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 中 人
汪禹是个单身男人,30岁了。单身的原因是他没有钱,也不英俊潇洒,而他的择偶标准却必须是美女。结果自然是爱他的人他不爱,他爱的人不爱他。为此,他时时痛苦。他卧室的墙上贴满了中外美女的照片,当然,他对着这些照片的时候就不痛苦了,常常会有一种莫名的亢奋,有些飘飘然,要飞起来的感觉。她们可都是他的梦中情 人。
这天夜深人静,汪禹躺在床上,对着满屋子的美女出神。忽然,他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她们似乎都在冲着他微笑。他仔细看了看,真的,她们是在微笑,甚至说:“汪禹,来呀来呀,我们玩去!”汪禹一跃而起,飞到其中一张照片上。她叫A,是位歌星,是汪禹非常崇拜并一直幻想搂着睡觉的。歌星看上去风情万种,汪禹为她宽衣解带时,她说:“禹哥哥,你能为我写首歌吗?”汪禹实话实说:“我不会写歌。”歌星立刻拉下脸,穿上衣服说:“那你还来干什么?”
汪禹回到床上,很懊悔,如果没有这种奇特的经历倒也罢了,现在心里反而被烧得火急火燎的。
又一天夜里,汪禹在被邀请后飞向另一个美女,她叫B,是位作家。作家不同于歌星,一副清纯玉女的模样。汪禹跟她谈文学,谈着谈着就提出干那事。作家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消魂之后,作家说:“禹哥哥,你能帮我推销几本书吗?”汪禹这次学乖了,说:“好的,我有熟人。”
汪禹回到床上,嘴里哼着歌,仍在不断地回味指尖和嘴唇上的残留感觉。
隔了几天,汪禹飞向第三位美女。这次他特意打扮了一下,完全一副大官的派头,自称省银行行长。她叫C,是位企业家。企业家一看就是风月场中人,她倒在汪禹怀里,两只手还要勾住汪禹的脖子。汪禹心跳加速,就要动手动脚,但被她推开了。她说:“我们跳只舞吧。”汪禹只好陪她跳了一只舞。跳完舞,汪禹把她往床上按,她撒了个娇,说:“禹哥哥,最近我们公司……”“资金是吧,我贷给你!”汪禹善解人意地说。“禹哥哥,你真好!”企业家亲了他一口,“你准备贷给我多少呢?”汪禹就当场开了一张200万的支票。支票是假的,但企业家却不知情,嗲的一声,抱着汪禹滚到床上。
汪禹后来又不断地向D,向E,向F……飞去,都有浪漫的艳遇。
单位发现汪禹很久没来上班了,派人来看。来人打开汪禹的房间,看到汪禹赤身裸体躺在床上,已经死了。房间的墙上,所有的美女照片,脸部都被人用利器剜掉了。
何 处 不 相 逢
小娜近来发现有人跟踪她。那是个女人,很年轻很漂亮,她就像小娜的影子一样跟在小娜的屁股后。小娜发现她总共有三次。
第一次是在总经理的办公室。小娜是总经理的秘书,总经理要跟她做那事,小娜拒绝,但是总经理说,你明天就滚蛋!小娜不想滚蛋,小娜需要公司每月发给她的几千块钱。小娜家境不好,小娜这也是没法。小娜就说,你别这么凶嘛,人家还是黄花闺女呢,你别太暴力了。小娜刚跟总经理做完看到了那个女的,冷冷地瞅着她。总经理室的门关得严严的,她是怎么进来的,小娜不知道,百思不解的小娜吓得落荒而逃。
半个月后,小娜又一次看到了她。当时,小娜跟市里的一位领导正在床上。小娜说,我们公司的那笔税款,你要多担待。趴在 她 身上的秃头吭吭哧哧地说,当然当然。秃头走时,写了一张税款全免的条子。小娜接过条子,想着事成两万块的好处,就把刚才的恶心全忘了。这时,那个女的出现在眼前,狠狠地瞪着她。小娜失魂落魄,来不及穿好衣服就跑了。
第三次,在一年后。小娜躺在奥迪车柔软的坐垫里,任凭一双毛手在她胸腹大腿游走。小娜公司生产的保健品吃死了人,而这双毛手的主人是消费者协会的头面人物,只要她答应不追究就万事大吉。小娜跟他眉来眼去,他便被小娜的美貌征服了。小娜现在这一失 身,正如总经理所说,意义重大!
小娜幸福地陶醉在总经理即将重奖她的喜悦里,突然看到那个女人,她上了车。奇怪的是,三人夹在两排座位之间,并不显得拥挤。小娜对压在 她 身上的男人说,你快赶她走!他说,谁呀?小娜惊愕地说,她呀,她就在你身边!他骂了一声,你有病呀!
他骂骂咧咧地走了,小娜毛骨悚然,汗流浃背。她壮着胆问,你是谁,为什么跟踪我?女人说,我是你。小娜不懂,你是我?她说,不错,我是你的将来。小娜更糊涂了。她解释道,每个人的生命都有不同的阶段,有童年期、少年期、青年期、中年期、老年期,每个阶段又具体划分为前期、中期、后期……我是你的青年后期,你仔细看看我的样子就相信了。小娜擦亮眼睛一看,不由倒抽一口冷气,她跟她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只是她额头、嘴角多了几条鱼尾纹。
小娜忐忑不安地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她说,我告诉你,是要你收敛。你再这样乱搞下去,叫我怎有脸接替你!小娜头一扬,说,那是你的事,我只知道我现在很快乐。
小娜依然我行我素,不听“将来”的劝告。五年后终因极度空虚、苦闷,又染上性 病,自 杀了。那时,她的将来就站在她的身边,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