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阿照见陆绎、今夏同仇敌忾、生死相依的神情,想到昔日这二人对自己欺骗,心中妒火熊熊燃烧起来。
皎洁月光似乎变作惨白色,洒在阿照脸上,愈发映衬的他阴森邪气。
突然,今夏闪电般掏出手铳,只听砰砰两声,阿照身后有两名侍卫倒地不起。
如此一来,阿照愈发急怒攻心,挥掌直取陆绎胸口。中毒的陆绎自知不是他对手,往后跃出一丈,今夏手铳急忙对准阿照,树林中再次砰一声闷响,可惜阿照飞身躲避过去。
“袁今夏,你——”阿照没想到今夏竟真要取他性命,又是伤心又是愤怒,欧阳府书房中被陆绎双掌所击内伤,再次隐隐作痛。
“别跟他们废话,抓住再说。”一名脾气火爆的黑衣侍卫举剑对准今夏,飞身过来。
陆绎提口真气与之交手,几个回合之后,他冲今夏说道:“休要管我,快走。”
“不,大人,你说的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今夏与另一名黑衣侍卫在旁边动起了手。
——
阿照在旁边冷眼观战,此时他若放暗器伤今夏,简直易如反掌,但他十分痛恨自己,怎么也下不去手,心道:也罢,那姓陆的中毒颇深,估摸坚持不了多久;就让义父的手下将他俩擒住再说!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从树林中蹦出一只浑身棕色斑纹的猛虎,张开血盆大口,猛地扑向阿照。
也是陆绎、今夏命不该绝。一大早岑福的夫人周雨,带领武馆驯兽师将红叶山中老虎带回武馆之时,途中有只老虎跑掉了,正是突袭阿照的这只。
欧阳府众人避开老虎之法与林菱之法相同,也是每人一个香囊。只是可惜今日阿照打斗中将香囊弄丢了!
三名黑衣侍卫,顾不上陆绎、今夏了,赶紧停止打斗,奔过去救阿照……
这猛虎真是救星啊!陆绎、今夏疾步往浓密树林中奔去,只是他们逃跑方向愈发偏僻。
——
此时天际已转为灰白色。茂密的树林中,晨雾弥漫。今夏搀扶陆绎坐在一块大青石上。
“大人,你在此休息,我去寻几枚野果,既能解渴又可充饥。”今夏眯眼打量四周,却看不清楚哪棵树上结有果子。
“不必了,今夏,”陆绎已经疲惫至极,强撑着一口气环视四周,虚弱道,“这晨雾中瘴气有毒,你坐下来等晨雾散去后再说。”
“是。”今夏坐在青石旁边,已经疲惫不堪的她觉头脑昏晕,片刻之后便手撑下颌闭目沉沉睡去。
陆绎斜视今夏,惨然一笑,心道:看来你我夫妇二人今日要埋骨与此了!
晨光中,陆绎盯着今夏圆脸,眼中已含泪水,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喃喃自语:“早知如此,我便撮合你与谢霄,嫁与她,你定不会承受如此灭顶之灾,今夏,对不起。”
——
心思缜密的陆绎到红叶镇不久,便自己查看过地图。他与今夏所处树林人迹罕至,早已偏离昔日百姓经常打猎之地,就算岑福、谢霄等人进山寻找,也定难以找到他们。
睡梦中的今夏突然觉得后脖颈清凉中带着奇痒,不由自主地探手挠痒,可她万万没想到,手掌碰触到的是一个软绵绵、长长的东西……
“蛇——”今夏尖叫着哭出声,那条挂在她身上的金色巨蛇回头吐着长信子欲咬她。
生死攸关之际,陆绎闪电般挥掌打掉毒蛇,可那条摔进草丛的毒蛇宛若不甘心般,吐着长信子咬伤陆绎脚踝后,瞬间消失在草丛中。
陆绎顿觉足腕一麻,身体晃动几下后栽倒。
“大人。”今夏哭着跪地扶起陆绎,哽咽道,“大人,你怎么样?都怪我都怪我,卑职太没用了。”
陆绎觉得眼帘沉重至极,低声说道:“莫要哭,今夏,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