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空雁缓缓收功，提议道：“照着我刚才的动作，你练一遍试试。”
林默言也不推辞。他闭上双眼，开始回想凌空雁当时的动作。凌空雁的一招一式立即在他脑海中浮现，过目不忘确实是好事。
他立即在小院中上窜下跳，就这样折腾了半个时辰。
凌空雁看见林默言的样子，心中巨震。
虽然刚开始林默言的动作十分青涩，但是后来他的动作就已经似模似样。有的动作还别出心裁，加入他自己的理解。
凌空雁心中暗想，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旷世奇才？
时近戌时，他交给林默言一本秘籍，上面记载着鹰击九天的心法，还有一副人体经络图。
他望着林默言，细心交待：“你照着秘籍修炼，我去接你师娘一同前来。你一个小孩子，没有人照顾可不行。”
说罢，他就飞身离去。
看着凌空雁的背影，林默言轻笑一声。这个便宜师父不赖，应该是个好人。
他躺在床上，精神瞬间来到太阴空间。
翻阅着秘籍，林默言将它熟记于心。他结合梦中的方寸杀，开始对鹰爪功进行改造。
精神体无形无质，仿佛是林默言的投影。他与现实中的林默言几无分别。
精神体最大的好处就是，无论难度再高的动作，他都可以完美地做出来。
随着各种试验，林默言又发现精神体的一个好处，那就是纠错。
只要是功法运转不正常，一定会在精神体上表现出来。严重时，精神体甚至还会爆炸。
当然精神体爆炸后，他依然会重组，只不过略微有点疲惫。
在太阴空间中，林默言根本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当精神体实在坚持不住的时候，他方才退出空间沉沉睡去。
清晨，一阵拍门声将林默言吵醒。
打开房门，林默言发现是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两女说不上漂亮，只能说是干净清爽。
“春荷、夏莲，见过公子！”
顾元庆知道林默言举目无亲后，便以长辈自居。春荷、夏莲便是他派来照顾林默言生活的侍女。
面对顾元庆的好意，林默言实在无法拒绝。
春荷和夏莲很勤快，刚一进门就开始忙活。她们打扫卫生，整理房间，不一会就弄得小院叮当响。
林默言也不理会，他今天还有许多事要做。
首先他要拜访尤文宾的好友，龙山府最大书店的老板谭道山。
其次他要去县衙拜访顾元庆，顺便报名年考。
最后，他还要去县学，了解年考的具体情况。
林默言吩咐春荷照料黑皇，便施施然出门。
龙山城有两条主街道，一纵一横。由于府县同城，府衙所在的纵街被人戏称为府道，县衙所在的横街被人戏称县道。
谭道山的雅文阁是一幢两层小楼，就位于县道的黄金地段。
当林默言来到雅文阁，就看到小楼中有数十位书生进进出出。
他也没有急着去寻找谭道山，而是饶有兴趣地翻阅着书籍。
随手拿起一本《诗经集注》，林默言信手一翻，发现印刷精美，字迹清晰，果然是精品书籍。
林默言挑挑拣拣，找到一本《云州杂记》，然后便沉浸在书海中。
《云州杂记》是一位州士游历云州多年，将云州的各府县的地理人文记录下来，算是云州的地理百科。
看了十几页，林默言就决定将这本书留下。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一个醇厚的声音响起：“默言，几时来的，为什么不上楼？”
林默言回头望去，正是谭道山。
谭道山四十出头，身材高胖，浓眉方脸，根本不像一个读书人。
“见过世叔。”林默言恭敬地说，“老师有信交给你。”
尤文宾当他是得意门生，多次带他前来雅文阁，他与谭道山自然是熟悉得很。
谭道山轻声道：“这里人多嘴杂，咱们上楼再说。”
看着走在前面的谭道山，听着“叽叽嘎嘎”的木板声，林默言上了二楼。
“你为什么参加年考？你不是说还要等两年吗？”谭道山看完信件后，奇怪地问道。
林默言沉声道：“可是今年有变故？”
“今年是大考，无数的青年俊杰都将参与其中，你的对手空前强大。”谭道山解释道，“你还是等到明年吧？”
林默言沉默不语。
他知道什么是大考，也知道大考有多残酷。
大夏帝国地域辽阔，是天枫大陆最强大的国家。为了维护统治，帝国极力拉拢读书人。
只要是进学十年的人，都有资格成为预备士族。士族共分五级，分别是县士、府士、州士、国士和无双国士。
士族的考试时间分别是：一年县试，两年府试，三年州试，六年国试。
大考就是县试、府试、州试处于同一年考试。
有一些天资过人的读书人，他们对自己有绝对信心，因此专门等大考之年，渴望一举成名天下知。
只要是通过大考成为士族，立刻成为人上人。
林默言思考片刻，决定还是参加考试。不为别的，只要成为士族，大部分麻烦就会离你而去。
“世叔，我意已决。”林默言断然道，“不知道世叔能否找到近十年的试卷，我想仔细研究一下。”
看着林默言倔强的样子，谭道山也只能支持。他同林默言认识数年，早就知道他的性子。
“既然你有了决定，我肯定支持你。”谭道山说，“我现在就去收集试卷，助你一臂之力。”
走出雅文阁，林默言心中很高兴。
刚才面对谭道山时，他做了一件极为冒险的事。
他在谭道山的眼皮底下，精神进入太阴空间。他至少在太阴空间中呆了一个时辰，出来时谭道山并没有异样。
这说明一件事，当他以精神体进入太阴空间时，外面的时间是停止的。
这应该是某种规则，与现实是否有人没有关系。
知道了这一点，林默言就有大量的文章可以做。
压抑着内心的激动，林默言来到县衙。
等到林默言办好年考手续，下人带着他前往后衙。
葡萄树下，一身便服的顾元庆坐在石凳上，手拿一本诗集正看得入神。
眼见林默言到来，他连忙亲切地说：“过来坐，我和你聊聊。”
“见过大人。”林默言恭谨地说。
“不必多礼。既然你准备参加年考，我就考考你。”顾元庆笑道。
随即，顾元庆的问题一个接一个抛出来。
从试卷的规范到经文的释义，从诗词歌赋到策论的选择，每一个问题都刁钻古怪。
还好林默言学习认真，尤文宾也算饱学之士，对他的教育也尽心尽力。面对顾元庆的考校，他总算没有出乖露丑。
顾元庆眉头微皱，在他看来，林默言这次参加县试有些悬。
看着林默言平静的目光，顾元庆劝道：“如果是去年，以你的水平是完全可以成为县士的。只是今年有些不一样，今年是大考之年，你要有心理准备。”
“多谢大人。”林默言淡然一笑，自信地说，“我已经去收集近年的试卷，准备借鉴一下。听闻大人是州士出身，恳请大人指点一二。”
顾元安得意一笑，成为州士，是他生平第一快事。
林默言的话正搔到他痒处，他立即承诺道：“这样，你每天写一篇策论，我为你参详一下。”
“大人的恩情，我铭刻在心。”林默言深深作揖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