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文静与活泼
书名:回溯海洋~哑花2 作者:杨宛成 本章字数:4333字 发布时间:2022-05-26

两周前第一次审问警察局内


陈警官:“行车记录仪损坏,又恰好碰见大桥维修翻新,两边的多数栏杆以及电子摄像头都在昨天拆下,车祸发生后从你身旁过去的只有两辆汽车,一辆我们已经找到,还有一辆是个假牌照现在我们还在排除中,目前根据第二辆车的行车记录仪显示,确实如你描述的一般,不过,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吧。”


老丁:“我就是一名普通人,和他们无冤无仇,我为什么要加害他们?”


陈警官:“你不是在工地上班吗?中间休息的一小时,立马赶回去这让我不得不去怀疑,仅仅就是为了10块钱?”


丁父:“我确实是在工地上班,但我每天会干点滴滴赚点外快,而且我多半只会接送学生上下学,所以就积累了一些老客户,杜柯他们就是其中之一,因为我比较便宜别人一开始收12块,而我只要10块。”


陈警官:“为了十块钱,中午休息的一小时,你从5公里之外的地方跑过去送他们?来回就是十公里,你这划得来?”


丁父:“他们虽然是学生,但他们很有钱,有时候阔绰到会给我100元小费,因为我常常准时送他们回家,以及送他们去玩。”


陈警官:“去玩?”


丁父:“无不就是酒吧歌厅网吧等等。”


(湖泊)


陈警官:“既然你们关系好,但那天他为什么会突然抢劫你?还有你不是说他们会去的地方,不就是酒吧歌厅网吧?怎么摄像头显示你去了另外的地方沅水小湖?”


丁父:“是他们准备先去那里找人,就要我在车上先等他们,不到几分钟,他们再上车的时候,已经鼻青脸肿了。”


陈警官:“有人打了他们?”


丁父:“是的,因为他们似乎动了别人的钱。”


陈警官:“别人的钱?”


丁父:“他们之前就在车上说办卡的事情,而且那似乎让他们小赚了一笔,尝到甜头之后他们似乎把卡给挂了,挪用了里面的十万块。”


陈警官:“这就是他们常常会给你小费的原因?他们一直在干非法信用买卖?”


丁父:“是的,他们也向我问过,要不要干?但我基本没有弄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们就觉得我太木了不合适。”


陈警官:“阿铭,立马要银行查一下杜柯他们三个的办理记录和资金流水。”


丁父:“他们可能是挪动了上头大哥的钱,三个人就被教训了一顿,又急忙想找钱补上,最后他们就选择了我。”


(抢劫)


阿铭挂下电话,对着陈警官说:“队长!银行那边说他们确实存在非法信用买卖!”


陈警官:“非法信用买卖?挪动资金,抢劫,车祸,这样来说,确实就证明了杜柯他们的动机,去到湖泊之后呢?你为什么又开车去到大桥上?。”


丁父:“因为在我开车的途中,他们三个一直就在车上互相埋怨这件事情,反复念叨着哪里补上乱花的钱,要不然就会被大哥打死。突然杜柯就把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要我给他们借钱。”


“当时我感觉情况不对,为了拖延时间,防止被他们抢劫,就说了一家小银行去市里那边去取,他们怕我耍花样,就一直在拿刀威胁我,我非常紧张,所以车的油门完全就没注意到,因为我当时想通过急刹车把它们甩倒,但他察觉了,我们在车上打了起来,他们按上了车的儿童锁不让我跑,直到杜柯一刀刺到我的肩膀上,我打开儿童锁后,当我反映过来时,车的速度已经无法挽救了。”



(拜访)


陈警官:“另外一个孩子为什么会选择跳车?”


丁父:“或许是被甩出去了,也或许是想逃跑吧,不想沿着这条灰色的道路继续下去,却没想到那辆大货车把他碾成那样,这都是我的错啊。”


杜柯案件审讯完毕后,陈警官因为证据不足,只能按照车祸转交给交警处理,老丁暂时得到了释放,陈警官便等待着第一辆经过汽车的排查结果。第二天,他一人去到了老丁工地,询问着他的同事。许父作为工地包头,对老丁的人品担保的肯定:


“他是不会干出那样的事,这个人工作认真,从不偷懒,为人老实也不爱欺负别人,只有别人会占他小便宜的份,要他杀人那不至于。”


“老许啊,这可讲不好啊,毕竟他儿子最近才死?鬼知道他脑子会变得不正常?”


(父亲)


陈警官望向了旁边说这话的人,许父也望向了他说:


“别听他的,他欠老丁钱,巴不得他出不来,就不用给他还钱了。”


“哎,切。”


陈警官:“他儿子最近去世了吗?”


许父:“对的。”


陈警官:“怎么死的?”


许父:“听说是之前在仿古城那里和别人打了一架,之后就死了。”


陈警官:“我知道了是丁郡,难怪他们那么像,他是丁郡的父亲。”


许父:“……”


(Ybo)


工地拜访结束后,陈警官和许铭就开着汽车再次去到了丁郡之前就读过的学校。


许铭:“队长,丁郡的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不是那个叫黄良的家伙干的。”


陈警官:“现在一切还不确定,黄良的承认是在报复他的父亲,而且案子离奇的转接到了市中心,我也无能为力了,唯一能够肯定一点的是,老丁唯一的动机是丁郡的死,因为那一天YBO和丁郡都在场,而且他们当天殴打的人则是杜柯。”


许铭:“现在是要去他学校查点什么吗?”


陈警官:“我想去查查丁郡之前就读过的学校,想弄清楚他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黄良,YBO,丁郡为什么会在杜柯车祸前和他打架?而老丁为什么又常常搭乘他们上下学?这些行为都十分可疑。”


许铭:“话说,丁郡在死后,那个老丁似乎一直就不曾出现,上班上疯了?自己的儿子都不管了?”


陈警官:“我就在医院见过一次,难怪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倒还是让我想起了,他在前台说的一句话。”


“医生,这个孩子从来都不会顶撞冒犯别人的啊,到底是我的错啊……”


(文静)


到达学校后,陈警官对丁郡之前的班主任,校主任进行了拜访。


班主任:“丁郡这个孩子生前一直就很文静,不像其它孩子那样活泼。”


陈警官:“文静?活泼?”


校主任笑呵呵的附和道:“警官啊,我们学校年年都是湘北市优秀校园之一,在校风这一块没有比我们更注重培养学生品德的了,你看看墙上全都是我们每年中高考模仿生啊。”


陈警官:“确实,挺优秀的。”


(心理)


班主任:“不过后来他似乎变了一些,常常爱在笔记本上写下一些奇怪的文章,反正我是看不懂的,他还写在了作文上,我觉得那样的作文得不得任何分数,就狠狠批评了他,并且还通知了他们的家长,要他们给他检查下心理状况。”


陈警官:“笔记,作文?现在还有吗?写的什么?你还记得吗?”


班主任:“卷子上的作文我当时直接给他撕了,扔进了垃圾桶,那个画着千脚虫的笔记好像他自己拿着的,至于写的什么,无不就是些虫子。”


陈警官:“那他父母来学校了吗?”


班主任:“没有,他的爸妈都很忙,没有时间关注这些。”




陈警官:“那你还发现过哪些异常呢?”


班主任:“没有了,警官。”


陈警官:“好吧,如果你们还有什么有关丁郡的事情回想起来了,一定要记住告诉我。”


班主任:“好的,陈警官。”


丁郡班主任看着陈警官的离开,便默默低下头,缓解了那份紧张的面容,校主任便走在了门口,看着他们的离开,又回到班主任的面前说:


“记住,他就是一个文静有点儿心理问题的学生,明白了吗?”


班主任笑道:“好的主任,但他们呢?就是一群活泼的学生吗?”


九,文静与活泼


(作文)


外面的陈警官和许铭走在了校道上,他一直感觉丁郡的老师似乎很避讳自己,而且刚才的种种表现不得不让他再次怀疑起这个学校,一定发生过什么了,之后他让许铭先开车先回去,自己便留守在校园,打听到丁郡生前的班级,他问了几个丁郡班上的同学,有些人看到是警察就避而不谈,有些人则开着玩笑,有些人则面色担忧。


“丁郡啊,那个神经病吗?哈哈哈哈,他不是转校了吗?别人都说他去精神病院了。”


“丁郡?他总爱写一些奇奇怪怪的文章,什么千脚虫,蜈蚣,甲壳虫,难道他是想当达尔文?”


“丁郡,不知道,那个人基本不了解,我只知道他被老师狠狠批评过一次,我才知道班上原来有这个人。”


(玩游戏吗?)


听完发言,在陈警官觉得打听不到什么的时候,一位小同学跟在了陈警官的身后,陈警官转过身去,看见他后,他低下头。


陈警官看见他沉默寡言,便下了楼,那位小同学便又跟了上来,站在了陈警官的身后,陈警官转过头去看见他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有没有勇气的说的样子,就去到了便利店,买了两瓶饮料,去到了学校人烟较少的乒乓球台前。小同学在犹豫了半天后,坐在了乒乓球台的前默默说:


“叔叔你好,我叫刘嘉伟,你叫我嘉伟就行,我有一个事想和你说。”


陈警官微笑道:“嗯,叔叔很愿意听,你说吧。”


嘉伟:“丁郡以前常常和我一起打乒乓球,后来因为学校升学率的降低,学校限制了课外活动,就很少有人再打了,但他还是常常和我一起偷偷来打。”


陈警官:“他是你的好朋友吗?”


嘉伟:“是的,他是我的好朋友。”


陈警官:“那他之后为什么突然变文静了?”


嘉伟:“之前他和我们都是一样的,但自从他那天进入到高年级的宿舍后,一切都变了。”


陈警官:“高年级的宿舍?哪一间宿舍?”


嘉伟:“4082。”


(惨叫声)


陈警官:“4082发生过什么?”


嘉伟:“我不知道,但我能够感觉到即使很远,都能听见那个声音,是丁郡的惨叫声!”


陈警官:“丁郡的惨叫声?他在里面被人打了?”


嘉伟:“我感觉他被打得很厉害,但他一直就没跟老师说,之后就变得和谁都不说话,也不交流,开始在笔记本上天天画着一只千脚虫,写着我们看不懂的作文。”


陈警官:“然后,你们老师批评了他?”


嘉伟:“是的,但老师自己也拿着笔记本看了很久,之后丁郡的妈妈到了学校,把他领去了医院做了检查,他就一直没有来学校上课了,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陈警官:“你们老师怎么给你说的?”


嘉伟:“说他去精神病院治疗去了,但他的精神病,一定!一定!和那一群高年级的脱不开关系!警察叔叔,你一定要惩罚他们,把他们都抓进牢里,还有丁郡他到底怎么了?”


陈警官:“你放心,丁郡的病好了,他现在,在另外一所学校正好好上课。警察叔叔这次来就是抓坏学生进牢房的。”


13(精神病)


嘉伟默默流下了眼泪:“好……丁郡没事就好,希望他在新的学校能遇见一帮好的同学。”


陈警官:“班上当时把丁郡孤立了吗?”


嘉伟:“是的,大家都觉得他是怪人,怕染上他的精神病。”


陈警官:“你们老师怎么说的?”


嘉伟:“老师没有管他,而且他之后又被带去过4082几次。”


陈警官:“几次?他们在里面到底在干什么?”


嘉伟:“不知道,我只知道高年级的常常说是游戏。”


14(照片)


陈警官拿出了杜柯三人的照片,放在了嘉伟面前,嘉伟抹去眼泪确定的说:


“就是他!是他们!警察叔叔就是他们,就是他们把他带进去的宿舍。”


陈警官:“丁郡的笔记作文是怎么写的?你还记得吗?”


嘉伟:“我只记得有提到蜈蚣,千脚虫,甲壳虫,树枝,树叶,其它的我想不起来了。”


陈警官:“好的,谢谢你告诉叔叔这些了,这是叔叔的电话,如果有谁欺负你直接打电话给我,还有无论何时何地,都要保护好自己,能跑就跑,不要像丁郡那么文静知道吗?”


嘉伟:“我知道了,警察叔叔。”


15(活泼的孩子们)


二人聊天完毕,陈警官黑着脸颊,沉重走在校道上,直到遇见校主任,他便停下了脚步在她面前说:


“喂!你们学校的学生真的很活泼啊!”


校主任撑了撑眼镜:“啊?那当然啊,毕竟身为教师的我们也要以身作则?哈哈哈哈哈。”


陈警官看着她摆动的黑色长发,便加快脚步,和她擦肩而过低声说:


“你,活泼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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