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晓拂没有回答,问了秦安一个问题。
“秦安,你觉得偷听的人跟踪的是咱们,还是下面的钦差小队?”
“少爷,这可说不准,我现在没有办法确认。”
“我看,这偷听的人恐怕跟踪的就是咱们两个。”纪晓拂回答道。
“为什么?”
“少爷,咱们行事一向小心,下面的钦差小队直接巡查各地官吏,早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你怎么就那么确定跟踪的人是我们?”
“你看,这不就是咱们来的路吗?”纪晓拂指着前面的马蹄印说道。
秦安顺着纪晓拂指的方向看去,马蹄印一深一浅,路中间一处还有血。
“秦安,昨日夜间,我似乎看到了个人影,你追了出去,说是只野猫。现在,你回忆一下,有没有什么异常,你真的确定昨夜的那个黑影就是野猫吗?如果不是,那我怀疑,我们的对话很有可能被人偷听了。”
“我……”秦安想了想,说不出话来。然后,他走了过来,神色有些惶恐。
“少爷,昨夜之事,我一直没有对你说,现在想来,越来越觉得邪门。”
“怎么了,秦安?”
“少爷,那只猫,好像,好像是上次在书院门口扑向你的那只。还有,我当时闻到了异味,恍惚间也好像看见了女鬼。”秦安颤颤地回答道。
“你说什么?”纪晓拂一惊。
“少爷,我没有骗你,昨夜我出去时,总觉得屋子外面有异味,却又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这时,我看见有个黑影,便追了过去,结果是只黑猫。那黑猫从我的身边跃了过去,此时,我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个白衣飘飘的女子,待我定睛细看时,却什么也没有。我转身到处张望,什么也没有发现,我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你确定你看到女鬼了吗?”纪晓拂再次追问。
“少爷,昨夜黑猫扑向我之时,我身后浮过一丝白影,那身形分明是女子,后来我转过头来就不见了。少爷,除了女鬼,谁还能够隔空漂浮,立即消失?”
“那你想过没有,如果是有人假扮女鬼,故弄玄虚呢?”
“假扮女鬼?少爷,她可以假扮女鬼,但是怎么能够隔空漂浮,立即消失?这不可能。”秦安回答道。
“这……秦安,你说说有没有可能是假扮的人身怀绝技,或许轻功盖世?”
“这……”秦安想了想,没有说话。
“少爷,就算是身怀绝技,那是要多么好的轻功才能做到啊!是否能有人有如此好的轻功暂且不说,就算是有这种人,那她怎么能够快速飞走,连一点声音都没有?”
“你是说她一点声音都没有吗?”纪晓拂惊奇。
“是的,少爷。当时正值深夜,屋外寂静无声,就算是有一颗针掉到地上也能听见,可是昨夜,除了我的脚步声和黑猫的叫声,确实没有任何声音。还有,她……”
秦安忽然停住了,开始冒冷汗。
“秦安,怎么了?”
“少爷,她没有影子。”秦安低声回答道。
此时,秦安已经开始颤抖。
昨夜,由于时间匆忙,秦安来不及细看细想。刚才,秦安回忆昨夜场景,忽然想起来了,昨夜他背后的那个白影确实没有影子。
“什么?”纪晓拂大吃一惊。
这次,不但是秦安,就连纪晓拂也觉得诡异。
秦安跟了纪晓拂多年,他是不会撒谎的。
“难道真的是她的冤魂?”纪晓拂心里暗想。
“屋外有人偷听,书院女鬼喊冤,秦安看到了女鬼,这一切的一切,有什么关联?这丁家的案子和地方官僚到底有什么关系?”纪晓拂在思考。
纪晓拂和秦安回到了酒馆,秦安胆战心惊,纪晓拂和他聊了一会儿,安慰他,然后睡下。
纪晓拂躺在床上,想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丁老爷安分守己,几十年如一日地做先生、开办书院,传经授业,和官场上的人并没有什么深入的交往,怎么会和官家结仇呢?
官府说他们是敌国派来的奸细,难道真的是吗?
纪晓拂不愿相信,一个只管教书育人的老先生,会是奸细?
还有,丁家院子里的女鬼到处鸣冤,那他们到底有什么冤情?
书院闹鬼之事在扬州城闹得可是沸沸扬扬,如果是有人刻意假扮,那他的目的是什么?
纪晓拂默默躺着,想着这一系列的问题。
“看来,要揭开扬州官场上的秘密,找到今日的偷听者,必须得先揭开丁家的迷案。”纪晓拂暗暗心想。
纪晓拂慢慢睡去。
第二日起来,纪晓拂化装出去,再次探访丁家的事情。
纪晓拂知道秦安被“女鬼”吓得不轻,因此没有安排他参与,只是让他好生休养。
纪晓拂把调查丁家的事情秘密交给了钦差小队的成员,让他们留心此事。
“砰砰砰!”
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秦安起床,开了门。
“请问纪大哥在吗?”门外女子低声问道。
她很礼貌,也很温柔。
“许小姐,怎么是你?”
这敲门的人是湘雅别苑老板的女儿。
“我想找纪大哥说句话。”许小姐回答道,有些羞涩。
“说话?她要和我们少爷说什么?难道她喜欢上了我们少爷?”秦安心里暗想。
纪晓拂曾经搭讪过许小姐,秦安不知道他的风流少爷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又去见了这位许小姐。
“哦,少爷他不在,小姐请回吧!”秦安冷冷地说道,然后关上了门。
“哦。”
许小姐见秦安如此不待见自己,有些尴尬。
“秦大哥,那我请你帮个忙,你打开门,好吗?”许小姐在门外说道。
秦安一听,知道自己会错了意,于是开了门。
“许小姐,你有什么事情?”秦安问道。
“秦大哥,阮臾公子他生病了,可是不管我怎么劝,他都不肯去看郎中,我知道他和你们关系最好,所以想请你们去劝劝他。”许小姐垂泪道。
“什么,阮臾生病了?”秦安不可置信。
昨日中午,他们还在一起吃饭,阮臾他精神很好,怎么忽然就病了,而且还不肯看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