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女中豪杰·方琼贞
作为定城市、市总部的神异司大厦，虽楼高七层，但却宏伟横阔，外观装饰简朴大气，不失威严。
从远处遥望，大厦如同一面屏障，庇护一方，再从近处看去，大厦如同一块无名丰碑，可却记载了神异司的悠久岁月。
入门左侧服务前台的同事姐姐微笑欢迎，“严组阿风你们回来啦，这趟外出的感觉怎样？还好吧。”
“嗯，还好，就是意外有点多，”壬风脸色有点难看的笑道。
严正嵩问道：“心乐，方司长在不在办公室？”
“应该在，方司长和古雅雅两分钟前上去了，”舒心乐扭头指着电梯。
“好，谢了，”严正嵩大步走向电梯，壬风愁眉不展的跟着，舒心乐小声问道：“阿风，严组好像心情不大好，怎么了吗？”
“有些事不能说出来，太丢人了，”壬风小声回句，然后迈腿冲进电梯，“组长，那云雾背后的神通者，有多强？”
“实力不在我之下，”严正嵩按下五楼键位，电梯关门，上去。
“打不打得过？”
“难说，很可能打不过，没有视野。”
“那我要是碰到这种人物，该怎么逃命？”
“以你的聪明，应该可以让对方放弃。”
“额……”
“到了，走吧。”
电梯停，门开。
严正嵩走出走廊，转身向左侧去，不想墙边站着一群身穿便服的人，个个脸色都很难看，“一组，你们怎么了？”
他们摇了下头，指了指“司长办公室”，沉默不语。
壬风见状，小碎步溜过去，便闻一道悦耳动人的女性声音，从里面传出：
“我们的同志在面对这种未知的情况，难免会心生胆怯，毕竟生死临头，他们能够克服恐惧，强行救下无泷（shuang）组长，我觉得司长您大可不必太过生气。”
“不生气？要不是因为他们太大意了，就凭叶无泷的计谋，是足以拿下那家伙的！现在好了，人没抓到，还差点断送了自己组长的性命，你不生气一个给我看看！”
高亢清澈，是中司长·方琼贞的声音，威中带怒，严而不厉，凶而不狠。
壬风下意识地缩了下头，扭头躲到严正嵩的后面，喃喃：“难怪一个个脸色都那么难看，原来是叶组出事了。”
严正嵩低语：“知道为什么神异司会对每一个神通者说‘任何人的神通都具有无限可能’嘛。”
“不知道，”壬风实话实说。
壬风确实不清楚神异司的深意，先前的想法，就只能当是猜测。
“为的就是让神通者心里有神异司的存在，”严正嵩说道：“从普通人一下子变成神通者，这里面的转变其实很大，只是一般人不太容易察觉。”
“自大，狂妄，无知，这些都是害，对普通人来说是，对神通者来说更是。如果神异司不帮他们压一压，纠正抚平一下，今天就不止那几个滥用神通的神通者了。”
国内太平的日子，不是靠说出来的，而是靠说和做，二合一出来的。
壬风若有所思的道：“就像一道防线，拦住那些坏心思，让人安分守己。”
严正嵩，“对。”
嗒嗒…
轻盈利落的脚步声从司长办公室里传出，门一开，霍然间一位衣着正装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她如优美敏捷的高原精灵，与对面便装人群格格不入。
古雅雅抱着文件夹，轻柔说道：“一组，你们先回去做事，叶组的事，方司长会处理好的。”
一组的人垂头丧气的点点头，转身离开。
古雅雅望向严正嵩…背后的壬风，好奇问道：“阿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壬风探出头，尴尬的笑笑，轻推组长背后，示意他进去。
“雅雅，司长方便说话嘛，”严正嵩问。
古雅雅侧身让路，微笑：“方便，她刚还念叨着你们，特别是阿风，生怕你外出不习惯，感觉怎样？”
严正嵩迈步进入司长办公室，“方司长。”
“好也不好，”壬风越过古雅雅，硬着头皮走进去，肃立敬礼：“方司长，我们回来了。”
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审视文件，确认没问题后，方琼贞拿过笔签下名，交给身旁的古雅雅，微笑正视严正嵩和壬风：“辛苦了。”
一身洗到灰白的正装，制式与男装相似，却又符合女性身材，左胸前别着一枚徽章，徽章红边黄底，中间绣着一个黑色的“司”字，字体似水般流动。
这位即将迈入五十岁的中年女性，脸色依旧红润饱满，眼角的三两条鱼尾纹，并不能让她的美丽褪色，反而在她的成熟风韵之下，愈发显得端庄大气。
只是，每当壬风看到这张脸庞时，他总会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尽管很多时候他都跟自己说：一定是自己想多了，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但该想的不该想的，他还是忍不住的去想想。
严正嵩回道：“不辛苦，这一趟外出很轻松。”
“是挺轻松的，”壬风点点头，无奈说道：“就是那些人在押送的过程中没了，然后刚回来就又出事了。”
方琼贞微微一笑，起身过去沙发上坐着，“雅雅，去冲几杯好茶过来。”
“好的，我这就去，”古雅雅含笑出去。
严正嵩过去坐到侧边的单人沙发上，拿出手机，翻开信息，递去：“司长，青州神异司内部有内奸，这是不算证据的证据。”
“阿风坐，别那么拘束，”方琼贞拍拍身旁的沙发，伸手接过手机，扫了扫信息，“确实不合规矩，更像是钓鱼，你们怎么看。”
“是，”壬风坐到方琼贞身旁，说道：“司长，我和组长的看法一致，因为这林涛……”
当他将先前种种说出来后，方琼贞明白的点点头，“囚车一事，自有人调查处理。林涛一事呢，也先搁在我这吧，青州的情况还不算平和，现在就算我去跟他们打招呼，也未必能查出什么。”
最重要的是，手不要伸太长，惹人嫌。
方琼贞问道：“还有什么发现？”
“阿风，”严正嵩看向壬风，指了指手机。
方琼贞把手机交给壬风，顺便观察下他，“从刚才进门就微微皱着眉头，又怎么了嘛。”
“等下说，”壬风拿过手机，翻出两张“卍”字纹身，“这张是天堂会的堂主蔡汉德身上的纹身，这张是组长两个月前抓到的走私犯身上的纹身。我怀疑纹身背后藏着一潭深水，吃了很多人。”
他之所以敢在这位“女中豪杰”的面前，淡定说话，一是因为被她照顾多了，不怂了；二是因为亲切，像自家长辈，不用担心说错话被责骂。
也许，是因为他是福茂省唯一一个主动登记空间神通，且就职于神异司的人吧。
方琼贞不自觉地蹙起眉头，“又是卍，这事你们五组还是不要管，由一组负责就可以了。”
严正嵩提醒道：“司长，无泷还能带领一组嘛。”
“暂时不能，他被人砍了一刀，大出血，”方琼贞微微摇头，望着端茶进来的古雅雅，她道：“叶无泷现在情况怎样？如果三天之内醒不过来，我打算让正嵩暂时带下一组。”
古雅雅放下托盘，拿起飘着茶香的茶杯，放到三人面前，“司长，叶组的情况，恐怕五天之内都醒不过来。”
“正嵩，你回去交接一下，明天就去带一组，”方琼贞端起茶杯，轻吹微抿一口，郑重说道：“一组的任务很危险，你没有无泷的谋略，务必小心！”
严正嵩接回透过空间递来的手机，颔首：“明白，那五组就麻烦司长费心了。”
“嗯，我还是那句话，抓走私犯是很有必要，但抓不到就算了。”
方琼贞说完，扭头看向壬风，笑问：“现在可以说为什么皱眉头了吧。”
壬风刚要说话，严正嵩就开口了，“还是跟卍有关，神通疑似是震动的神通者肚子上有个二指大小的纹身。”
方琼贞脸色怔了怔，认真说道：“事情前后不要有一丝遗漏的仔细说说，雅雅录音，等无泷醒了交给他。”
“是！”
三人回道。
叙说完火车站事件的所有脉络后，古雅雅结束录音，静守一旁。
方琼贞说道：“正嵩，你交接完过来我这，用我的电脑查资料。”
严正嵩，“好。”
方琼贞回头问道：“阿风，你查林圆的事，查得怎样了？”
“司长，我没在查，就是见人就问一下，”壬风再次解释，轻叹说道：“没有结果，如大海捞针，我都怀疑他已经不在定城了。”
方琼贞拍拍他的肩膀，“他还在定城，凡是与走私有关的人，你多问问。”
壬风笑笑，“希望他真的还在。”
“好，你们出去忙吧，”方琼贞起身坐回办公桌，继续查阅文件。
严正嵩拿起茶杯一泼，滚烫的茶水飞出瞬间，热气荡尽，随之倒流入嘴，饮下解渴，“阿风，我不在五组的这段时日里，你跟着‘金钟罩’查走私，不许跟人去抓走私犯。”说完起身出去。
“啊！？”
壬风惊了，起身就要跟出来，想想回头拿起茶杯，“雅雅，等下我再还你茶杯。”
古雅雅微笑，“你要喜欢就拿去吧，反正是司长的。”
“那不行，我自己有杯子，”壬风冲出去，跟在严正嵩屁股后面追问：“为什么呀组长，我这神通去抓人，那肯定是百无一漏的！怎么突然就不给我去了？”
严正嵩：“经验不足，老实查走私，等我回来再带你去抓人，不然我下次不带你了。”
壬风没辙了，只能乖乖听话，谁让严正嵩是说到做到的狠心主。
“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