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沈清秋,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沈万风是我爸爸,爸爸年幼是也是接受九年义务教育的,爸爸自小就有写日记本习惯,爷爷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做事记账绝不含糊。自打我记事起,爸爸的书籍日记从来都不让我碰,我曾想趁着爸爸不在家偷偷看我爸爸的笔记,但被发现后狠狠地批评教育一顿,“小孩子就应该好好读书,知书达理,有的事情说不能碰就是不能碰,我绝对不会因为别人的祈求利诱而破坏规则,这是我的原则,也是做人的原则,明白了吗?”我每次都是象征性的答一句“知道了”最终也没有去翻开爸爸的笔记过,我有一个疼我的哥哥,在省城的医科大读书。有次放假回来,看到我一脸委屈的样子,决定趁着爸爸出差偷偷翻开爸爸的日记,并警告我“这件事烂在肚子里,要不然他去上学,不在家,被修理的还是自己”我用轻轻打开笔记本,里边记录着爸爸年少时跟着爷爷瞒着家人一起去探穴摸金的情景……
“爹,再有一天的路就到双犀卧水山了吧” “哼,我看悬啊,我们在山上看直线距离,当然觉得近,实际很远吶,再加上山路十八弯,有的地方根本没路,说不定还迷路呢,没有十天半个月恐怕是不行啊”
话说爸爸和爷爷趁天气良好确认好位置就匆匆下山了,到半片腰时,雾气开始出现了,虽然跟早上比起来不算大,“爹,你看那边好像有白色的房子”说着顺手指去,“嗯确实是有座建筑,说不上是庙还是房子,雾气有点大,看也看不清楚,索性啊我们就去看看” 道路早已杂草丛生,原本十分活跃的爸爸被周边的野草刮着变得沉闷起来。蝉鸣半夏,虫子嗡嗡叫,一行人实在累,气氛沉闷。终于熬过了晌午,下了山,“天热太累了,我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吧,我都快崩溃了”爸爸提议道,“此地阴气太重,虽过晌午,但参天大树笼罩,怕有瘴气,此地不宜久留啊,抓紧时机休息吧”爷爷喘气说道。“看 —— 前方好像还有白色的房子”爸爸兴奋地叫起来,正所谓“柳暗花明又一村”,俩人一天的疲劳散尽,往白色的房子望去,离得不远,在翠绿嗯树叶衬托下,显得十分突出。
俩人兴匆匆地来到白色的建筑物前,不仔细看还认不出呢?原来是座荒废的庙,庙前杂草丛生,几块乱石胡乱放在那里。“风儿,你在这等会,我前去查看”爷爷转身对爸爸说道,“还是让我去吧,爹”爸爸提议。爷爷把行李给了爸爸,拿过驻拐,“小孩子,你懂什么,无知无畏,百无禁忌”他将脖子上的玉佩拿在手上,他心里明白,荒废的寺庙不怕人伤,就怕孤魂野鬼,大多的孤魂野鬼没有得到超度,常年游走于乱坟岗 黑夜之中,心里充满戾气,怨气冲天,对人来说十分危险,轻则戏弄他人,重则吸人阳气。爷爷轻轻地来到门前,门口虚掩,上面布满了蜘蛛网,用手一推,本想推开,却没想到整个门“嘭”一声倒在地上,掀起一阵灰尘,定眼一看,并无大碍,无异常。便招呼爸爸前来,“快到晚上了,不如我们就在此过夜吧,将就一下”
摆在俩人面前的是三尊几丈高的雕像,然而这雕像看起来并不那么和谐 和蔼。相反十分狰狞,长胡子,大眼睛,嘴巴微张,手上拿着奇形怪状的兵器,应该是守卫神一类。“小孩子不要看这些,小心失眠噩梦”爷爷看着目瞪口呆的爸爸说到。说话间已经找来干草,俩人把草铺开,拿着干粮和水狼吞虎咽起来,累坏了 也饿坏了。
“这庙啊,年代久远,再加上我们南方多雨,烂得更快了,也不知道什么来历,墙上倒是有些模糊不清的文字和画像,天色已晚抓紧休息还是明天再看吧。风儿,去烧六根香,分别插在门口两边,齐眼处左右各一根,脚踝处左右各两根。这庙啊,有人住,有香火,人多阳气足,鬼自然不敢来,但这庙荒芜了,阳气散尽,那些孤魂野鬼,牛鬼蛇神就喜欢过来凑凑热闹,势单力薄的人容易被吸阳气。或许啊,这庙早就被鬼精住进来了,我们算是打扰人家了,烧香点蜡烛略表尊敬,人做事不能太绝了,给自己留条后路” “爹,哪有那么邪乎,世界上很多鬼怪还是人在装模作样。我看啊,最可怕的还是人心”
爷爷在包里取出两根蜡烛,身为道士,身边总是带着常人不带的东西,罗盘木剑,八卦周易,“是啊,人心隔肚皮”爷爷良久才回一句。蜡烛一点,烛光照亮了墙壁,一副画出现在眼前,爸爸也跑过去看,“这画里的山像是两头犀牛,俩牛并排卧水,你看这是牛角,有点像破土的竹笋,如果猜得不错的话这画里的山就应该是双犀山了,这墓啊应该在俩牛头之间,中国布局讲究对称矩阵,这样啊给人感觉稳妥,也寓意稳如泰山,地位不可动摇。当然咯,墓穴也有可能在山上或者水中,这其中啊还跟风水星宿有关,很多事情都不可能那么恰好,有时候也会舍小取大。例如水不好,但星宿普照,所以选择偏于星宿”
“古人都喜欢龙图腾 蛇 虎 龟啊这些,很少看到喜欢牛的”“牛马在古代占有很大的地位,马在古代战争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而牛则与农业有着巨大的关联,牛是不能随意宰杀的,这里是南方,两广地带,文化自然有差异”爷爷去随手拿着笔记将壁画速描起来,“赶紧睡吧,明天还赶路呢”
夜里,“莎莎……”响起来,爷爷连忙起身,但声音赶快就消失了,蜡烛已经烧了一大半,爷爷心里直犯嘀咕,但还是躺下,“莎莎……莎莎……”声音又响了起来,爷爷顿时起身,爸爸也朦朦胧胧地挣开眼。一看,情况不对,去遂整理好行李。此时,蜡烛快要烧完了……
突然寺庙门前停下了一个红色的花轿,两个原先红色的灯笼已经泛白,上面写了一个“沈“字,抬轿的是四个小矮人,头戴黑色的瓜壳帽,脸上抹着白色的脸妆,涂着深红色的腮红,身穿灰色的大褂,黑色的鞋子,尽管脸上抹着厚厚的白粉,但仍然看得出满脸欢喜的笑容,花娇向前倾斜,一只长指甲的手轻轻拨开了帘子,走一下一位新娘打扮女子。
她身穿大喜红褂,却没有披上头盖,个子不高,眼睛看起来蛮漂亮但缺没什么神气,类似呆滞,手臂看起来很细小,颧骨明显凸出,古人笔下的手指用青葱来形容,但她的十个指头像一束枯树枝,仿佛稍微用力就会折断似的;因为她太消瘦,身体看起来摇摇晃晃的轻飘飘的,不小心摔倒怕是站不起来了,骨架怕是散落一地,脚上穿着水晶鞋,这倒也是赶上现代啊,不是三寸金莲,服饰却是古代的,左手带着玉手镯,右手是俩银质手镯,一只手镯上还有个类似水珠的铃。
爷爷和爸爸惊恐万分,说不出话来,甚至都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新娘五官倒是很精致,但脸色却苍白。她双手握在一起放置于前面,缓缓朝着爷爷走来。突然,磕了一下,身子微倾,不知道脚下踩到什么东西,神旁的一位轿夫赶紧扶了一下。
“两位为何在我的婚房里?” “在下是道士,忙着赶路,天色已晚,恰好看到这里有座荒庙,所以在这借宿一宿,没想到这是姑娘的婚房,打扰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爷爷解释道。
“既然是道士,也算半个出家人了,我也不会为难你们,我恳请道士帮个忙” “姑娘但说无妨,老夫一定尽力而为” 这位女子取下带铃的手镯用一块红布包好,递给我爷爷,并示意一位轿夫,取来一沓钱给爷爷,“今晚借宿姑娘的房子,帮个忙就不收钱了,还请姑娘不要为难” 新娘转身给了我爸,我爸从来没见过那么多钱,加上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不明不白地收下了,全顾不上爷爷的眼神。
“我本这一带一户人家的女子,二十那年出嫁,没想到,身体不争气,出嫁那天突然暴毙了,父母本想把我土葬,入土为安,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改为了火葬。这一来,我的一些骨灰被村上的一户富贵人家拿去,给他家去年去世宠妃儿子配了冥婚,我元神不全,难以投胎转世,还养道士帮我取回我的骨灰,将我的宫铃手镯放入,找一棵三十年以上的老榕树,将骨灰坛深埋于树下” ”姑娘请放心,老夫定尽力而为”爷爷说道, “拜托了”这姑娘转身离开……
父子俩才松了一口气,然后呼呼大睡,一觉到了天亮,“死人钱,要来干什么,真是的……”爷爷一醒来就对爸爸一阵批评,“钱还分死人活人啊,能用不久完了吗”爸爸囔囔道。“你再仔细看清楚咯”爷爷大声说道。
昨晚给的钱居然是冥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