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的时候因为蓝若雪右手被烫,不能拿筷子,吃东西不方便,只随意地吃了点,苏寻看不下去还是决定帮她把水泡挑了。
正准备挑呢就被流萤看到了。
“你怎么能让公子做这个?”
蓝若雪吓得立刻缩回手,“挑个水泡而已,你这么大反应做什么?不知道还以为我在让他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公子娇贵,这些事……”
“有多娇贵?”蓝若雪打断流萤,“你要说的怕不是娇弱吧?泥捏的那种?”
“你……”流萤说不过,又气得不行。
蓝若雪又把手伸到苏寻面前,旁若无人地说道:“你轻点儿啊,我怕疼。”
苏寻拿着绣花针迟迟不敢下手,蓝若雪看着针尖儿发憷。
“你快点啊。”她催促道。
苏寻踌躇了半天,像泄气的皮球般放下绣花针,“流萤做事细致,还是让她来吧。”
蓝若雪看着流萤气呼呼的样子,说道:“你确定她不会伺机报复吗?”
“奴婢不敢!”
“你看她像不敢吗?”蓝若雪凑到苏寻耳边。
再看流苏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确实不好说。
“再说了,不敢的意思是有心无胆。既然已经存了心,我怎么可能把纤纤玉手交到她手里?”
“你强词夺理!”流萤求助地看向苏寻,“公子,奴婢没有。”
“相公~”蓝若雪拽着苏寻的胳膊,两个字拖着长长的尾音,“她凶我。”
这一声“相公”,酥到骨子里,流萤惊掉了下巴,苏寻更是无法言语。
“你真的舍得让她给我挑?”蓝若雪趁热打铁,把手伸到苏寻面前。
苏寻看着她指尖亮晶晶的水泡,为难道:“我不行。”
“一个大男人哪能开口说自己不行的?”
“我真的不行。”
苏寻有些懊恼,他没做过,害怕弄疼了她。待他瞥见蓝若雪掩嘴偷笑的时候,耳根子顿时就红了。
后知后觉的流萤也反应过来了,她愤怒地看着蓝若雪,“你太过分了!”
“我哪里过分了?”蓝若雪走到流萤面前:“这叫闺房情趣,你懂不懂?你要是不懂的话我给你选个夫婿让他教教你?”
“我是老夫人院里的丫鬟,还轮不到你安排。”
“哦,这样啊,那我的事轮得到你来置喙了?”
“你先下去吧。”苏寻开口道。
“是。”
流萤临走前还不忘愤愤地看着蓝若雪。
她出去后,苏寻对蓝若雪说道:“你一个女儿家不知羞的。”
“八抬大轿,明媒正娶,为什么要羞?”
“若雪可是在怪我未尽夫妻之礼?”
“嗯?”
蓝若雪一脸懵,忽地脚下腾空,被苏寻拦腰抱起,她下意识抱紧他的脖子。
“你干嘛?”
“自然是要向夫人证明我还行。”
蓝若雪噗嗤笑出声,任他抱着走向床榻。
苏寻将她放在床上便欺身过去。
蓝若雪伸手抵着他的胸膛,似笑非笑道:“白日宣淫,你知不知羞的?”
“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为什么要羞?”
好嘛,竟然拿她的话来反驳她,蓝若雪笑看着苏寻,眼看着那张脸越来越大,越来越近,离几寸之远时,她主动凑过去,贴上那双唇,苏寻顺势加深了这个吻。
不同于上次的粗鲁莽撞,这次他格外细腻温柔,吻得深情,抚得认真,时轻时重,时急时缓。蓝若雪在他的挑弄下喘息不止,面色绯红,这更让苏寻情欲膨胀不能自已。
事后,蓝若雪躺在他的臂弯里,听他的心跳,铿锵有力,看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她面露忧色。
“你还好吧。”
原本闭着眼睛的苏寻睁开眼睛,偏头看着她,缓缓道:“不太好。”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情急之下,蓝若雪半支着身子,却忘记刚刚被扒了个干净,现在未着寸缕。从苏寻的角度看过去春 光无限。
察觉到他的目光,蓝若雪顺着他的视线看向自己,一览无余。她抬头,苏寻的视线已经移开。
“你读了那么多圣贤书,知不知道什么叫‘非礼勿视’?”
“看自己的媳妇儿怎么能叫‘非礼’?明明是合情合理嘛。”
“……”
蓝若雪淡定地扯来被子掖在胸前,看苏寻心跳和呼吸都平稳了许多,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闪过一丝狡黠。
她侧脸贴着苏寻的胸膛,左手伸出食指和中指从他的小腹处一步一步一路向上,有意无意地点、划。
纤纤素手,如葱如玉,轻柔的触感若有若无,仿佛一支白羽在肌肤上时而停留时而轻扫。
蓝若雪的脑袋挡着苏寻的视线,他看不到她的动作,却能感觉到阵阵酥痒从腹部蔓延,叫人心猿意马。
他浑身紧绷,身体僵硬,呼吸也逐渐紊乱。
终于忍受不住,苏寻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脑袋,一个翻身把蓝若雪欺压在身下,不由分说就亲了上去。
翻转得太快,蓝若雪有些发蒙,趁着喘息的机会,她伸手抵着他的唇。
“真想做牡丹花下死的风流鬼啊。”
“知道我身子弱,还在我身上胡作非为,存心让我难受是不是?”
粗重的呼吸、沙哑的嗓音夹杂着隐忍的情欲,蓝若雪发觉自己可能玩儿过火了,但是又辨不出他的情绪,只能讪讪道:“你把我看光了,合情合理,那我调戏你也合情合理嘛,哪里知道你那么禁不住撩拨。”
苏寻撑着身子只看着她,不答话,蓝若雪心里越发没底,该不是把人惹恼了吧,她怎么忘了,话本子上都说男人对这种事情很在意的。
“对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不闹你了。”
她皱着脸,陪着笑,轻言诱哄,本来没恼的苏寻此刻倒是有些恼了。
她没有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明明是他自己不太行,连床帏之事都不能让她闹得尽兴,该自惭形秽的是他,为什么她要说对不起。
可笑地是他前不久还跟人讲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她说得没错,他上不能顶天,下不能立地,拿什么振夫纲?
一股无力之感涌上心头,手臂骤然卸力,苏寻沉下身子,把脸埋在她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