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纱布层层揭开,卷起,直至最后一层纱布掀开。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庞展现在面前。一弯柳叶眉,杏核眼,樱桃小口一点点。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双目炯炯有神,修眉端鼻。颊边微现梨窝,真是秀美绝伦。
她拿过一把浮雕芙蓉铜镜,看了一眼,愣住了。伸出手抚摸着脸庞,甚是欣喜和满意。
薛己淡淡说:“秦姑娘,我没有骗你吧?”
她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苹果肌凸出。好奇地问:“薛大夫,怎么会这么美呢?”
薛己感叹道:“这是集齐四大美人的优点,给你医治。从今往后,你便是这大明朝最美的女人。”
她双手掌抚着小巧娇媚的脸庞,不好意思地说:“我不想当什么最美,我只想安安静静生活。”
他叹了一口气,说:“我医术高明,却只能窝在这荒山野岭。你就是我最好的作品。你乃龙凤之命,切记莫要强出头,可保一生安宁。”她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将他的教诲深深印刻在脑海里面。
“秦姑娘,我家里的草药茯苓刚巧没有了。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帮我去山上采摘一些如何?”薛己浅浅说,“我已经是个隐居之人,不方便外出。”
她看出他的为难,欣然同意。大方爽快地说:“小事一桩。薛大夫,你放心,我会多采摘一些回来。”薛己望着满意的作品,笑得很是开心。仿佛是喜事临门,乐呵乐呵的。
清晨,山花烂漫,敞开脸蛋微笑着。竹林飒飒,微风四起。翠绿色的竹叶子纷飞,在空中打着转儿。四周充溢着一股竹叶清新的气味,似有如无。淡淡的,却那么好闻。
崎岖的山路上,潮湿饱满的土壤铺陈,雨水滋润。土地底下的豆苗儿悄悄翻开土块,抬起头,呼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它们舒展着身体,弯弯的豆苗俏皮可爱,绿油油一片。
参天大树下,一朵朵浅褐色的蘑菇,散布在角落里。饱吸雨水,茁壮成长。宽大的绿色树冠,粗壮的浅褐色树干,支支分叉开的枝丫,椭圆形的叶片缀满枝头,苍翠欲滴。
山道上,秦钰婉穿着一件米色对襟裙衫,腰间是米色的系带。头上包着一块靛蓝头巾,背上背着竹子编织的小竹篓。她伏着地面,双手握住竹篓的背带。牢固地踩在山路上,一步一个脚印。深深浅浅的窝窝遍布在山路上。
她瞅了瞅山脚,发现前方有茯苓的身影。她往前奔去,看到茯苓,异常欣喜。伸出手一拔,将茯苓收入竹篓。
正打算离开,突然一股冷风飕飕刮起。树丛后边出现一个身子矮小,头上扎着一根冲天辫子,小眼睛,唇上有一圈八字胡的男人。他手中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圆月弯刀。
他身子微蹲,操着刀,色眯眯地说:“小娘子,你一个人怎么在这山林中?要不要我来陪你呀?”他的言语下流污秽,不堪入耳。
她一愣,怒斥:“好你个采花大盗,我是不好惹的,你最好给我离开!”她大声警告道,双手抱着胸前。
匪徒被她刺激到了。非但不走,还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哎哟喂,这性格跟小辣椒似的,本大爷喜欢!”说完便要凑过来轻薄她。
她连连后退,心虚地说:“你若是再敢上前一步,我就叫了啊。”
匪徒哈哈大笑,捧腹道:“小娘子,这是荒山,你就是喊破喉咙也没人管。不如从了我,跟我回山里当个压寨夫人如何?”
“无耻!赖皮!”她恼羞成怒,松下身上的背篓,朝着他扔去。谁知他轻而易举地揪住竹篓,往一边扔。竹篓破裂,草药洒了一地。
她转过身子,急速往山头上跑去。匪徒紧追不舍,循着她的踪迹,死死不放。
她跑到山顶上,发现身后是一片悬崖,再无退路。她害怕地转过头,看眼底下,确实是深渊。恐惧地说:“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匪徒见她这般烈性,步步紧逼,仍旧不想要放过她。
说时迟那时快,一匹棕红色的马匹跃上山头。一个英姿飒爽的男子从马背上跳下,飞起一脚,踹了匪徒的屁股。匪徒摔了个狗啃泥,趴在地面上。脑袋深深埋入,骂骂咧咧,“哪个龟孙子,管闲事!”
男子伸出腿,继续踹,一边骂道:“看你还敢乱说!”他一下又一下地踹,匪徒的脑袋埋入土里,越埋越深。
他开始慌张,求饶道:“好了,好了。大侠,你别踢了,我错了。”他终于松口,承认自己错误。
秦钰婉仔细一看,这俊朗的面容,温润如玉的气质,分明就是,宸王朱伯川。
“宸王殿下,你终于来了。”她带着哭腔,呼喊道,扑到他的怀里。
朱伯川有些不适应,推搡说:“姑娘,你别怕。”
她死命往他怀里钻去,撒娇道:“宸王殿下,我是秦姑娘。”
朱伯川纳闷,伸出手指,捏着她娇俏的下巴,仔细瞅了瞅她美丽的面容。忽然看到她头上戴着的梅花玉笄,这才相信了她的话。
他心花怒放,将她搂得更紧了,说:“婉儿,原来你长这样。真是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听紫莲说你去了薛府。我思念甚切,追了过来。在这里找到你,真是老天有眼。”说完叹了一口气,下巴揉搓着她的额头,温柔地揽她入怀。
匪徒缓缓起身,成了斗鸡眼,眼前晕得厉害。他扶着自己酸疼的腰,哭诉道:“真是倒霉。”说完一瘸一拐,吓得屁滚尿流,滚出了山头。
葱茏山林,竹叶青青。微风瑟瑟,吹拂起一丝清新之色。雄壮的山头,遍布着绿色,花团锦簇。沟渠清澈,清可见底。游鱼尾尾,悠闲自得地在水中游动,肆意扑溅着水花儿。
朱伯川抱着她坐在马背上,搂着她娇小的身躯,一路缓缓往宸王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