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希挺直身子表示疑问:“脚?”
莫尼娜忧虑的抽起了香烟,开始了回忆的诉说,我从小数学很差,老师也常常说我很笨,而且我一搞看见数学题就心生恐惧。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爸爸,每当我做不出数学题时,他就会扇我耳光,啪啪!直到鼻血滴下,他都在觉得题目做出是最重要的。后来我才发现,根本就不是怕数学,怕的是在做不出题目时,怕被他殴打的恐惧。
他会为了一个题目用脚踹我,用椅子砸我。他常常说自己数学很优秀,怎么就生了个数学这么差的女儿。我每天在夜里,都会对着桌子上的数学题颤颤发抖,连一个安稳觉都睡不好。到了学校也是。当老师拿起数学本疑问我,有时不知是表扬还是写错了地方,我都会颤抖的,流下眼泪说:
“老师,我哪里做错了吗?”
而在家里,又是属于被忽视的一方,我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有一个弟弟。所以我就是夹在中间的那种。那天在我被我爸扇下一巴掌后,我从家里逃了出去。你知道吗?明知道要结束自己了?都还恐惧的把水性笔放在桌子上,摆的工工整整。
我轻轻的打开门,跑到了海边,内心全都是他对我的家暴画面,撕毁着我的作业,扇着我的脸颊,高举着椅子,对我殴打,用脚踹我,对我的教育……
我感受不到这个家庭的温暖,内心仅有的是妈妈的忽视,爸爸的暴力,哥哥姐姐的冷漠旁观,当时我痛恨着那一切。
我全力的跑向海边,跳进海里,张开嘴巴,企图想把所有的海水灌进肠肚,换来的结果却是我的害怕,咸咸的海水灌满肚子的难受,黏在鼻腔的涨痛,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都快痛瞎我了。
我在黑暗的海水里挣扎,在跳下去的那一秒,已经开始后悔了,直到一只手紧紧拉住我,把我从海上拉上来,渔民问了问我家人的电话。我流着眼泪告诉了他,他打去电话,传递着我想说出的一句话:
“你们女儿自杀了!”
妈妈到了海边后,失声痛哭把我抱在怀里说,你死了?我怎么办啊?呜呜呜啊啊!那一天,我才知道妈妈其实是在乎我的,但爸爸却什么话也没有说,他知道我跳海的原因,却一直到现在也没给我道歉。
我后来,再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高中我选择了寄宿,大学我去了更远的地方读书,包括现在我不想回家过年,也是不想看见他。我想去英国去新的地方重新开始。但你知道吗?我之前的工作是建筑设计,却又是一个需要把数字精确到毫米的工作,又是数学,我既然还干了八年……
所以我才想去留学,换一个地方待待,他们不同意我,我就靠着我自己赚的钱去啊,但下周我表妹结婚,我又要回去那个地方了,准备今天和米黑说时,他却把我带去海边冲浪,他把我拉进去海里,不知道为什么,在我掉进去海里的那一刻,那个苦涩的的味道,又一次穿在我的肠肚里。那一天的所有记忆,全都回忆起来,我却把一切的愤怒,释放在了一个那么爱我男孩子身上。
你知道吗?我常常爱在沙滩上散步,有时候不知觉踩到小朋友的沙堡了,我会很开心。小朋友又一脸嫌弃,想要打我的,看着我离开。其实我心里挺开心的,唯有米黑总还是像个孩子一样的堆好沙堡说:
“喂,那位坏姐姐!这里有沙堡,不要过来啊。”
我两脚跑过去,就直接给他堆好的沙堡踩得稀巴烂,和他在一起的日子真的很开心,他信守诺言说到做到,不像之前的男友说话,如同放屁一样恶心。
陶希:“那个加拿大男友?”
我早把他甩了,讲不好他早就在那边找了个替代品,要不然他怎么就不给我买机票?陶希点上一根烟咳咳的说,那么米对于米黑呢?我感觉他已经对你狂热了。
莫妮娜坦白道,我喜欢他对我的态度,敢于真诚,敢于直白,但他的年龄比我小,心智,社会经验,还有各自性格,其实我们都还不了解,不成熟,而且我对他也缺乏信任,似乎看不到未来。
“不过我感谢那些喜欢我的人,喜欢一个人是需要勇气的,也需要和心理去做斗争。”
陶希默默道:“确实,勇气是很重要的东西,但如果抛开无形的束缚,婚姻的恐惧,勇气就会舒坦很多,或者变得更有力量,但有时想要拥有却完全没有,它就像孙猴子一样从石头一下蹦出来的。”
“其实我挺喜欢蓝琪的,我喜欢她这个人的坦率,声音,侧面看的话其实还长得有点儿像是万茜,不过我一直处理不好这种朦胧的关系。”
莫尼娜熄灭了香烟说,我会分清楚朋友,欣赏的人,有趣的人,喜欢的人,讨厌的人,不喜欢的人。朋友我们秉承相待,甚至我会多对他好一点,有趣的人就是生命中的糖果,总会带给人欢笑一样,你那个胖子就挺搞笑的,陶希点了点头。
至于不喜欢的人多半就是三观不一,兴趣不同,既不了解也不想尝试接近,就是普通人一样,哭了我不安慰,笑了我不附和,我会拒绝得的理所应当。最后就是讨厌的人,该骂就骂,该怼就怼,不要让我们良好的家庭教育,品德素养,随意被他们践踏。
陶希最后也熄灭香烟说:“如果一个人在包容一个讨厌的人,和不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
莫尼娜起身道:“这个人要么不成熟,要么就太成熟。”
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陶希准备去开门的时,他回头告诉莫尼娜,也有可能是原生影响。莫尼娜在看见手机信息后,立马起身说,不要告诉米黑我回来了,就说我刚才出去了,去了别的地方,知道吗?
陶希不解的点了点头,看着莫妮娜难过的进去房间。陶希走到客厅门口,打开门一看,还真是米黑,米黑担忧的问:
“她回来了吗?”
陶希往后望了望,低声道:
“她刚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