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地下黑市
下班回去后，壬风刻意到服装市场，买了件黑色斗篷，黑色口罩，黑色的鸭舌帽，用来遮掩身份。
为了不在黑市里留下痕迹，他还故意买了双很难看的新鞋，和一瓶劣质香水，非常刺鼻和恶心。
星期六，上午十点。
壬风悄然来到了第十三区，最繁荣的步行街里，望着熙熙攘攘的人潮涌入商铺又流出商铺，他压低嗓音，讶异说道：“在这种地方搞地下黑市，真的没问题嘛。”
事实证明，何止是没问题，简直太完美了。
这条步行街每天的人流量极大，什么人都有，里面吃喝玩乐样样不缺。
比如茶楼，老少皆宜吧，比如清吧，多数喜好清静又想喝酒的人们都可以接受，再比如玩乐：电玩城、网咖、娃娃机等，饮品：奶茶店、咖啡店等，等等。
大概走了几分钟，壬风目测这条街最少有一公里长，而且步行街的外面，有很多的本地特色小吃店，和步行街的氛围大不相同。
“等下出去吃碗云吞，”心里这么想着的壬风，走进一家名叫“风来奶茶”的奇怪奶茶店。
他心想叫什么名字不好，非要叫“风来”，哪天真给你来场大风，你就哭都没地方哭去。
“一杯珍珠奶茶，”壬风说道。
“好的，请这边付款，”服务员微笑下单，右手示意下扫码付款的机子，又问：“现喝还是打包？”
“打包吧，”壬风拿出手机付款。
这个地下黑市有好几个入口，其中一个就在这家奶茶店的旁边，入场券就是在这里买杯奶茶，或者从旁边的巷子里进去，交十块钱当门票。
黑市是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只要你找得到入口就可以了。
抬手拿过服务员递来的奶茶袋，壬风转身出去，走入旁边巷子，“直走二十米，有个门，推开里面有人守着。”
走了不止二十米，但尽头确实有个门，也有人守着，“看你这样，是新来的吧，别在里面呆太晚，小心腰子被嘎了。”
守门的是个混混，正打着游戏，见来者奇奇怪怪，就知道是什么来头了。
他的刻意叮嘱，是因为老板不想黑市里死太多人，免得最后被查封了，他没地赚钱。
“嗯，”壬风粗着嗓子点头，快速扫了眼这个狭长的小院，走入屋内，明亮的灯光下，地面有个显眼但又特别突兀的楼梯。
楼梯是向下的，两侧是墙壁，就离谱。
往下走了大概四五米吧，反正二十几道窄小台阶，还没出楼梯口，就闻菜市场般的吵闹声。
“哈哈哈，老子二十一点，通杀！”
“妈的你这药便宜点行嘛，三百块一瓶，坑鬼呢！”
“客官，来玩呀~”
“……”
地下黑市，比壬风想的还要乱，至少以楼梯口为中心点，方圆直径百米的范围内，全是乱糟糟的地摊小贩。
卖的东西千奇百怪，比如罕见的中草药（山里的何首乌黄精灵芝等），个别针对男人下面不行疲软的特制药（有没有用不知道，反正卖的挺贵），玉石饰品，象棋纸牌游戏机。
还有摆个摊，坐那打牌，听戏喝茶，什么都有。
走出这个范围，就是正式的商铺了，商铺的外面装饰很简单，全是灰色的水泥层，但内里的装饰很精美，丝毫不比外面的步行街差。
“客官，想要按摩嘛，我这有最会令人销魂的技师，而且还是个神通者哟，”旁边一家按摩店的老板娘在微笑揽客，从容淡定的模样，看得出来她家不差生意，至少不差他这一单生意。
壬风停步，压嗓子问道：“圆通问事店在哪？知道嘛。”
“额！你要找那死老鬼啊，”老板娘面色微僵，不烦也不想搭理的挥手说道：“前面三百米，去吧去吧，办完事记得回来爽一爽。”
“谢了，”壬风继续抬脚前行。
他问，只是想提前证实一下，矮胖男人的话，到底可信不可信。
如此看来，林圆真就在这里了。
怎么办，要给司里打电话嘛，还是我再去查探一番……
想想，成年人不做选择，他全都要，拿出手机给严正嵩发消息，电话现在不适合打，但信息必须要发，发完他给方琼贞也发了条，以防万一。
【林圆，十三区，清富步行街，地下黑市，入口风来奶茶店旁边巷子尽头，快！】
林圆，你应该是万万没想到吧，我会在这时候给你来一份大礼！
停步在一家商铺前，转身打开玻璃门，进店瞬间，一股冷气逼面而来，让壬风不禁皱起眉头，心里下意识的想：“太冷了吧。”
“是不是冷了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这人习惯了。”
见有客人来了，躺在摇椅上的男人，立马拿下盖住脸庞的黑色软呢帽，起身欢迎。
那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面孔，肤色发白、像是常年不见阳光，八字眉、间距不足一指宽，脸颊细瘦、似营养不良、还有点长，鼻子高挺、两侧鼻翼狭窄，下颌略尖、薄嘴唇。
男人身高约一米六五，套着件灰色马夹，一边走去关落地空调，一边整理衣服，“这位客人，问事吗？”
“当然，不问事来这做什么，”壬风暗暗地深吸一口气，压着嗓子，瞥了眼那个令他心中仇恨蠢蠢欲动的身影，随之环视这个非常简单的店面，一摇椅一长桌两长凳。
“大事小事？”
“小事。”
林圆脸色微松的笑了笑，似乎小事对他来说压力没那么大，回去坐好，“是朋友介绍？还是…”
“对，朋友，”壬风淡然地坐到林圆对面的那张长凳上，将打包好的奶茶，放到地面，“听说你这的消息灵通。”
林圆恭敬伸手，“那您问。”
“费用怎么算，”壬风两眼不自觉的被林圆那只右手带动了视线，“能先问点一般人不知道的消息吗？”
他在努力安抚自己的情绪，尽量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以可以，您请问，我知无不言，”林圆连忙点头，卑微的样子。
“我朋友说，任何有关走私的事，问你就对了，”壬风想了想，问道：“那么，最近有哪条路是比较安全的？”
林圆微微一笑，狡黠的低头眨眼，“这…这个问题是要收钱的，但是呢，看在你是老朋友的份上，我免费送你了。”
他抬头小声说道：“就说条大家都知道，但又不怎么知道的。十二区的恒安码头，定州江的那几条分支就属那里的最小最偏，每天的凌晨两点到四点之间，可以走私些小物件，大物件不行，过不去也太明显了，会被巡江的神异司看到。”
壬风疑惑，“有这个码头吗？”
这条消息，他知道，前几天老何无意中提起过，说是司里准备在那下张大网，看能不能捞到几条大鱼。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消息都给的恰到好处，价值不高，但对于想要在定城扎稳脚根的外来走私团伙来说，很实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