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不上隘的贱贵命,给丢后头眊眊风都臭了。”
不是所有人都这样说。只是,确有那样的,有见不得的血,见不得的秽,如此便不能行走,无意协助。“你们自己搞吧,穿衣哇哇的,不要脏了道爷。”
久山的道爷是谁?祂也惧日本人与中国人骨肉的血吗?
有些人讲:没有行路大家好过,有了路行大家见阎王。
阎罗,地狱。
歌声传来。
“裤腰带里妹子跑,绕不了死活把哥哥要。”
解释。
“没有随军的,也没设机关。有刑罚,但做得隐蔽些,便是华北兵也没有事情。”
事前与事后,解释。歌声。阎罗。
道路。
山径,树草石泥。来来去去:“妹妹”,“妹壳”,春秋与冬夏。血漆的道路,于南北两路盛开。不断歇,不停下令人闭目的悔意。
晕厥,挣扎,痛苦,无助。
怎么办啊?
“搂天吧。”
于话语里,看向人类自以为是的边疆。
久山的夏日,越岭的热风与树遮的日光下,水泽与阴爽的山地。
与冬光一般和柔的淡黄,为轻紫又微红的绿所包裹。
根茎粗实,花蕊茁实,砍下煮烫,茶饮或涂敷的苦涩褐味亦实。
实。实。咽下。囫囵。
于是又怎样呢?就是调和与缓释也绝非次次筑成,如何奢谈枪械的松弛?如何劝降乡里的怨恶?如何做英雄的扩大?如何行贞洁的圣美?
如何这,如何那。哎!这些不能说是可耻的长久,这些可耻的游游。
可,一个好名字与一碗不那样浊的烧水,于天塌地弃的年份还算有些用处。毕竟如此:天塌了,地弃了,“于山野的暗处,也有双手能将溃败的天国搂住。”
搂住了星空,至少能迎来天汉,濯一濯身子,刷刷板凳。
“度了一日,才有下一日嘛!”
继续烧水,继续煮根,继续缝补与盥洗,继续生,继续离去。
“今日活着,兴许明日也活着嘛!”
作于壬午丁未。
注释:
1、搂天,太行耧斗菜在西河的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