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往事（五·登记）

坐公交时，壬风在哪个位置，目光就聚焦在哪里。

根本原因真不是因为他帅，而是大家都很想问他：你是怎么保持的？二十出头的年纪，竟然有着比婴儿还要好的皮肤，和纯净的眼睛。

更有意思的是，恰巧车上就有个一岁大的宝宝。

半小时的路程，硬是让壬风从浑身不自在，到悠然自得的习惯了。

反正看看也没什么，他甚至还可以自恋一点，大方地承认自己拥有别人所没有的完美身体。

神异司的办公地点就在县城的中心地段，没有豪华的装饰，也没有百层高楼，就是一个普通的三层平顶楼，楼后有块比较大的空地，以及将楼和空地围起来的围墙。

楼的正面，订有三个“神异司”的金色大字，一楼地自动玻璃门“哗”声打开，空调冷气瞬间扑身涌来，整个办公大厅的人少得可怜，三张办公台后面就坐着两个人，感觉好冷清。

“你好，请问登记神通者信息是在这里吗？”

壬风右手拿着填好的神通者登记表，轻敲下正中间的办公台台面。

“是这里，你要登记什么？”

右边那位将近三十岁的姐姐微笑点头，身上原本还算合身的黑色制服，被岁月无情地撑大了。

左边的姐姐还算年轻，但也比壬风大了将近六七岁，估计还没结婚，因为她一看到壬风就瞪大了眼，掰都掰不开的那种。

她心想这是人，这居然还是男人，我的妈呀，他比颖姐的小儿子还要像婴儿。

“我前段时间觉醒了神通，”壬风展开手中登记表，交给面前这位名叫李美颖的神异司人员。

“你们神异司的罗笛番，说我在一个月内来登记信息就可以了。”

李美颖点头，接过神通者登记表，看了看，伸手：“身份证。”

壬风拿出身份证给她，“需要鉴定神通吗？”

“需要，你先坐会儿，”李美颖一边对照身份信息，一边说道，“等我这边登记好了，立马就给你鉴定神通，信息确认没填错吗？”

“应该，”壬风说道。

他转头刚要过去坐下等待，没想一回头，就看到个熟悉身影从外面进来，“又见面了，最近过的怎样，神通耍的很开心吧。”

“也没有，就是很新奇，毕竟第一次真正的拥有神通，不像以前那样，只能幻想。”

壬风微笑点头，上下扫视罗笛番浑身干爽的样子，好奇问道：“外面风尘那么大，怎么你还是这么的干净？”

上次谈话，壬风就察觉到了，这次再见，很自然的就问了出来。

罗笛番哈哈一笑，将手中公文包放到台下靠着，伸手拍拍壬风的上衣，“这是我的特殊神通，清洁。”

壬风低头看着被他拍过的位置，一尘不染，干净清新。

李美颖说道：“他的神通还没鉴定，笛番你帮下忙，其他人刚好都‘出游’去了。”

“这么巧，又不带上我，”罗笛番上半身探过去，低头看着电脑显示屏，见李美颖还在记录信息，站好请道：“壬风，这边来，我带你去鉴定神通。”

“好。”

壬风跟他过去后面空地时，罗笛番还顺手拿了一个固定在三脚架上的相机，他找个好位置放下，打开相机录像，说道：“站到前面来，你随便使用神通就可以了。”

“随便使用？”

壬风有点懵，过去站到相机前，距离两米，右手轻推，四道黑线瞬间显现在身前虚无，空间门无声后开，门内景象是罗笛番的侧面。

“这样就可以了嘛，还是说……”

罗笛番诧异挑眉，他怎么听到了两个声音，右转头的刹那，他惊讶道：“呀！原来你的神通还能这么用，不错嘛。”

他想了想，“你对自己的神通有多少了解？”

壬风思虑片刻，右手向外横推，黑线快速放大，两边的空间也在同时变大，最后他将大小定格在高两米、宽三米左右，“没多少了解，就你现在看到这样，我可以控制门的大小、位置和距离。”

罗笛番微微颔首，他回头看着站在原地的壬风，再看向那四道异常显眼的黑线，问：“你知道从我这里看过去，你面前什么都没有吗？”

“这个我知道，”壬风点头。

一开始他并不知道，是一次偶然，用手机记录神通时，这才发现的。

罗笛番随后又提出了几个疑问和要求，壬风一一回答和做到后，鉴定神通的整个过程就结束了。

“OK，恭喜你壬风，从现在开始……”

罗笛番握住壬风右手，刚要讲些祝贺的话，便想到他还不算是一名合法的神通者，于是改口：“是从三天后开始，你就是真正的合法神通者了。我很高兴为你鉴定神通，经鉴定，你是非常罕见的空间系神通者，像你这样的神通非常吸金……”

祝贺的屁话……啊不是，好话说了一大堆后，壬风就离开了。

离开前，罗笛番给了壬风一个小本子，上面有很多神通者需要注意的事项。

然后，壬风也问了罗笛番一个问题，“你说我要是被人挟持，然后去做违法的事情，我有没有罪？”

罗笛番脸色明显僵住，沉吟几秒后，他认真说道：“先保住性命，然后想办法逃出来向神异司报案，你会没事的。”

这话很有趣，既没说有罪，也没说没罪，模棱两可，但又间接地启发了壬风。

相比较前几年，现在的县城无比繁荣，街上的商场店铺绝对能和大城市接轨了，要是能再把老旧的居民楼和菜市场等都给翻新了，他觉得自己就可以梦醒了。

壬风走在街上，回头率爆炸，就连小孩子都看懵了。

然后，他只好去买顶帽子戴起来。

顺着手机导航走了十几分钟，壬风站在通讯营业厅的店门前，听了会电视剧流星花园的主题曲《流星雨》。

这首歌之所以能让他停步，是因为那句“你会看见幸福的所在”歌词，歌词最后的“所在”用粤语空耳的话，很像是“傻子”的意思。

所以，整句歌词的意思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你会看见幸福的傻子”。

“欢迎光临，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我要补办手机卡。”

“好的，那么您请到一号窗口。”

壬风顺着服务人员的左手，看了看空空的一号窗口，再看向其他几个慢吞吞的窗口，他走过去坐下，“你好，我要补办手机卡。”

一号窗口的女员工微笑点头，“好的，请您说出手机号码，以及出示下您的身份证。”

壬风说号码，递身份证。

“补卡需要等两分钟，您可以先去看看我们的手机产品，”女员工露出甜美的笑容，抹着艳状的脸蛋让人看着还算舒服。

但！

她的声音突然间让壬风感到很不舒服，而自己居然真的有种想要去看看手机的冲动。

“不用了，我等等吧，”壬风起手弄下帽檐，希望是他的感觉错了。

等女员工弄好后，她又开始推荐业务，“我们现在有个活动，只要预存话费800，就免费送一台手机呢，请问您要办理吗？”

“不了，补卡多少钱？”

壬风眉头皱的更重了，他差点就下意识的回答“要”了，而且还明知这是消费陷阱的前提下。

“补卡十块钱，”女员工锲而不舍的继续笑问：“您若真的不需要，我们还有超级优惠的流量套餐推荐给您，每月只需88元，就可以免费享受无限流量呢。像您这么帅气的小哥哥……”

她越说，壬风就越发的反感，直觉在告诉他，这女人想坑自己，右手抽出十块钱，啪声拍到桌面，“都不需要，你把卡给我就可以了。”

免费享受个屁的无限流量，那88元不是钱？

女员工被他这么一拍桌面，冷不丁的吓了一跳，面色略微发白，心头怒火暗生，没好气地将抓在手里的手机卡随意丢到客人面前，“好的。”

壬风左手拿起自己的手机卡，右手抬高帽檐，凝视女人：“你是神通者？”

蓦然对上那双炯炯目光，女人心头不禁悸动，眼睛飘忽的下意识点头，但就这么一点，她瞬间醒悟过来，呵呵笑道：“我是神通者？您说笑了，我怎么会是神通者呢。”

“那你觉得，你每天服务的客人里，有多大的几率，会碰到一个神通者？”

壬风不紧不慢的问道。

“这！”

女员工心头猛地一揪，眼神闪躲的问道：“这我哪说得准呀，您还有什么需要我为您服务的吗？”

壬风笑了笑，“很不巧，我就是神通者。”

女员工面色僵住，内心无比慌张的哈哈笑道：“是嘛，原来您是神通者，真是有点看不出来呢。”

她这时后悔死了，神通者对神通者使用神通，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无缘无故就对神通者使用神通，和在普通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对他们使用神通，我看你是想吃神异司的牢饭。又或者……你根本没去神异司登记过。”

壬风右手压低帽檐，起身离开营业厅，“找个时间去神异司登记吧，别真的到了吃牢饭的时候，才说些我被鬼迷了心窍的废话。”

每一位到神异司登记过的神通者，都会拿到一个小本子，上面有神通者从事各行各业的规定。

每条规定，都不是随便乱定的，是神异司经过长期的观察，和内部人员的亲身体验而得出来的结果。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神异司创立的初衷，就是要引导神通者合理地使用神通，避免悲剧的发生，不使悲痛徒增。

壬风早就在醒来的第二天，用老妈的手机，将神异司制定的从事各行各业的规则，全看完了。

并深深地印在脑海里，想忘都忘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