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云氏晨起,恋天芒陪其用完早膳后,文竹端着汤药进来了。
文竹是云氏的贴身丫鬟,陈妈妈过世后,由她负责照顾云氏的起居。
恋天芒会意,从托盘中将药碗端至桌上:“母亲,您乖乖把药喝了,我才答应带您去见大哥。”
“死丫头,敢拿捏为娘了?”云氏口里虽然嗔骂着,行动上倒是十分配合。
恋天芒反驳道:“我哪儿敢呀!照顾不好您,大哥不也得跟着担心么?”
云氏:“你呀!快出嫁的人,怎么反倒比从前更活泼了?”
恋天芒:“那……母亲更喜欢哪样的我?”
云氏:“自然是现在的你,性子比从前开朗,遇事也不见慌张。”
恋天芒:“经事长智嘛,要不怎么为您分忧?”
琼苑。
恋天旭的脸色较昨日明显好了很多,不知是如苔的“化妆术”起了作用,还是绿植重新配制了汤药。
云氏见绿植从旁侍候细心周到,遂躬身向其行礼以表谢意。
绿植忙躬身道:“恋夫人,您折煞小人了。”
云氏:“感谢的话我就不说了,他日若有恋家可效劳之处,还请绿医师不吝开口。”
绿植:“您言重了,小人职责所在,万不敢当。”
探病过程很顺利,医患关系也和谐,这令恋天芒暗自高兴。
正当母女俩准备抬步离开时,绿植递了一张药方给恋天芒:“请恋小姐按照方中所写置备香篆,他日将军归家修养或可用得上。”
恋天芒双手接过:“有劳绿医师费心。”
这边言语方毕,那边就听到门外有动静。来人步履匆匆,像是有要紧的事。
白垩:“奴才在院儿门口听闻恋夫人和恋小姐前来探望恋小将军,这双老寒腿就忙不迭的快走两步,赶着向二位道喜!”
这白垩乃苏辞览被册封为太子时先帝为其指派的内侍官,原以为新帝登基后他便不会再受重用,哪知恩宠优渥更甚从前。
“天芒见过白公公,向您问安。”恋天芒向白垩行礼道。
这般举动,莫说是白垩,就是站在一旁的云氏都深觉意外。
“哎呦这可使不得,恋小姐此番可折煞老奴喽!”白垩边说边将恋天芒扶起,表示自己受不起。
恋天芒起身,继续恭维道:“母亲说,从前她入宫拜谒,都是您一路从旁提点;往后天芒行走宫中,也少不得要您受累指教。”
白垩闻言,脸上立时乐开了花:“您瞧瞧,这恋小姐的一张巧嘴,简直比您当年还要能说会道!”
云氏虽不知女儿为何要奉承白垩,但仍跟着附和道:“在您面前她不过是后生晚辈,行礼问安再寻常不过!”
如此,双方说了几句客套话后,很快切入了正题。
昨夜,状告恋天旭的监军留下一封血书后悬梁自尽。
据说是因为害怕事情败露牵连家人,故而走了这一步。
官差根据血书内容,到几家相应的赌坊核实,确认无误后禀报主官进而上达天听……
恋天芒听着白垩的陈述,心下不禁冷哼一声:他们,急了!
陛下命人撤了对恋天旭的监禁,并赐了许多珍贵的御用药材供其使用。
原本母女俩只是想来“探监”,没想到最后“嫌犯”竟能跟着一道离开。这简直就是意外之喜!
出琼苑,上马车,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