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两人一兽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辛无忧痛呼一声,推开身上的穷奇,起身抖去衣服上的尘土。
一脸疑惑的看着上方缥缈的云雾,不应该啊,这么高的悬崖,我爬了一天才登顶。
怎么一眨眼就落地了?诶,这么高的悬崖,我竟然没摔死!是因为这个印记的原因吗?真是可笑啊,到头来终究是要死在它们的手中。
辛无忧的左手紧紧的扣在右手臂上,力劲之大仿佛要将自己的手臂扭断。
隔着衣服,辛无忧都能感受到印记透着的阴冷,冻结灵魂的那种阴冷,正在将她拖向通往地狱的深渊。
这也许就是宿命吧,辛无忧的嘴角掀起一丝苦笑。
冰玄则是慢条斯理的整理着衣服,嘴角微微上扬:“看来是没错了,一念深渊,无尽沉沦。久违的感觉啊,这个地方很美,很不错。”
说罢,提起半死不活的穷奇,笑着看向辛无忧:“那么,无忧姑娘,可以为我们找个落脚的地方吗?”
冰玄早在落地时,就已经散开神识,辛无忧的神情变化他洞悉的一清二楚。有此一问,也是想看看她对那些找来的人,究竟抱着怎样的一个态度。
辛无忧没有说话,这时,阴暗的森林中亮起了几十团火光,人群的呼喊声在森林中传荡。
小忧!小忧!
哦?这么大阵势啊,她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呢。冰玄饶有兴致地看着幸无忧,少女的手掌握紧又松开,似乎在抗拒些什么。
“小忧,你怎么跑这来了?大家都在找你,快跟伯伯回去,别再到处乱跑了。”
一位年迈的老者举着火把从黑暗中走出,看到幸无忧,脸上不禁露出喜色。可当看见一旁的冰玄和穷奇时,不由的皱起了眉头:“小忧,这两位是?”
没等冰玄表明身份,一个年轻男子找了过来,看到幸无忧,脸上一喜。转身挥舞着火把,叫嚷道:“大家伙,找到人了,在这呢,都过来吧。”
不一会儿,几十个人便是举着火把围了过来,见到辛无忧便是一阵嘘寒问暖。
然而,自始至终,辛无忧一点反应也没有,就好像没听见他们说话一样。
冰玄对此感到有些疑惑,当然,真正让他不解的是,他很清楚的感受到,来自于眼前这些村民强烈的敌意。
“多谢乡亲们的关心,无忧这就回去。我身后这两位,是我的救命恩人,会在此处逗留几日,还望诸位乡亲莫要见怪。”幸无忧面无表情的道。
说完这句话,便是穿过人群,飘然离去。冰玄拎着穷奇,紧跟其后。
人群也随之散去,散开的方向却有意无意的将幸无忧围在了中间,这让冰玄看的莫名其妙,双方的态度都很奇怪啊。
很快,幸无忧带着冰玄来到了一栋破旧的茅草屋,屋内布满了灰尘和细碎的蛛网,看上去许久没有人住过。各类家具也是破旧不堪,冰玄看的相当无语。
这待客方式也是没谁了…
“我收拾一下,两位将就着住一晚。”辛无忧说着,提了木桶就要出门。
冰玄淡淡的笑了下:“用不着那么费劲,相比于此,我更好奇你的过往。”
说话的同时,冰玄掏出一块刻有时间法则的木片。一把捏碎,破旧的木屋瞬间焕然一新,木片也随之化为了灰烬。
辛无忧放下手中一尘不染的木桶,愣愣地看着冰玄。是神明吗?
辛无忧上下打量着冰玄,眼前的少年年龄尚小,衣着像是大户人家,谈吐之间透着几分神秘。
这种打扮,怎么看也不像是高傲的神明,直视许久,辛无忧打消了这个荒唐的想法。
“这个世上,已经没有神明,永远也不会有了。”辛无忧的眼中充满了忧伤。
冰玄彻底无语了,这姑娘这么多愁善感,名字取错了吧。
好饿…饿饿饿…我要喝奶…穷奇虚弱的声音如同幽灵一般在屋内传荡。空气瞬间死一般的寂静,冰玄嘴角一抽,拎起穷奇,恶狠狠的道。
“你最好给我闭嘴,否则我不介意把你变成母的,让你自产自吮去。”
呵呵,穷奇皮笑肉不笑,硬是用尽身体最后一丝力气,朝冰玄竖起了中趾。
你…
冰玄恼怒之下,直接将穷奇扔到了一边。虽然恼火,但还是从空间门取出了大量的食材,准备生火做饭。
辛无忧见状,连忙拦住了冰玄,淡笑道:“你们是客人,这种事情,应该是由我来做才对。”
冰玄也不勉强,坐在凳子上等了起来。指引石只在来时有过一次动静,但冰玄相信,自己接下来的任务就在无忧村。
对于这个地方,他再熟悉不过,这里是连接黑暗的桥路。
堕落崖,冥鸦指路。
这时,房门被推开,一个面容清秀的少年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一点也没拿自己当外人的意思,将食盒中的几碟小菜端了出来,一一摆开后,又拿了两副碗筷盛上饭,便是招呼起幸无忧:“无忧,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带了饭菜过来,一块坐下吃呗。”
整个过程直接无视了坐在对面的冰玄,冰玄对眼前这个把他当空气的人很不感冒,却也没多说什么。
少年话还没说完,桌上的饭菜便是消失不见,顿时眼睛都直了。
“就这么点,完全不够吃啊,味道也很一般,年轻人你这厨艺还得多练练。”穷奇腆着个肚子,很认真的点评道。
少年的脸色当即就冷了下来:“这可是给人吃的,你可别吃坏肚子了。”
“刘子义,你来做什么?出去?这是我家,由不得你乱来。”辛无忧听闻动静,从厨房出来后,瞬间火冒三丈。
少年撇了撇嘴:“你家不就是我家嘛,干嘛这么生分。再说了,你可我的未。”
“住口。”辛无忧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从你们做出那个决定时起,我就与你们再无瓜葛。所以,不要在这假仁假义了。我一介不祥之人,不值得你留恋。”
“对不起,是我自作多情了。”刘子义的神情有些木讷,失魂落魄的他连食盒都顾不上提,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