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致远
到了在周六,训练赛结束后,阿奔拿出了几张游泳票,吆喝着等下训练完毕之后去体育馆游泳。
阿天直接拿过去了一张说:“等下吃完饭后回家拿条泳裤就来。”而阿明则是在一旁叮嘱,注意身体别感冒了,而大火不闻不问的直接走掉。
尹锦智好奇的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问着阿奔:“大火他不去吗?”
阿奔回复说:“大火他是旱鸭子不会游泳啊。”
随后便迎来了大火在远处鄙视的眼神,两人立马偷偷嘲笑了起来。
阿诚也走了过来,拿了一张,大家便相约六点一起集合过去。在大家散去后,尹锦智还在好奇为什么今天阿致没有在球队训练,因为他手里拿了两张,还想给他一张的。最后饶了学校一圈实在没找到人,就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到了晚上六点,阿奔,阿明,阿天,阿诚,四人先到就一起去到了游泳馆。尹锦智中途被小姨抓在家里吃晚饭,发出信息告诉他们说,自己会慢来十分钟左右,让他们先去。
就在阿奔阿明一走进体育馆,忽然就看见了阿诚已经戴好了泳帽和泳镜,站在游泳台上摆好了预备姿势,阿诚一进来,阿致就跳入了水中,浪花打起,所有人一起看见他正快速的向着对面而游去。姿势十分的专业,像是职业选手一样,四人呆滞的看着他来回游完,游泳教练伸出手将阿致拉了上来说:
“又进步了啊!不错!不错。”
阿致脱下了泳镜,转身看见他们四人正在看着自己,便尴尬的打了声招呼,阿明点了点头,阿天挥了挥手,阿奔则直接跳进了泳池,而阿诚则站在了旁边说;
“要比一场吗?”
阿致直接摆好了预备姿势,阿诚同样也是。随着教练的一声,预备!开始!二人如同水中游龙一般畅游不停,立马吸引了周边人的目光。
阿奔在温暖的水里看着他们在不停的游动,正像是看见了过去他们在比赛一样,忽然他也一个劲的沉下水里,或许是想让那份沉重的记忆变得轻松些吧。渐渐的他不知道外面的二人已经抵达了终点,谁胜谁负,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水下面的人,到底去了哪里呢?
游泳比赛结束,阿致获得了胜利,阿诚上来之后,满脸写着不爽的坐在了后面的墙上,阿天阿明就一旁看着。
阿致去到了游泳馆的冰箱给大家拿来了几瓶饮料,给到了他们手上,阿奔的一瓶放在游泳池旁边。阿致看着手里剩下的一瓶,他看看了阿诚,还是走了过去伸手递在了阿致面前,阿诚全身湿透的坐在墙边,脑海里浮现着那一天在许晨溺水之后的情景,浮现着那只手从涌动的大江浪潮上消失的模样。
啪!阿诚一手用力的将阿致递来的饮料拍到地下,眼神里充满着憎恨,像是要复仇的杀手看着阿致。
阿诚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推开阿致,阿致连连退后了两步又难过的低下头来。阿诚一瞬间冲了过去,二人一起掉入到泳池互殴起来,啪啪啪声响起,浪花溅在了泳池外,上面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水下的阿奔慢慢的也陷入回忆之中,渐渐的脑海响起很久以前,一模一样的吵闹声。那一刻无论是岸边看着的阿明,蹲在地上的阿天,还是沉入在水下的阿奔,阿致,阿诚都在回忆着那一天在水面消失的人。
回忆在沅江边,阿奔才脱完短袖的那一刻,阿致忽然急促的跳下了河,接着便是阿诚。阿致不停向着远处的许晨游进,就在拼尽全力靠近之后,一个无底深渊忽然拉住了他,许晨拽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开始呼吸困难,二人开始在水里互相挣扎,直到一只手伸了过来那是阿诚的手,阿致开始艰难的浮出水面去呼吸,没想到又被一股死神的力量拽入到了水下,而眼前的阿诚还在伸出着一只手,阿致把手搭了过去,用力拽开了纠缠的死神并使出全力彻彻底底的推开了他,就在他匍匐在水里反应过来一瞬间,发现自己想去救的人却早已消失不见了。
二人筋疲力尽的上岸后,那一刻阿致呆滞的望向后面的大江,是那样的宁静又是那样的恐怖,前面的阿诚却在呆滞的看着自己疑问道:
“他人呢?你松手了!我问你!他人呢?
坐在地上的阿天,那一刻看见了许晨挣扎的手彻彻底底消失,阿明脸色黑暗的播起119的电话。而阿奔还在脑海回忆着与许晨的约定,回忆他昨天所说的那个梦,这一瞬间旁边就吵闹了起来,阿致和阿诚互相殴打在一起,互相拳脚,互相埋怨。
阿诚:“你为什么松手?是你害死了他!”
阿致:“我没害死他!我游过去了!你为什么你不游过去?”
阿诚:“我以为你已经拉住他了!但你为什么松手!为什么!?
阿致:“你不也是怕死吗?你明明都到旁边了为什么不和我一起拉住他!”
阿诚:“是你一脚踹开了他!是你推开了他!你……为什么松手!”
阿致:“我没有松手!我也快死了啊!我也……想努力的去救他啊!”
这一刻沉寂在水中的阿奔,听到了过去的声音,现在又听到这些声音和之前一模一样,在二人争执不停的记忆里,阿奔一人给了他们一人一拳将他们全全打翻在岸边,打沉在了泳池。
这时尹锦智赶到了,只见水里的三人鼻青脸肿的漂浮在水上,岸上的阿明转身直接离开了。
阿天依然坐在那里,看着泳池中的那一只手,忽上忽下的漂浮着,慢慢的沉入,直到消失不见。
那一刻尹锦智不明白水下的三人为什么忽然就打起了架,也不明白队长为什么连水都不下就独自离开了游泳馆,阿天坐在地上,呆滞的表情恐怖得想是看到了鬼一样。
最后所有人都离开了体育馆,只剩下尹锦智一人在慢慢游,那是他游过最无聊的一次泳了。一拍水花,尹锦智忽然在脑海想起了阿奔曾给自己说起过的事情,那两个想去救许晨的人便是阿致和阿诚,那一刻尹锦智才算是明白了眼前的一切,为什么足球队对于他的回来并不很待见,因为阿致就是那个在许晨死之后为此精神失常并犯下罪孽的少年犯啊。
球队的解散,许晨的梦想,他们一直都最在乎的人,却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可想而见不只是小雅没有走出,就连整个足球队都还没有走出来。
尹锦智从水下起来,坐在了岸边,想通这一切后,教练对他发来了信息
~“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只有你能完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