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林默言和沈十郎等人早早洗漱完毕,直奔县衙而去。
关于建立巡检司,招兵买马,他们都是新手。再加上事务比较繁杂,他们也只能尽力而为。
来到县衙大门,林默言交代沈十郎几句,便去为顾允儿送行。
县衙后院,依然是杨公杨婆随身服侍。顾允儿坐在马车中,正和陈惜香依依惜别,旁边的陈香君正在低声安慰。
眼见林默言到来,顾允儿立即跳下马车。
“林大哥,你会不会想我?”顾允儿微带羞涩地问道。
林默言肯定道:“允儿这么可爱,我当然会想你的。”
顾允儿和陈香君终于离开。
“夫人,大人呢?”看着眼眶泛红的陈惜香,林默言不好意思地问道。
陈惜香尴尬地笑笑:“他见不得这种离别的场面,正躲在书房。”
林默言来到书房,将自己对巡检司的规划说出来。顾元庆在一旁不住点头,同时对林默言疏忽大意的地方,他也查漏补缺。
两人在书房讨论半天,终于敲定巡检司的大部分事务。
就在此时,县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暄哗声。顾元庆眉头一皱,紧接着似乎又想起什么,立即拉着林默言奔向县衙大堂。
数十人步履矫健地鱼贯而入,为首的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太监,他大约二十岁左右,一脸的得意之色。
他环视左右,尖声道:“顾元庆接上谕。”
顾元庆立即恭敬地跪下,耳边传来太监抑扬顿挫的朗诵声。其意只有一条,顾元庆能够发现举荐贤才,朕记下了。
见到太监读完上谕,顾元庆慌忙谢主隆恩。
这时,又见到那太监取出一卷明黄色的龙纹卷轴。
“林默言何在?跪接圣旨。”
林默言没想到还有他的事,立即跪下道:“林默言在此。”
那太监看看林默言,方才尖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林默言以弱冠之年,杀盗贼,诛鱼妖,发现诛妖秘法,功莫大焉,实乃国之栋梁,学子表率。特封正九品儒林郎兼仁勇校尉。钦此,谢恩!”
看着林默言一脸茫然的样子,那太监尖笑道:“儒林郎,接旨吧!”
林默言双手接过圣旨,连忙道谢:“多谢大人。还请大人稍待,职下自有厚礼奉上。”
那太监满脸微笑,亲切地说:“林大小不必拘礼,我们都是为圣上办事而已。本官八品侍监韦宝驹,当不得大人的称呼。”
“韦大人可否到一边说话?”林默言笑道。
韦宝驹奇怪地看了林默言一眼,他也比较好奇,立即和林默言来到偏厅。
林默言见左右无人,便轻声道:“韦大人,请恕职下冒昧,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林大人但说不妨。”韦宝驹豪气地说。
“前些日子,我与友人猎得一只狼妖。”林默言将狼妖一事说出来,又将狼肉的功效和禁忌和盘托出,“不知道这狼肉对大人是否有效?”
韦宝驹原本不以为然,直到听到狼肉的功效后,他立即动容。
作为一个太监,他自幼入宫。虽然品阶不高,但他却是总管太监韦胜英的义子。这狼肉无论是自己食用,还是供奉给韦胜英,对他都有莫大的好处。
“林大人有心了。给我来一百斤狼肉,让我也开开眼界。”韦宝驹大声道。
林默言听后一脸苦笑:“韦大人,只有最后八十斤左右。如果大人再晚来两天,那狼肉就没有了。”
韦宝驹有些不悦,不过能白得八十斤狼肉,也算不错。
林默言见状,又取出一粒透明的珠子奉上。这珠子婴儿拳头大小,是当初鱼妖的眼珠。现在早已硬化,恍如水晶。
太监最喜财货,韦宝驹看见这粒宝珠,立即眉开眼笑:“林大人果然豪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韦宝驹满意而去。
顾元庆看着林默言的动作,他有些欣慰。林默言能够有意识地结交太监,证明他已经是一个合格的官员。
在他的印象中,林默言应该比较孤僻才对,没想到他如今也长袖善舞。
实际上,林默言接受太阴空间的传承,他的性格自然有所改变。再加上经历血与火的战斗,他早就不是青山镇上的那个书生。
“多谢大人栽培,默言受之有愧。”林默言当然明白,这一切都源自于顾元庆的举荐。
“不必多礼,为国举贤,是我份内的事。”顾元庆回道,“你去忙吧!明天我派两人帮你。”
林默言向县衙外走去,一路上恭喜声不断。他一路点头示意,笑得脸都酸了。
“恭喜大人!”于清山凑上前来,“大人一朝得意,真是前程似锦。”
“你在龙山府多年,应当知道一些人的底细。那些巡丁你帮我摸摸底,看看都是些什么人?”林默言笑问道。
于清山大声道:“义不容辞。”
此时,县衙前人声鼎沸,数百人吵吵闹闹,将县衙弄得跟菜市场一样。
林默言眉头紧皱,看来沈十郎等人能力有限,或者说他们没有经验。
于清山在旁边看见,一声暴喝:“都给我住口。应征巡丁在那边排队,应征伍长、什长、哨长的人,到我这里来。”
有了于清山的安排,整个招兵现场井井有条,恢复了秩序。
沈十郎一脸歉意地说:“大人,很抱歉,给你丢脸了。”
“没事,大家都是新手。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好。”林默言微笑道,“去忙吧!多和于捕头商议一下。”
招收巡丁的工作进行得很快。先挑选出大体合格的青壮,然后才开始考核。
考核很简单,围着县衙跑五十圈。五十圈之后,还能继续站立者,便算过关。
在沈十郎等人的监督下,百十来人开始跑起来。
于清山带着二十几人来到林默言面前。他们都是身材魁梧的汉子,每个人都昂头挺胸,一副男儿气概。
看着林默言,有的人面无表情,有的人脸露不屑笑容。对他们来说,眼前的这位大人,不过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
林默言双目一扫,对这些人的心理猜中十之八九。
他也不生气,只是突然将自己的精神力暴发出来。他用精神力模拟出妖狼的气势,好像成为一只噬人的妖狼。
变生突然,那些青壮受到精神力的压迫。眼前突然出现幻象,他们似乎正被一只巨大的狼妖吞噬。
有数人两股战战,吓出尿来,当即颜面扫地,立刻掩面而去。其他人也是牙关紧咬,全身不住颤抖,仿佛陷入梦魇当中。
林默言的精神力一收即逝,他看着面前的数人,大声道:“现在鱼妖肆虐,本官奉命成立龙山县巡检司,是为了杀鱼妖护家园,有可能要死人。现在,你们退出还来得及。”
此话一出,又有数人离去。现在林默言面前的只有七个人,他们神色十分坚定。看样子,他们早有心理准备。
“恭喜大人,这些人确实不错。”于清山在旁边恭维道。
林默言拉着于清山走到一边,轻声道:“你给我注意龙山府的动静,如果有事就通知严怀远。只要对我有用,我自有后报。别的不说,像狼肉那样的好东西,我可以管够。”
“大人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于清山眼珠一转,他当然明白林默言的潜在意思。
这时,李智急匆匆赶来。
“见过大人。”李智抱拳行礼。
林默言挥手示意不必多礼,他将李智向沈十郎等人作了介绍,又吩咐道:“李智,你暂时统领巡检司,将他们分组,任命临时伍长,至少也要做到听指挥。”
李智大喜,没想到一来就受到重视,立即大声应是,开始忙碌起来。
林默言看见沈十郎有些失落,便命令道:“沈十郎,你协助李智,暂时将巡丁组织起来。”
沈十郎立即阴转多云,带着铁刚、赵胜大步而去。
林默言见一切都走上正轨,便带人前往武库。
巡检司按编制有弓手、枪兵、刀手若干。但是林默言与鱼妖交战几次,还是觉得枪兵杀伤力最大,便领取二百支长枪,其他的硬弓钢刀一概不取。
到了下午,李智已经整队成功,林默言也将长枪发下。
看着面前百十个精壮汉子,林默言豪情万丈。从今天起,他将走上一条血与火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