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他笑了笑,“不管怎样,这算不算是天助我也?”
苏途不放过于真义面部表情的一丝一毫变化,嘴角下意识的微微翘起:“果然是个陷阱。”
“呱呱。”小白轻轻附和着。
苏途于是笑得更灿烂了,邪魅飞扬:“我也觉得这是宿命和天意,就是不知道,天是助他,还是助我。”
小白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很可爱。
不过可惜没人看得见。
于真义的自言自语,让童瑰和杨姗越发觉得诡异和可怖,二女都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对于童瑰来说,更是迷惑和不解,但直觉告诉她绝非什么好事。
深呼吸,她盯着杨姗,剔透纯净的双眸,似要将杨姗看穿。
杨姗心头微震,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答应了于真义什么,但心里有个声音却一直告诉她,她出卖了她。
出卖了这个大学三年里对自己最好的朋友,将她带进了危险的境地。
她不敢去直迎童瑰的眼睛,只好心虚的扭头避开,盯着于真义,愤怒而又不甘的辩解道:“我带玫瑰来,只是因为我心情烦闷。”
童瑰突然有些失望,也有些难过,好像心里突然被挖走了点什么。
于真义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谁愿意承认自己的阴暗和邪恶?
便是衣冠禽兽,不也衣冠在前,先伪装好了自己,然后才是禽兽在后。
坏人不会在自己的额头上写个坏字,反而恨不得贴上个好字。
于真义将视线转移到了童瑰那张美若天仙般的脸上,越看越觉得满意和欢喜。
童瑰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猛然想起了什么,死死地盯着于真义,颤声道:“是茶,是那醉心茶的问题,我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对姗姗和我做了什么,但是那醉心茶一定有问题。我想,是催眠,对,一定是催眠,那醉心茶喝下之后,配合你独特的方法,就可以将人催眠,然后你让姗姗做什么她自然会照做。哪怕就是让姗姗在今夜带我来你这里,想必你也能办得到。”
于真义看着童瑰,眼中全是赞赏之意:“你果然很聪明,只可惜我还没有那种随意操控他人的能力,我只是在她的意识深处埋下了一颗邪恶的种子而已,只是今晚,这颗种子正好开花结果了。”
“呱呱。”小白的孤鸣声中,不无赞赏之意,当然是对于童瑰的。
苏途嘴角微翘:“不过是马后炮而已,已经晚了。”
小白十分不屑的撇了撇赤红的鸟啄,不过涉及到自家主人的“心动”之人,它没敢轻易抬杠。
深呼吸,童瑰上前一步,挡在杨姗的面前,盯着于真义,冷冷道:“你把我们骗到这里来,到底意欲何为,不妨说出来。”
于真义转头看向黑色曼陀罗的花之精灵,柔声笑道:“我的目的很简单,复活我的妻子。”
这话让童瑰和杨姗都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死而复生,这是传说中神灵才能做到的事情。
杨姗突然想到了什么,盯着于真义,厉声质问道:“这么说,从我们在桃林倦客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你就在开始算计我们了?那天晚上你在那片金桂林里出现,也不是偶然,而是故意的,就是为了今日?”
童瑰转身,轻轻握住她的双手,深沉而坚定道:“姗姗,不必激动,我倒想看看他到底想做什么。”
她,终究是心疼她,不忍怪罪她,也不想失去她。
杨姗红着眼说道:“对不起,玫瑰。”
“没什么。”童瑰温柔的笑了笑:“他以有心算无心,这一劫我们怎么都逃不掉,但结果如何,能否破劫重生,尚未可知。”
杨姗咬了咬牙,点了点头,而后盯着于真义,愤愤道:“我现在就想知道,你跟那畜生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你故意安排他来接近我的?”
于真义回过头来,看着杨姗,神色渐渐变得阴沉而冰冷:“你口口声声骂他事畜生,那你又是什么?自以为很高贵吗,你除了多读了一点书,你又有哪里比他强?”
杨姗愤恨异常,咬牙切齿道:“你们果然是一伙的。”
于真义冷哼一声,道:“我承认,他是毁了你,他是一次又一次的占有你,但是我问你,他何曾对你不好过?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保安主管,每个月满打满算不过四五千块钱的工资,但哪一次只要发了工资,他不是第一时间给你买礼物,有多少钱他就会花多少钱在你的身上,何曾有过半点小气和犹豫,只要是你看上的东西,就算钱不够,他借都要去借来买给你,你收的不也挺欢?”
说到这里,于真义的眼中充满了讽刺和不屑:“你本可以拒绝的,但你没有。为什么?因为你从小到大在那种重男轻女的家庭长大,你缺少爱和关怀,而你本就是个贪慕虚荣的人,想要的东西却太多,欲壑难填,所以你一边痛恨他,一边接受他的东西,就像你接受你这位闺蜜的东西一样。”
于真义的话如同利刃,一刀刀毫不犹豫和手软的刺着杨姗,让她感觉很痛,很害怕,也很愤怒。
童瑰看了一眼杨姗,黯然轻叹一声,然后瞪着于真义,怒喝道:“请你闭嘴。”
于真义看着童瑰,嗤笑一声,淡然而平静道:“心太软了可不好,很容易被伤。”
童瑰冷冷道:“那又与你何干?我乐意。”
“姗姗,你不要听他胡说八道。“她伸手去握了握杨姗的手,朝她温柔的笑了笑,以示鼓励。
杨姗的眼中却根本就没有她,只是仇恨无比的盯着于真义。
童瑰无奈,心里有些疼痛,也有些失望。
她张了张嘴巴,终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沉默。
于真义可不打算就此放过杨姗,他盯着她那双怒火熊熊燃烧的眼睛,轻笑道:“可是他呢,没钱了,也不愿意找我要,硬扛着死要面子活受罪,宁愿天天吃馒头喝稀饭。”
“他喜欢抽烟喝酒,我让他戒,他说戒不掉。但因为你不喜欢,因为你不喜欢男人抽烟,为了你,说戒便戒了。我问他为什么?他说烟可以戒掉,酒可以戒掉。唯有爱你,戒不掉。因为烟入的是肺,酒入的是肠,而爱你,入的是心。”
“以前他还偶尔打点小牌,为了你连小牌都戒了。他妈死得早,他跟他爸爸关系恶劣,一直孤苦一人,十八岁就去当兵,二十四岁退伍,然后就在这里干保安,他没读过多少书,是个笨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