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大笑道:“帮主这志向我觉得很好啊!因为我也是这般想的。”
“哦?”风坚转过头来看向他。
吕大笑着道:“是啊,趁着眼下还没老透,我便先跟着帮助你干,待平定了天下的纷乱,那时也赚够了,可以真正告老还乡了。”
风坚拍着他肩点头赞道:“好志向、好志向!”
高飏故作正色道:“眼下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此时此刻,老贼正称霸江湖,咱们的盟主方大侠正身陷群邪环伺之窘境,正在沦为孤家寡人,长此以往,江湖危矣!”
吕大道:“是啊,老贼把持九剑宗剑盟,对内党同伐异,对外欺凌弱小,九剑宗已然沦为江湖恶霸,这是个大麻烦呀!”
风坚却问唐仙客道:“仙客,咱们日后免不了要与九剑宗干上,你也知道,那九剑宗乃当世巨强,你觉得如何?”
唐仙客见问到自己头上了,想了想,便说了:“那九剑宗虽强,实则不足为惧,咱们对付他们,不好比对付瞎子聋子一般么,他纵使有千军万马又能如何。”
风坚闻言,点了点头,环视众人道:“说得好!”
风坚接着又道:“纵是有千军万马又如何,别忘了,咱们有仙客。”
唐仙客心想,“当然说得好,我只是说出了你想说的话。”
对于风坚,唐仙客早已看出,这是个偏向主战的强人硬派,眼下需要自己表态了,当然得投其所好。
吕大摇了摇头:“这九剑宗可非比寻常,其人力物力不可胜数,门下能人异士辈出,这天下的制器家十之八九都在其麾下效力。帮主,你觉着咱们与之争锋,还会似先前那般轻松?”
吕大又看了看唐仙客,接着道:“不是不相信仙客,仙客确有异能,这我知道。只是、只是九剑宗太过强大,咱们万万不可轻敌呀!我不是担心别的,我是担心咱们、担心仙客担心帮主轻敌呀!”
风坚点了点头:“九剑宗乃庞然大物,咱们委实不可轻敌,这我明白。”
风坚环视众人,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咱们既已决定要接下这活计,便得备好家伙,不可失了锋芒。眼下咱们都已到齐,稍事准备便前往竹海,去接那小符师。”
吕大道:“你还是决定收他。”
风坚道:“收了吧,他符术可堪大用,再说我也挺喜欢这小子的。人家加入心切,隔不几日便以传音符催问。”
高飏看了看他:“仙客你喜欢、尹朋你喜欢、这小子你也喜欢,我看你喜欢的人可真不少。”
吕大道:“那是当然,帮主爱才,我是知道的。帮主他是恨不能将天下英才通通都网罗到我麒麟帮麾下。”
唐仙客尹朋石天宝等人纷纷相视而笑。
竹海徐家寨,这个原本便不大的村寨,眼下竟显得颇为拥挤。前些日子,北方的同宗投奔而来,族长徐峣将之安顿于寨子一侧,同时差遣人手着手扩建村寨。
寨中一座较大的宅院里,徐贶徐赡徐赅兄弟等人及族中数位长老正商议协助扩建村寨之事。
这时,两名原本在寨子外建房的族人却奔至堂下,只见他们当中一人禀道:“门外有人约见族长,那人自称是鸣剑派掌门使者,说是有、有大事相告。”
堂下徐贶等人闻言,不由一怔。
徐贶道:“好啊,还有胆来此!那鸣剑派占我家园,杀我族人。今倒好,敢来这里,将他拿进来,看他有甚说的!”
“不、不!族长,是这般,那人隔着老远扔来一张信笺,说是要约族长您去林中,说是有大事相告。说完那人便进了林子,不见人影了。”另一人上前将一张信笺呈与徐贶。
“鸣剑派使者?”徐赡不禁忖道。
徐贶接过信笺,只见信笺上寥寥几行字,仅写着林中大致方位及远近。
徐赅凑近看了看,对徐贶道:“小心有诈。”
徐赡也道:“小心为好,不理他。”
不想徐贶却道:“我等经历大难,眼下可谓劫后余生,今后每一步,咱们都要为着报仇雪恨收复失地而生。这几日我正想着以后该怎的找那鸣剑派九剑宗报仇,今日他自个找上门来了,岂非天意!我且去,且看他说些什么。”
“不可大意啊!”徐赅阻拦道。
徐贶道:“你且放心,我没有大意,我觉着这是个机会,鸣剑派为何前来约我,定是他那厢生了甚变故,于是有求于我,这才前来暗中邀约。如此,岂非我等良机。”
徐赅听了直摇头,徐赡却道:“如果你一定要去,那我随你一道去,也好有个照应。”
徐赅拦住他们:“万万不可!要是圈套呢,这定是他们的诡计,为的便是骗出我等,然后聚而歼之!”
徐赅紧接着又道:“这里是村寨,他们不便贸然动手,是以才邀约林中,方便动手!”
徐赡点了点头:“老三说得有道理,不得不防啊!”
徐贶却不听他劝阻,“我意已决,你等不必再说,我这便去瞧瞧。”
这徐贶乃家中长兄,又是族长,平日便是说一不二,在族中颇具威信。此刻见他已下定决心要去,徐赅知道劝他不住,也只得作罢,徐赡则陪他一道前去林中,同时安排十数个精悍族人暗中尾随,以作呼应。
依照信笺上所示路径,徐贶徐赡二人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来到林中约定之地,只见前方不远之处,站着一人,那人背对着徐贶徐赡,待他们稍稍走近,那人转过身来,隔着数丈远近朝他们行礼。
待走到跟前,那人又恭恭敬敬行了一礼,禀道:“在下乃鸣剑派弟子长雍,奉云掌门之命前来拜访徐家。恕在下冒昧,敢问二位谁是徐家主?”
行至近前,徐贶徐赡方才看清此人,但见此人约莫三四十来岁,留着一嘴山羊胡,着一身朴素的道袍,背负一柄长剑。瞧他装扮,乃是一副寻常道人模样。
徐贶上前一步,道:“我是,你既称拜访,却又为何不堂堂正正前来,反而邀约此处,这是为何呀?”
长雍道:“在下得知最近徐家遭逢祸难,而今想必徐家主也是寄人篱下,如此便是为客,我来此间拜访同是为客的徐家主,明着拜访又不经过主人,只怕不妥。而在下待来告知之事,却是极为重要,又委实不想节外生枝,遂只得避开此间主人,暗地邀约徐家主至此,还望见谅!”
徐贶徐赡二人互相看了看,徐贶道:“何事?”
“对了,适才你说什么?云掌门?当今鸣剑派掌门不是忘虚么,何来云掌门?”徐贶徐赡听他方才所言只觉奇怪,徐贶不禁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