!你认识,浮南,国王?!!怎么从没听你说起过??!”
公良雪竟一咧嘴,尴尬一笑,对阮敏儿道:“不熟,不熟……”
柳开复笑笑点点头,这才继续道:“你们这个公良大哥,当年绝对的标准小愤青一个!!就算说他是‘怪胎’,我觉得都不过分!任长辉任先生,当年是双郡亲王,哦,也就是现在的国王的老师。而他又是任先生的忘年交,他俩那关系,可不是一般的好!当年百军乱政,他因为阻止张其昌屠村有功,后来的103社,也是在亲王的首肯下成立的!处理刑案无需专业执照又能跟政府合作且被允准的,他恐怕在浮南是独一份吧??只是他是个倔脾气,大多数人对他,都是只闻其声,难见其人,哈哈哈……”
“我只是长得上不了台面,怕坏人胃口,又不太爱凑热闹,喜欢清静罢了,被柳叔说的,感觉一下子被洗白了似的,哈哈哈……”
阮敏儿一脸崇拜的看着他,“没想到,你还有这历史呢??!深藏不露啊公良先生……”
公良雪竟翻翻白眼,一脸的不屑,没有说话。
“王上后来找过你几次,但都无果。你藏的可能太……”
“哎——首先,我可没藏,我用得着藏起来吗?再者,他找我干嘛?我看到他那个自以为是的样子,就恶心……”
“这……”柳开复脸上现出些许惊恐来,但旋即又开心大笑起来,“哈哈哈,敢这样说他的,我估计,也就你了!哦对了,当年我记得听长辉说起过,说你对书法丹青一道也是颇有研究,我新近得了一幅好画,要不,你跟我楼上展一眼?也好让她们女孩子说点儿悄悄话嘛……”
“那敢情好。不过,我可不能算是有什么研究,纯熟喜好罢了,就是个热心观众。”
“敏儿姑娘喝茶,一会儿让美雯带着你随意转转,咱们,各忙各的,哈哈哈。”
阮敏儿忙起身道:“柳伯伯不用客气。”
柳开复这才引着公良雪竟上了楼,阮敏儿和柳美雯继续闲聊……
楼上书房。
柳开复从书架上拿下来一方精致的缎布长盒,慢慢的放在了长桌上,然后从中取出一轴画来,小心翼翼的在桌面上展了开来……
公良雪竟打眼一看,心中便猛地吃了一惊……
“这幅《溪山行教图》,算是道画的巅峰之作,也是……”
“应真子??!彭真人?!”
公良雪竟一看落款处的名字,吓了一跳!
“哦??你也知道应真子?!他可是浮南当代甚至是近百十年来道画不出世的高人!你还见过他其他画作??”
公良雪竟摇摇头,“倒是没有缘分,只不过,我认识他本人……”
“是吗?!看来真是人以群分,我跟他也算是相识了……”
“柳叔喜欢丹青书画?”
“当然,独好此道。”
“还跟应真子认识?”
“对啊。哦——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应真子道画水平毋庸置疑,你也知道,市面上他的画,价值已经是让人目瞪口呆了……说句不敬的话,他如今还在世,倘若他日他飞升后,那存画的价值更是难以估量!只是,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已经封笔,如今据说又重拾画笔,但有那个价格在那儿摆着,我这身上的差事,又是个敏感的,所以既不好去求,更不好去买,免得招人口舌议论嘛……这一幅,是一个朋友多年前存下的旧作,因为保管不慎,你看,这一块儿还被老鼠咬了,修补过的,成了个残品,这才以极低的价格让给了我……”
“哦,原来如此……”公良雪竟趴在那儿,仔细又看了看,“笔法炉火纯青,线条及渲染功夫独到,意境也高远深邃,虽然有些残缺遗憾,不过也正应了那句话:缺则为憾,憾则为美嘛。”
“对对对,果然也是个行家,让你这么一说,我突然觉得那点儿遗憾已经不足挂齿了,哈哈哈……”
公良雪竟陪着笑笑,仍旧盯着那幅画,突然话锋一转,道:“柳叔叫我上来,不光是为了看这幅残画吧?”
柳开复见他突然发问,面上敛了些笑容,看着他幽幽说道:“听了这么些年,今日有这个机会,只有咱们两个,我好奇心上来,说什么也得见识见识,嘿嘿,要不……”
公良雪竟从鼻孔里发出一声冷笑来,“那,我来试着猜猜?”
“只管大胆的说,今天的每一个字,我保证出不了这个门口!”
公良雪竟点点头,眼睛仍旧没有离开那幅画……
“查案子据理推断,我还算凑合着在行,要说猜人心嘛,只能是尝试了……我跟你的交集点,无非就这两处:要么就是柳大小姐,她一心要来103的事;要么就是当年的任先生,你跟他相熟是其一,更重要的是,我手上,还有一封,他当年写给你,但却还没寄出的,绝笔信……”
说到这儿,公良雪竟故意停顿了一下,柳开复一听到这儿,身体不由得一颤……
“你要是想跟我聊聊当年的某些事,恐怕也不至于等到今天了……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关于柳大小姐的吧?怎么?你是想要告诉我让我想个办法让她知难而退,还不至于伤了她的自尊心?还是想要嘱咐我给她安排一些不痛不痒的事做,由着她让她消磨打发时间?”
柳开复面上青一阵红一阵,往椅子上一坐,叹了口气道:“公良,你误会我了……”
公良雪竟伏低身子,仍旧仔细对着那幅画,“哦?您说,我听着。”
“我虽然多年前跟你失之交臂,但你是什么性格我又何止听了一次??我把她俩支开,确实……就是为了长辉的那件事……”
公良雪竟起身,拉过一把椅子来,坐下,面色凝重的看着他。
“当年也好,如今也罢,不是我不想说,是因为……我不敢呐……我只问你一句:你确定你要继续下去?如果我告诉你,很大几率你会因为这个丢了命呢??”
公良雪竟叹了口气,看向他的双眼,“你知道,我这九年,怎么过来的吗?我每天白天告诉自己,什么时候死,听天由命;可每到晚上,我又告诉自己,这件毁了我的案子不破,我坚决不会死!!你说,我要不要继续下去??!”
“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我也就没有顾虑了!我告诉你,长辉当年之所以被灭门,是因为,这件案子,牵扯到的……是……万幸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