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回头扫了眼阿照,此时若取他性命易如反掌,但转念一想:此人并非十恶不赦,算了!他知晓无论如何阿照也不会给自己解药,想到神医林菱,陆绎快速离开了书房,去寻找今夏。
片刻之后,阿照敛下心神,盘膝而坐运功疗伤。过了一会儿,他倏地睁开双眸,因不断从窗外传来的厮杀声、搏斗声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寂静,宛若死亡一般。
伤势渐缓的他扶墙起身,往窗外一望,硬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数十名黑衣弓箭手立在墙头,手执弓箭,齐刷刷对准府中所有人,阳光下那箭头银光闪闪,倘若谁敢造次,必定是一箭穿心。
欧阳立的侍卫们与欧阳天的锦衣卫早就斗得两败俱伤,很多人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也不知晓是死是活。武功强些的也只是微微喘息,尚未断气罢了!
这些人面对高墙上宛若从天而降的弓箭手,哪里还敢轻举妄动,就算有心也无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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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阿照觉得喉头有血腥味,噗一下口吐鲜血。自从知晓今夏身份,他便胸闷难当,如今吐出一口血,反而觉得气息顺畅了许多。
这时候,窗外传来喊话声——
“欧阳府所有人听好了,想活命的,放下武器,过来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有不服气的侍卫大着胆子问道:“来者何人?让我等兄弟莫要做了糊涂鬼。”
“听好了,当今圣上亲派锦衣卫。”声音赫然竟是岑福,他将手中制牌一亮,阳光中“锦衣卫”三个字,似是能灼伤众人眼睛。他们纷纷放下武器,彻底投降。
阿照怒极,但又自知无力回天,只能用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句话来自我安慰。
沉思半晌,阿照迈步走向门口,打算悄悄离开再说。正巧房门开了,欧阳天急匆匆跑进来,说道:“阿照,走,我带你离开。”
“义父,咱们能脱身吗?”阿照语气略带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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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天狂笑几声,说道:“义父寝室中有条密道,通往红叶山,多年来我一直没告诉你,山里有我的十几名心腹,将他们养在深山,就是为今日留的后路。拿上账册,咱们走!”
“可……”阿照眉头一皱,硬起头皮说道,“可账册被他们夺走了!”
“什么?”欧阳天目露凶光,因气愤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义父,先离开再从长计议吧!”阿照搀扶欧阳天走出书房,从寝室密道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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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上午,就在今夏、陆绎刚刚踏入欧阳府之际,岑福的夫人周雨早早带领驯兽师将红叶山所有老虎赶回了武馆。
谢霄、丐叔带领十名锦衣卫从快活林中密道进了红叶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金矿石门,解救出无数百姓,其中包括很多乌安邦的兄弟。
事成之后,谢霄和丐叔留下两锦衣卫看守金矿,带着其余人火速下山与岑福汇合。在听到府内两家打斗疲乏至极的时候,岑福一声令下,弓箭手个个宛若飞燕一般跃上府墙,搭箭瞄准……
岑福、丐叔和谢霄等人伙同不在墙上的锦衣卫,挨个将府中所有人双手捆绑身后,押解至当地府衙。其中包括欧阳楚、欧阳老夫人……
知府一看岑福手中制牌,吓得跪地直呼:“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请赎罪。”
在红叶镇作威作福多年的欧阳家,一日之间土崩瓦解。遗憾的是,至关重要的欧阳天与阿照却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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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驿,岑福、谢霄眼看外面已经全黑,可陆绎和今夏始终未现身,莫非两人出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