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林默言三人奇异的目光,张沫沫脸色微红。
她已经反应过来,她的话有太多的岐义,容易引起他人的误会。
林默言并没有胡思乱想。对他来说,当前最重要的是洗脱杀人的罪名,其次就是找到杀害林秋生的凶手。
听到张沫沫的提议,林默言其实还是很高兴的。
就这样,双方达成协议,一时间,宾主尽欢。
凝视着林默言离开的背影,孟少华疑惑地说:“小姐,你似乎对林默言另眼相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沫沫,林默言确实是个人才。不过他门第太低,你没必要把他看得太重。”景炎附和道,他似乎有点紧张。
张沫沫似笑非笑,一脸薄怒道:“你们不用试探。我承认对林默言有好感,但也仅此而已。要让我张沫沫心动,他的表现远远不够。”
孟少华轻吐一口气,一下子放松下来。
景炎也恢复平静,称赞道:“表妹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确实是世间奇女子。”
“好了,玩笑话到此为止。”张沫沫郑重地说,“你们对夜长风怎么看?”
“是个人物!”孟少华说。这几年,他和夜长风打过不少交道,深知他的为人。
景炎轻蔑一笑:“小人而已!”
张沫沫微皱眉头,孟少华和景炎的不同评价,正说明夜长风的厉害之处。
查粮仓就免不了失火,虽然上上下下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这样的事每年都要发生几起,张沫沫也不为异。
问题的关键是鱼妖为什么会配合夜长风?
他和长静河河盗有什么关系?
他的幕后主使者是谁?
难道真的有异人掺和其中?
最最重要的是,夜长风和离岛夜家有什么关系?他是不是那个神秘的夜家少主?
不搞清这些问题,治理长静河就是一句空话。
看着张沫沫苦思冥想的样子,孟少华劝解道:“小姐,多思伤神,谜底终有揭开的那一天。你放心,我会盯死夜长风的。”
“沫沫,忙碌了半宿,你还是去休息吧!清河驿的收尾工作交给我就行了。”景炎也有些担心。
这个表妹那里都好,就是心思过于玲珑。老话说慧极必伤,是很有道理的。
张沫沫站起来,淡淡地说:“那我去休息了。记住,派人在暗中保护林默言。等我醒来,我要知道林默言的所有情报。”
此刻的张沫沫一脸英气,身上有一种舍我其谁的霸气。
孟少华和景炎为她的气势震慑,不由自主地站起来说:“是!”
林默言并不知道他离开后发生的事。
他来到沈十郎等人的住处,发现他们正在闲聊。看得出来,他们都很兴奋。
听到脑核的妙用,孟少华当即以高价收购。沈十郎等人自然发了一笔横财。
对他们来说,脑核的香味还是比不上铜臭味。
眼见林默言来到,四人不约而同地站起来。
林默言明显感到沈十郎等人对自己的态度有所转变,他也不以为然。
将孟少华的话转告几人后,林默言告诫道:“沈大哥,关于鱼妖的脑核,你们嘴紧一些,免得闹出不可收拾的事。”
沈十郎带头表态:“书生,我们晓得。驿丞这样的处置很恰当,他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你放心吧!”
“书生,我想追随你。”石勇轻声道。
“你要追随我?”林默言愕然道,“石头,我现在还是嫌犯。等我洗脱罪名,如果你还有这种想法,那就来吧。”
“我肯定来!”石勇斩钉截铁道。
林默言轻笑,也许是年龄相当的缘故,对于石勇,他真的有几分喜欢。
几个人又寒暄几句,林默言正色道:“沈大哥,你在清河驿暗地里打听一下徐三的消息,我想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放心,我对清河驿很熟悉。”沈十郎打包票,“只要徐三真的死了,他一定瞒不过我。”
回到房间,林默言倒头就睡。
他再次来到梦中。
这一次他跟随巫师修习炼制秘药。这些药功能各异,各有妙用。
比如一种开灵散,如果动物服食,就会开启灵智。让动物更加聪明,甚至懂得人言。
还有一种更加神奇的丹药,收集某种动物的精血,再配上奇花异草数十种,就能制造出听懂兽语的兽言丹。
傍晚时分,林默言从梦中清醒,梦中的经历事无巨细历历在目。
想起那些神奇的丹药,林默言十分好奇,不知道它们是不是真的有功效。
同时,林默言感觉自己的五感再次加强,他的精神力似乎可以逸出身体。
他躺在床上,看着半丈开外的桌子,双眼直视桌子上的茶壶。
他心中一动,口中不住念叨:“动起来,动起来。”
半晌之后,茶壶微微晃动,然后不停摇摆,最后“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林默言心中极其兴奋,一时的偿试,居然真的有效果。
“咣当!”
房门猛然被撞开,沈十郎全副武装地走进来。他游目四顾,大声说:“书生,你没事吧?”
林默言从床上坐起,他嘴角上扬,微微一笑:“没事,只是一只老鼠,将茶壶碰翻了。”
沈十郎来到床前,轻声道:“徐三死了。他死状极残,下半身被鱼妖啃食,只留下上半身。
“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巡检司哨长焦六郎,他也是同样死法。
“仵作检查,说是饮酒过度,失足落水,纯属意外。”
“确定是徐三?”林默言严肃地说。
沈十郎肯定的点点头,又继续说:“鱼妖为什么不啃食上半身,就是为了方便人查验。说实话,幕后之人真狠!”
林默言沉吟半晌,沉声道:“沈大哥,此事告一段落。记住,千万不要乱说。”
沈十郎心中凛然,他是成年人,自然明白事情的轻重。
龙山府,地处要冲,依山傍水,交通异常发达。它府县同城,是云州第二大城市,仅次于静州府。
龙山县县衙后堂。
县太爷顾元庆看着手中的信函,十分惊讶。
对他来说,信函所述,完全是一个传奇故事。
十八岁的少年诛强盗,杀鱼妖,能人所不能。如果不是消息来源绝对可靠,他还以为是新编的志怪小说。
顾元庆今年三十五岁,面容刚毅,略有些严肃,微胖,蓄有短须。他上任不足两年,正准备大展宏图做出一番事业。
没想到龙山府各方势力盘根错节,彼此之间沆瀣一气,让他无从下手。
现在,林默言的出现让他眼前一亮。
这样锐气的少年,犹如锥在囊中。只要他稍加引导,必然光芒四射,成为一把好刀。
想到这里,顾元庆立即开始书写奏折,他要向朝廷表功建言。
无论如何,林默言都是他治下的小民。林默言的功劳,就是他的功劳。
清河驿,张沫沫看着手中的信笺,不住的在脑海中思量。
信笺上面是林默言的详细资料,从他牙牙学语到离开青山镇,他十八年的重大事件都被详细记录下来。
表面上看,林默言只是一个早慧的少年。他沉默寡言,喜欢读书,暗恋老师的女儿,这都是一个正常少年的必经之路。
信笺上唯一的疑点就是林秋生神秘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林秋生只是一个乡下老头,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人觊觎?
张沫沫放下信笺,轻声道:“雪姨,你怎么看?”
一个黑衣女人瞬间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