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儿李静回忆案发当天的经过时,李方达的左手一直紧紧掐着右手的虎口。等女儿讲完,他终于忍不住问道:“警察同志,我女儿真的是被她妈妈骗了。您看她都已经坦白了,能,能减刑吗?”
兰秉德安慰道:“李先生,您先别急,我们警方会查明真相的。如果事情确实像您女儿说的这样,法官量刑不会太重。虽然目前缺少物证,但我们会尽力寻找人证。”
李静问道:“物证?魔音手机算物证吗?”
兰秉德惊喜地道:“当然算。但你不是丢掉了吗?”
李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妈妈是让我将那只魔音手机丢到紫霞湖里面了。但卖手机的那家店刚好有活动,我就买了两只,还配了两张SIM卡。山上无聊,我就用另外一只魔音手机给很多人打电话玩。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觉得变音很好玩。”
兰秉德与唐五洲对视一眼。想起法医记录的死亡时间,兰秉德问道:“你有没有在9点30分左右打过电话?手机现在在哪里?”
李静摇头道:“我不记得了,但手机就在我的书包里面。”
兰秉德起身道:“五洲,你马上开车去李家取回魔音手机,还有紫霞湖的那只也要组织人打捞。”
张小月千算万算,也没有料到自己的女儿买了两只魔音手机。被丢在紫霞湖的那只,即使找回来,也只能证明李静确实在7点15分,7点20分与10点5分打过三个电话。但这并不能排除李静杀害冯小耘的嫌疑。
但如果李静在冯小耘死亡时,一直在打电话,那只魔音手机就可以成为有效的物证,起到类似不在场证明的作用。如果能再找到人证,证明张小月的奥迪车曾在夫子庙出现过,那无论张小月如何诡辩,都没办法洗脱杀人的嫌疑。
结束一天的忙碌后,坐在办公椅上休息的唐五洲从胸兜中取出名片,想起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看了一下时钟,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犹豫了一下,唐五洲还是拨通了电话。
铃声只响了一下,电话就被接通了,话筒内传来清澈的声音:“喂,我是杨伽乐。”
唐五洲皱了一下眉,这人怎么如此不警惕?接到陌生电话后,应该先等拨电话的人说明来意,再报出自己的名字。不过他也不好随便教育人,只是轻咳了一声,说道:“我是唐五洲,不知道杨先生还记得我吗?上午你送给我一张签名照。”
话筒里面的声音显得很开心,“当然记得,唐先生,您现在有时间了吗?”
唐五洲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我还在电视台练歌,不过随时可以走”,杨伽乐笑得酒窝都露了出来。
“那我去电视台接你。”
挂断电话后,唐五洲心想:如果杨伽乐真是自己的弟弟,一定要先给他上一堂安全培训课。
那一头,正给杨伽乐开小灶的李云凡,看到挂断电话后一直在傻笑的杨伽乐,心中警铃大响,提醒道:“伽乐,你年纪还小,事业又刚刚起步,可不适合谈恋爱。”
杨伽乐不知道李副编导怎么突然想起这茬,不过他知道李云凡人很好,乖巧地点头道:“嗯,我不会随便喜欢人的。老师,有个朋友来找我,我先走了。”
“去吧,去吧,交朋友可以,只要不谈恋爱就行,特别是不能姐弟恋”,李云凡叮嘱道。
他知道杨伽乐今天跟徐安安练了一天的歌,听说两个人相处得不错。但徐安安是酒吧驻唱歌手,年纪比伽乐大了好几岁,而且一看就是欢场老手,又岂是杨伽乐这个小孩能招惹的?
李云凡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喜欢杨伽乐。他从音乐学院毕业后,就一直在金陵电视台工作,以前负责给各种节目配乐,五十多岁才当上《歌唱青春》节目的副编导,实在算不得能人,能帮到杨伽乐的地方很少。
但伽乐对他一直都很尊敬,明明台长那么欣赏他,他却从来没有去巴结过台长,每天只知道跟着自己这个小编导,有时间就跟他讨论音乐。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李云凡发现杨伽乐这个孩子,表面上傻乎乎的,其实敏感而脆弱。音乐是最能反映一个人内心世界的。看到杨伽乐,李云凡就会想起年青时的自己。
想到这里,一段旋律忽然出现在李云凡的脑海。他连忙用曲谱记录了下来。
“曾经的我很平凡,拥有梦想也很小,从这里到那里到远方,一步一步往前跑。”
花季少女绑架案相关角色:
李静:1994-?,高一学生,冯小耘绑架案嫌疑犯,性格叛逆,爱撒谎
张小月:李静的妈妈,冯小耘绑架案嫌疑犯,自私冷血,经营过茶馆,瘾君子
李方达:李静的爸爸,老实人,街道工厂的仓库管理员
张小军:张小月的弟弟,妻管严,事业单位工作人员
黄大铭:张小月第二任丈夫,长子黄天赐的生父,商人
黄天赐:13岁,张小月与黄大铭所生的儿子,脾气倔强,非常疼爱弟弟。
黄天保:6岁,智商非常高的小机灵鬼。
冯小耘:1995-2010,花季少女失踪案的受害者
冯敬:冯小耘的爸爸,菜市场保安,月工资一千
燕儿:冯小耘的同学、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