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溯开始,我本以为他们曾经会是多么要好的同学,伙伴,没想到在我看见的李雯刚记忆里,他是一个爱持强凌落的人,但这一切都是在别人语言伤害下所造成的。
在他学习生涯中伴随常是,黑鬼,非洲佬,黑皮,黑人,等等形容他皮肤黝黑的绰号。而一个午后,当他在班上学会用拳头说话之后,似乎从那时候开始,他拿起了自己的拳头去对抗别人的语言。而小门牙也是他常常欺凌的对象之一,但自从那天后,他们的关系似乎才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他的身体发育较早,使得他拥有足够多的力量去应对那些来自高年级的凌辱,在午后的水龙头前,为了争抢一个水龙头洗脸的原因,他和高年级的学长发生了口角,随之整个初三都在当天下午围堵在了校门口的路口处,在李雯刚临危不惧的情况下,身后的十多个同学却渐渐腿软了,这一刻不同的借口浮现到他耳边:
“这么多人,算了直接报警吧,我走了。”
“我,爸妈不让我打架了……你们注意点。”
“那个,我钥匙忘记在教室了,先回去一趟。”
“喂,你们都走了啊。”
“这人,也太多了吧。那我也走了。”
在李雯刚真正走到路口后,眼前的十多个人全部围拢了过来,那一刻他无力的望向身后既然一个人也没有,他的同学们都在傻傻看着,或者逃之夭夭。
他被打倒在地,乌合之众们使出了嘲笑的拳脚,又口吐着涂抹,过去和他有过节的人都将愤怒释放到他身上。那一天他被活活的踩在地上,想竭尽全力爬出去,又在无数的拳脚下被踩得毫无反抗之力。
然后,就在这时身后却出现了一个声音:
“哎!喂!他们在打我们班同学!我们就这样看着吗?”
小门牙拿起了书包里的文具盒,转眼就朝着带头殴打他的胖子打过去,胖子傻了眼,一手抓起小门牙就提到树边,那一刻无数人又都走了过来,小门牙转眼之间就在地上被打得快要失去意识,有人还想当众脱下他裤子让他当众出丑。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李雯刚,看着里面被欺负的小门牙,愣在了那里。
“没想到,会是你。”
李雯刚抹去了嘴角的血渍,抽掉了晾着衣服的七米长大竹竿,一瞬间,李雯刚抓捏着竹竿,走到了他们身后,使劲一棒子挥过去,哈大头和他的乌合之众们全部都倒在地上。大竹竿掉在地上,小门牙掉了一颗门牙。李雯刚站在快要奄奄一息的小门牙面前,伸出手拉起了他。在老师快要到达一刻,二人逃离了这个战场。
那一天之后,李雯刚再也没有欺负班上同学了,而小门牙面对着嘲笑他矮小,软弱的人,整个性格都发生了变化,因为他们变为了朋友。同样面对爱把他逼迫在墙角去做值日的同学,那一天李雯刚惊讶的看见小门牙,既然一手抓住那人的衣领把人推到墙上,又把拖把甩在了他的手里。
李雯刚笑了笑说:“喂,走了啊!”
小门牙便提着背包,像是一个小巨人一样走出来,当他们走到校门口后,发现那个高年级的胖子,现在成为了全班调侃的玩笑。因为在上次殴斗中,主任以通报家长为威胁,要他逼供出其它参与打架的人,想起自己严格的母亲,胖子哈大头跪在了校主任面前,在办公室门关上后,第二天他们班级一半人站在了通报大会上,之后因为胖子供出了他们,遭到了全班的孤立,现在又成为了他们欺凌调侃的玩具。
因为运动缓慢,别人总爱在他的后面,偷一下他的屁股,打完之后又偷偷溜走,整个学校的二十多个寄宿生都在旁边当做笑话一样看着,在追赶别人过程中就连拖鞋也跑掉了,被他们拿在了手里,不停传递,不停讥讽。
胖子含着眼泪,愤怒追赶着抢他拖鞋的人。就在快要跑过李雯刚旁边的时候,李雯刚一脚伸出去绊倒了那人,转眼之间,那个人就趴在了地上,哈大头立马从后面追上来,抢回了自己的拖鞋,那一刻所有的人都在看笑话,只不过是胖子泰山压顶在瘦子身上的笑话。
在看清楚他们的记忆后,我回溯到秋子叶案件发生的第四天,也就是小门牙被李雯刚一棍子误打在头上,倒地不起的那一刻,我蒙上了头套,在黑色铁棍举起的一瞬间,穿插在他们三个间,我一手拍向了那根铁棍。
那一刻向着哈大头和李雯刚的海中,传递出了那份来自未来小门牙会成为植物人的潜意识。
回溯结束,眼前一阵微风拂来。白色窗帘飞舞在他的病房,我转身走了出去,李雯刚含泪当面道歉后,也走了出去,在他快要走出门口的一瞬间。砰一响,轮椅倒地了,地上的轮椅在不停转动着轮胎,李雯刚和我回过头去,看到了奇迹的一刻。小门牙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和我们说:
“喂!我不矮吧,我可把那些比我高的都打趴过的。”
李雯刚含着眼泪说:“不矮,你一直都是巨人。”
走出医院后,这次回溯在未知的情况下发生了变化,并未真正改变那个结果,但却减轻了小门牙脑部伤害,而且也让他们三个的内心直面了过错,面对悔恨,当天下午李雯刚决定再去找一下哈大头,他们坐回到大桥下面的台阶上,喝着饮料和过去告别着。
二人的矛盾化解后,李雯刚重新踏上了大桥,诀别了过去桥下的悔恨。他看向沅江,看着流水,他感受到新的血液在涌入身体。他乘着微风,开始向前,顺着转下的阶梯走了下去,这一刻眼前再次出现了当初和自己一模一样正在备受欺凌的学生,同样是一根铁棍在高高举起。
让他回想到了过去的一切,他奔跑起来,冲了过去,在即将落下的夕阳中,将那根心中的棍子,一手用力的抢夺在手里,他牢牢的抓捏住。
周围的欺凌者们在他高大的身躯下,害怕抱住自己的脑袋。那一刻,一股飓风袭来,他紧握手中的悔恨,使劲的将铁棍抛向了天空,铁棍旋飞在了河上,发出直升机般声响,扑通一响,掉进河中。转眼所有人都在一一逃散,他站在满是伤痕倒地不起的学生面前,伸出手,拉起了他说:
“忍常人不能忍之事,行常人畏之非畏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