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泰宁帝和忠顺亲王要给我挖什么样的坑，我都不在意，毕竟我是妖怪我会飞。

在安排了人去抓孙绍祖和抄他家之后，我就回王府了，该去看看俏晴雯了。

再一次看到晴雯，我是觉得自己有些眼花了，这个穿着打扮比千金小姐还要靓丽几分的妹子，真的是我的丫头晴雯？

“爷，爷，爷啊！”晴雯又好气又开心，见到我看直眼之后，内心还是很欣喜的，但是我这样看到她发呆，在大庭广众下还是很令她害羞的。

我醒过神来，手挫着下巴说道：“你真的是晴雯？怎么看都不像啊。”

“我若不是晴雯，那爷心目中的晴雯，是什么模样？”晴雯没好气答道。

“那个晴雯病恹恹的，形容消瘦，像个长不大黄毛丫头，我抱着她的时候，她还会冲着我发火。”

“爷，请自重，莫要冤枉人！”晴雯气嘟嘟说道：“我咋就病恹恹的了，并且爷举止不轻薄，人家怎会发火！”看这表情，对我的好感度是下滑了。

我打哈哈道：“行了，不逗你了。最近府里是什么安排，你且展开说说。”

提到了府里的安排，晴雯兴致极高，邀功一般向我说了这几天的工作。本来她就买了上百个仆役，加上内务府送过来的上百个宫女，目前府里事务都有人在做了，她还从宫女里调了五六个人暂时做我的房里丫头，伺候我洗澡、吃饭、睡觉等等。

我盯着她的眼睛说道：“你让其他女人来伺候我，难道就不吃醋吗？万一我喜欢上她们了，再提拔她们来管事，那你不就失宠了。”

晴雯鼓着嘴，但很快泄气了，说道：“爷啊，你莫不是从天上来的吧。我虽承蒙你的宠爱，但这一辈子能做个贱妾，已经很满足了，哪有资格横吃飞醋。要吃醋，也该是王妃奶奶和侧妃奶奶吃醋。至于我失宠了，那也说明爷对晴雯的爱，就那么多。”

这丫头倒是对自己有很清楚的定位认识。

我挑起她的下巴道：“别说那么多，既然爷回府了，那么你就要伺候爷。嗯，别的不多说，给爷暖被窝的任务，还是需要你来做。”

晴雯拍走我的手：“爷请自重！”

话是说得挺有气势的，但是到了夜深的时候，晴雯还是乖乖穿着贴身衣物先我一步上床了。毕竟丫鬟给主人家暖被窝，确实是这个时代很常见的任务，丫鬟是没资格拒绝的。

搂着晴雯的娇躯，我也感受到她身子传来颤抖感，这也是令我感到好笑：你难道就没给宝二爷暖被窝吗？

但我也清楚她紧张的原因，宝二爷是不会主动吃人的，可我就不一定了。

我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只是搂着她睡觉，不想动她的原因除了她不愿意外，还在于房间里除了晴雯之外，还有四个丫鬟，都是晴雯安排给我的房里丫鬟。

这四个长相都不错的丫鬟被我命名冰清玉洁，睡在外间的小床，且都是轮流值班睡，始终有一个丫鬟醒着，若我半夜醒来需要做点什么，她也来得及伺候我。因此，我也不准备让晴雯在丫鬟们面前丢人，只是抱着睡，并没有多余的举动。

这样抱着晴雯睡的日子过得飞快，晴雯也是渐渐习惯了，有时候一大早起来，她的睡姿都会是双手搂着我脖子，双腿叉着我的腰，弄得自己脸红耳赤的。

于是每天除了被我抱着睡会摆着一张不情愿的臭脸之外，在外面可是神采飞扬，京中权贵人家的管事对她也是敬畏有加。

但是在我和晴雯的小日子过得很不错的时光里，荣宁两府的贾府当事人却愁容满面。

贾府，荣庆堂。

贾母坐在高位，两边的位置分别坐着王子腾、史家双候、贾政、贾蓉、贾琏、王太太、邢太太、王熙凤，房间里的丫鬟们在上茶后全都退出去了，只有鸳鸯服侍在贾母的身边，而贾宝玉林黛玉等等更是被带去大观园游玩，不许他们打听荣庆堂的消息。

在荣庆堂外边，则是周瑞家的、林之孝家、赖大家的、王善保家的一起守着。

贾政先开口了：“昨夜锦衣卫登门，把大哥带走了，说是大哥私下贩卖盐铁给蒙古人，引起当今大怒，这才抓了他。但是今儿一大早贾珍就被带去内务府问话，说是荣宁两府欠内务府三百万银，要内务府还债，若不能及时还债，那就要除爵抄家，若是能够还清债务，连大哥那件事，内务府也能消掉，把大哥放回来。唉，事情就是这样，大舅子，两位堂兄，你们说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王子腾是东宫太子的心腹，仰仗着东宫太子的背后推动和荣宁两府军中的人脉，坐稳了正三品京营节度使的位置，若不是牛继宗有意阻拦，他怕是有机会成为兵部尚书，获得入阁的资格。即便没有入阁，他如今也是贾史王薛四家的领头人，他的言行举止都很重要。

王子腾并不清楚荣宁两府祖上的借款，因此问道：“妹夫，荣宁两府当真欠了三百万银？莫不是内务府在讹人？最近我也耳闻内务府银库紧张，急需用钱。”

史家双候的老大史鼎叹气道：“内务府应该没有讹人。别说荣宁两府欠债，我们史家也欠了内务府八十万银，而其他勋贵也欠了内务府不少银钱。这些都是祖上从金陵搬迁到京城时，向太祖借的银钱。谁想当今会追债呢。”

王子腾有些尴尬，他的祖上不过是一个县伯而已，自然没资格向太祖的内务府借钱了，所以并不知晓勋贵们向太祖借过钱。

但王子腾很快收起尴尬，向贾母问道：“老太太，这三百万银，府里承担多少？可还得起？”既然确定了不是忠顺亲王无事生非，那王子腾也不愿意跟忠顺亲王对着干，自然想着息事宁人了。

贾母甩锅道：“舅哥儿，欠债的事我知道一些，荣国府欠了一百八十万，宁国府欠了一百二十万。府里能不能还的上，这些年都是老二媳妇掌家，凤姐儿管事，她们应该清楚。”

王太太低眉顺眼，接话道：“回老太太的话，这去年建了大观园，公账里已没有多少银钱了，具体多少，链二媳妇，你报个数。”

王熙凤尴尬说道：“老太太，太太，这公账里只有两万银了。”其实这两万银都还是有水分的，这里面两万银有一部分是准备发府里上千人的月例，以及部分人情礼节往来的开销，加上府里采购和换季衣服的开销等等，真正能动的银钱只有一万多，而这一万银钱还要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支出。

其实荣国府入不敷出已经有不少年份了，幸好荣国府向太祖借了一百八十万银，除了一百万银安置了荣国府之外，还有八十万银留在了公账上，这才让荣国府奢华至今，至于荣国府的店铺、田庄，别说管事贪污亏损不少，就算没有管事贪污，其收入也是抵不住荣国府当家人大手大脚的花钱。

贾母怒斥道：“当年公账上交给你们时，还尚有百万银，怎么如今只剩这点？你们当的好家！”老太太一发火，贾政、王太太、邢太太、王熙凤连忙跪倒求饶。

贾母火气消掉了一点，对王子腾说道：“让舅哥儿见笑了。但府里如此艰难，不知道舅哥有什么好主意？”

你们贾家欠的钱，关我王家屁事。

王子腾很想爆粗，但有两点让他不得不管贾家。第一点是王子腾在军中升官极快，且能够站稳脚跟，离不开荣宁两府的人脉，确切来说离不开老太太的扶持打点，即便他如今位高权重，老太太也动不得他，可是要让他寸步不进，却还是有可能做得到的，他知道老太太认识不少老太妃和老王妃，她们可以向太上皇和王爷们吹枕头风。

第二点就是贾母对他妹妹王氏确实很照顾，不顾舆论压力，也让王氏作为二房掌家，而王氏把百万银折腾到只有两万银，要担负不小的责任，若他不理会的话，王氏在贾府的话语权将会一落千丈。

王子腾沉吟道：“钱还是要还的，不然除爵抄家未必是内务府的玩笑话。这样，我找忠顺亲王打一下招呼，看能不能先还一部分。我知道贵府公账没钱，但老太太，妹夫，这件事关系到阖府上下，你们的私房出一些，先表明还债的诚意，我也好跟忠顺亲王说话。”

事关私房，当事人都不愿意吭声，还是宁国府的贾蓉先说话了。

贾蓉说道：“老太太，王舅爷，我宁国府欠了一百二十万银，现在也是很难还清，我府上公账也只有三万银不到，但我愿意用私房补上两万银，先凑够五万银还上去。其实我父私房应该还有十几万银，若是能见到我父，那就好办了。”

王子腾问道：“能先还上一部分也好，你父如今被关押在哪？我看能不能打招呼，带你见一下他。”

贾蓉回道：“我父离开内务府后，也是被锦衣卫带走关在诏狱。”

“这不好办啊。”王子腾喃喃道：“这锦衣卫自成系统，只对当今负责，其余人未得圣旨，是不得入狱探监的，便是忠顺亲王和阁老们也要向当今请旨意方能进入诏狱。”

王子腾感到很棘手，锦衣卫实际上就是皇权至高无上的意志体现，百官们即便忍受不了锦衣卫，也只能在大朝会、小朝会向皇帝发难，逼迫皇帝下旨放人，但是要直接反抗的话，那就形同造反了。至于贿赂锦衣卫进入诏狱？同样也会被视为造反，但凡有官身的官员，都不敢这样冒失去做，顶多就是贿赂锦衣卫，帮里面的犯人带点茶水、衣服或者是一两句问候的话。

贾政说道：“唉，不想我当家那么多年，府里亏空如此夸张。太太，我们私房里能拿出多少银子？先拿出一大半吧，大哥那边，看看大舅哥能否见到他，毕竟大哥能拿两万私房给二丫头办婚礼，那他的私房应该也有十几万。”

王太太回答道：“老爷，我们二房最多能出五万银。”其实二房的私房有十八万银，有不少是王太太当家时从公账里偷摸进去的，但她没敢说实话。

贾琏则是替王熙凤回话：“我和凤姐儿的私房没多少，最多只能出五千银。”贾琏说的是老实话，别看王太太把掌家管事的权利交给他和王熙凤，但是公账银库的钥匙，却一直都在王太太手里，他们夫妻没有什么机会“顺手牵羊”，加上大老爷贾赦爱财如命，一直压榨着贾琏的私房，所以贾琏还真没有多少钱，王熙凤甚至要去防印子钱来赚私房。

王子腾微微摇头，相对比一百八十万银的欠债，这五万五千银确实诚意不足。

贾母便道：“罢罢罢，为了荣国府，我这棺材本也掏出来些吧。鸳鸯，等会儿取三万银出来。”

贾母在交出公账银库钥匙后，自己的私房仍有二十万银，但这些年挥霍了不少，她估摸着自己的私房只有七八万银了，想着贾宝玉和林黛玉还要结婚，所以还是需要留些银钱才行。

若是史家双候没说出欠银的事情，王子腾和老太太肯定也要他们出钱的。但眼下史家自己欠着八十万银，他们也不好意思向史家借钱了。

于是王子腾说道：“我们四家同气连枝，我代表王家出五万银。这样算上蓉哥儿那一份，合计就有十七万银，能还上十分之一的债了。等等，幼妹怎不再府中？”

王子腾幼妹便是薛姨妈，如今掌着薛家。

王太太回道：“宝钗前阵子感染风寒，妹妹放心不下，如今在贴身照顾着。大哥，莫不是要向薛家借点？”

王子腾点点头：“我们四家同气连枝，此时贾家有难，薛家确实该援手一二。若薛家能出二十万银，那我找忠顺亲王谈话，便更有底气一些。”

王太太颔首道：“那等会儿我找妹妹商量一下。”

会议开到这里，也就结束了。王子腾随即就出门活动了，先去找忠顺亲王说事，并打听能不能见贾赦贾珍一面，但忠顺亲王没收到银子钱，并不愿意撒口，不过语气确实软化了不少。

忠顺亲王语气会软化，其实是看到了四王八公有分裂的趋势。王子腾只想着贾王史薛四家解决问题，并没有找牛继宗。而牛继宗为首的勋贵们也是冷眼旁观，看王子腾要如何收场。

王子腾出去活动两天后，暂时没有好消息传来，而贾母、王太太则是想要挖出贾赦的私房有多少，可这样一来，又必须要见到贾赦才行，不然她们私下动贾赦的私房，万一被贾赦出来后告官，那也是不讨好的。

王熙凤此时给到了一个建议：“老太太，太太，虽然说那并肩王不愿意认大老爷这个亲家，但他不是给了二丫头一个令牌吗，说是连当今都不畏惧。要不要让二丫头拿令牌出面，说不定能见到大老爷和珍老爷。”

贾母闻言后，让鸳鸯把贾迎春喊过来，在鸳鸯过去的时候，贾迎春还在缝着大红嫁衣，史湘云、贾探春、林黛玉也在旁边做着女红，准备贾迎春的大喜礼物。

见到贾迎春后，贾母道：“二丫头，如今你父有难，你可否帮一帮你父？”

贾迎春没想明白怎么帮，沉默一会儿后道：“祖母，父亲大人入狱，我心也是很焦急，但不知如何能帮上？”

贾母道：“那一字并肩王不是赐你令牌吗，说你若有事需要解决，可持令牌吩咐六扇门的人。你且带上令牌，问问六扇门能不能把你父和珍哥儿捞出来。若捞不出来，看能否安排你链哥探监。”

贾迎春没想到贾母会给她安排这种任务，但她也没有外出做事的经验，因此说道：“祖母，我平素没有外出，能不能让兄长带着我去。”

贾母自然同意，让贾琏带着贾迎春出门，随行的还有贾琏的小厮以及司琪。

到了六扇门的总部后，贾迎春出示了她手中的令牌，过了一会儿后，就被请到里面坐。

六扇门总捕头亲自接待了他们一行人，这个六扇门总捕头也是终结者之一，但型号较新，情商更高一些。

在贾迎春说出来意后，六扇门总捕头打包票说道：“既是主母的要求，我们绝无推辞的道理。不过主上有吩咐，说他并不想统治天下，因此还是要给这位皇帝一些面子的，不然我们直接派人把贾赦贾珍大人带出来了。我是这样的打算，给皇帝面子，就以协同办案的名义，把贾赦大人暂时借出来，不过这样一来的话，就需要向锦衣卫出示文书，一来一回，最快今晚才能把贾赦贾珍大人借出来。主母你们且先回府，等贾赦贾珍大人借出来后，我们会派人送到府上，等你们谈完话了，贾赦贾政大人休息够了，我们再把他们送还给锦衣卫。”

见到六扇门总捕头这样打包票，贾琏贾迎春也是半信半疑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