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名受害人相继到达医院后,他们的家长也渐渐从各地急促的赶到。许晨听见了外面的吵闹声,自己就拔掉了早已打完的盐水。他走出了病房看着外面丁郡的父母瘫坐在地上的互相哭泣,又看见了丁郡的哥哥丁磊在一旁掩面难过。
许晨望向另外一边看到了秋子叶的母亲在医生的安慰下也哗啦啦的流下了眼泪,并不停开始自责起来。外面逐渐也来越吵闹起来,另外两人的父母在互相埋怨,他们甚至不解事情的经过就已经开始在医院大吵大闹了。渐渐的许晨又走进了病房关上了房门,坐在白白的病床上。脑海沉寂依然是最后黄良手持匕首发了疯的涌向自己的一秒。他一脚踹翻了他,当他反应过来时震惊的发现那把刀的利刃,却意外伤到了地上的丁郡身上……
当他他睁开眼睛时姚雨和肖笙就已经坐到了旁边,姚雨满脸担心的看着他说,你不是答应过我不再打架的吗?为什么现在还躺在了医院,你知不知道我们刚才路过旁边看到别人的尸体,我们以为那是你啊!
许晨:“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只是想救一个女生他在被黄良他们欺负,你可以去隔壁病房看看。”
姚雨含着眼泪的听完就走出了病房,进去一看隔壁病房什么也没有就直接走到了许晨的房间大声骂道,骗子!便抹干净眼泪就走了,许晨不解的看着他离开,肖笙依然还坐在旁边,许晨打理完毕病床忽然就站了起来,肖笙懵逼的看着他,你这是干什么?你才刚刚出事就想走?
许晨:“我就一点儿皮外伤,等下你帮我付下医疗费把住院费用节了就说我们要换医院。”
肖笙:“换医院?”
许晨:“我身上没什么大碍,但我不能让我爸妈知道我打架了。所以我才打了你的电话叫你过来,但我不知道姚雨为什么也跟着来了。”
肖笙:“她听到别人说了,下午看到你被警察拉上了警车所以我一过来也就跟着来了。”
许晨:“好吧,回去学校我在好好向她说清楚吧。”
二人走出病房,肖笙冒充着许晨哥哥办理完出院手术后,二人就直接回去到了湘九。许晨一进教室就听到了无数议论声响起,说今天仿古城下死人了。班上的同学争相疑问着许晨到底怎么回事,但许晨什么也没有回答。他拿着一杯姚雨最喜欢喝的黑米粥走到了她的面前,姚雨推开拒绝了他。
他慢慢的还是坐在了她的后面静静的看着,他忽然又回忆起丁郡在死前挣扎的几秒钟。他开始赶到感到忏悔为什么自己没有阻止他,直到一节课过去后两位警察站到了教室门口,班主任叫出了许晨的名字,许晨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两位警察身边后,回头看了看姚雨。姚雨依然没有看他一眼,他转过身去就跟着警察离开了学校。在许晨走后的几秒钟,姚雨就担心的流下了眼泪喃喃着,你个傻子就不能好好的管好自己吗?
在医院的另外一边在秋子叶的病床前,瑶丽在不停埋怨责骂着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接起女儿的电话,现在看着病床上的女儿头发沾满了泥渍,白色的枕头已经被侵染变成深灰色了。秋子叶的妈妈流着眼泪的在拨 弄下她头发上的那些残留的泥巴,反复擦拭着秋子叶还沾有污水的脸蛋。瑶丽哭了起来,这时秋子叶渐渐在昏迷中说出了梦话
“妈妈!救我!妈妈好疼!妈妈!救我!”
瑶丽激动得泣涕而下,抓紧着秋子叶的手回答说:
“妈妈在呢,妈妈会保护好你的,妈妈这就给你去抓坏人,一定会给你抓住的。”
“子叶你要好好的啊。”
忽然瑶丽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含着眼泪的看见是老公秋木华打来的电话。她挂下了电话慢慢的走出了医院又一脸想要抹去眼泪,可始终也抹干净不完。因为她无法向着秋木所交代自己的女儿现在的模样。她想了想先对秋木隐瞒吧等凶手抓到之后有了一个结果自己在慢慢向他诉说,因为她在秋木去到上海之前曾答应过她会照顾好我们的女儿。可现在小叶已经受伤变为了那幅模样,她无法再去正常的撒谎。但她走出医院大门后还是一边流着眼泪一边告诉着秋木:
“刚才……小叶打你电话吗?
“她……是想告诉你她美术班考试得了第一名啊。”
秋木传来了惊叹的喜悦声,告诉瑶丽这两天公司忙着上市时间很忙就没有听到小叶的电话来电。反反复复疑问着小叶呢?瑶丽回头望了望医院然后隐忍着眼泪的告诉秋木,小叶她在学习呢!说一定会好好考上一个好的高中的,不会再让爸爸妈妈担心了。
公司外面的秋木笑了起来,而大门里面的同事们呼应着会议的进程。秋木说,瑶丽照顾好小叶吧,他的爸爸在努力创业中等我们成功了,回来一定给他买很多很多的礼物回来。瑶丽抹干净了眼泪使出了全部的嗓音答复道,嗯。
秋木:“那我先去忙了啊。”
随着秋木华电话的挂下,瑶丽便也稀里哗啦的向着医院大门走去,回到了小叶的病房。悲楚无力的望着小叶,轻轻的在小叶的旁边说着,妈妈会给你抓住坏人的,小叶你要好好的。
案件事发后的第三天,全市抓捕黄良的行动还在进行中,瑶丽面对每次电话打过去都毫无结果的情况下,便在小叶的面前发出了誓言,小叶,你等等妈妈,妈妈这就给你去抓坏人!
到了周日他叫出了在交警部门上班的表弟,趁着今天公司放假,他们打开了全部25日那天的原始录像,古城欺凌的画面再次传来呈现在瑶丽面前,让她心痛不已。
二人一同查看了一整夜的录像视频。在镜头快速放过镜头中瑶丽的双眼已经被涨红了起来,但依然还是在坚持的看着无数的录像视频,直到一个黑影划过一个身穿黑色夹克的少年匆忙的跑过了大桥下,瑶丽要表弟按下了暂停键,她面目狰狞的看着视频上的那个人在对照了自己的从警察那边要来的照片。可以确认那个镜头看见,黄良最后先是跑回了自己家又去了河堤附近在走进大桥下那边就没有摄像头了。然后翻看26、27、28
瑶丽:“等等!28号下午五点!这里的又一堆黑影怎么回事!快把倍速降慢!”
一个黑影快速跑过去,瑶丽拿起手上的照片仔细对比后发现鞋子一摸一样。紧接着在人群后面有一群人在不停追赶着他,那群人又是谁?最后二人忙了一天一夜,找到的唯一线索是黄良还藏在南城区并且就在大桥下。在人群追赶后可以确定沿着大桥下面,南城批发市场,南西河岸,或许就能找到他的踪影。随后瑶丽拿起部分照片以及之前调查的摄像头点获取的信息,大致上已经知道他藏在那里了。第二天中午瑶丽站在满是纱布包扎的女儿前,深深的凝视着她。
忽然就流下了眼泪在病床前说着,小叶,坏人就快抓住了妈妈会给你一个交代的,说完她便抹干净泪水决然的转身离去。下午她穿着一件深灰色雨衣拿着黄良的照片沿着南城批发市场一路找人,终究还是没有任何收获。她只好再次来到大桥下,沿着一条小巷进去。不一会儿身后紧紧尾随着一批人拿着棍棒,似乎是群社会混子也和她一样在四处不停的找人。她慢下了脚步,让他们走在了前面,直到看见了他们走进旁边的麻辣烫店还不停埋怨:
“妈的!上次既然让他跑了!”
“挨个挨个的问!”
“肯定就在这附近!”
大哥魏国豪站在人群中间托起根棍子在肩膀上,回头望了望瑶丽觉得眼熟但又不认识随后就淋着小雨不停又向前找着黄良。瑶丽穿着深灰色的雨衣眼神坚决的看着他们远去,随后也加快脚步跟在了后面。这时他们之中的一位小弟拿起照片问着旁边麻辣烫老板有没有看着这个人的时候。老板的双眼默默瞟向了后方开心吃着麻辣烫的男女青年,小弟一看不是,就转身而去,而在其后面的黄良正低着头正吃着几根廉价的的方便面似乎连那佐料都忘记放了,还不停又不停大口吃着,旁边的木签子堆满了桌子,不一会儿就掉了下来。
忽然小弟又冲了进来说道,饿死了我了。这一坐正好坐在了的黄良的正前方,正在前面买东西的大哥突然听见一声惊声尖叫啊啊啊!黄良把一盆汤底就是往小弟脸上一泼,快速给了他一拳。推开了前面一桌男女,男青年的手一下给他推进沸腾的锅里,一声又一声尖叫响起,小弟从地上爬起,走出门外大声呼喊说:
“抓住他!”
大哥只见一个带着帽子的人从面前跑过,又听见后的小弟大声呼叫,就是他!快抓住!一群人才在后面反应过来一起沿着阴暗的小巷朝着大桥底下前面逃跑的人不停的追赶。黄良紧张不安的看着后面的人群拿着铁棍穷追不舍,逃过了大桥后,一辆大卡车从眼前过去掀起的污水直冲到了他们身上,紧追在后面的瑶丽也被浇灌了一身,前面的人群还在在后面不停的追赶着黄良。瑶丽落在了后面,打了电话告诉了陈警官:“西南河岸居民区!快点!有一群人在追打他!”
只见电话打完前面的人群已经在一个胡同缠住了黄良,开始不停对着黄良浑身攻击!
“我他妈叫你跑!打!你打!该死的!给我往死了打!”
不一会儿黄良就被揍翻到在了地上,倒在地上的黄良摸了摸自己口袋想在这里拔出反击。没想到手刚要伸进去,就被大哥一脚踩住动弹不得。人群把他抓起,像那天他打自己时大哥魏国豪照模照样的提起他一拳一拳的打在他的身上。
忽然他一口吐沫吐在了大哥脸上,疯狂的挣脱掉抓住他的人拿起后面竹编往他们几个身上砸去,又捡起一根长竹棍不停的甩动,打翻了一个又一个,一根一棒的直接打到了他们身上直到长竹棍被彻底打坏,看见他们一一倒地后才狼狈不堪的逃出了胡同。他回去到了躲藏的杂房里,忽然又带着血渍的向着大桥底下再次逃去。他着急的跑在大马路上喃喃的呼唤着一梦,一梦……心里只想着回到家。
黄良拐过一个转角就在快要跑过桥底的时候,他死死的停顿在了那里。他感到身后像是一个死神在拉住他。他使劲的挣扎!挣扎!却始终也挣不脱!那双手就像是一只手铐一样托着一个千斤重的巨石。他绝望的眼神变得黑暗,充满着血迹的手匆然拿起口袋里的凶器,刀片弹起,回过头来向着那个人的腰部狠狠一刺再刺,白色的打底毛衣染成了鲜红,血液仿入雨落在慢慢滴下。瑶丽满含泪水的看着他,死死的抓着他,任凭这阴天漫雨不停倾落,阿良变得疯狂起来又不停拿起尖刀在她的背上刺了十几刀,瑶丽忍住疼痛的在默默倒下,抱在了他的腿上。
阿良:“松手!松手!松手!我叫你松手啊!松手!”
一瞬间,她被刺痛彻底倒在了地上,双手依然不停的抓住他的脚。阿良紧蹦神经疯狂残忍的踩了她无数次,直到她彻底失去力气才停下,就向着黑暗的深渊不停狂奔起来,一直跑过大桥下。突然,前面的警车已经到达,警鸣响起包围了他的出口。他又紧张的开始向后寻找阴天里的一丝暗淡余光。
他不停的奔跑,奔跑!喘息声响起!
心跳加速!他,害怕了!
他又跑出了桥底,心想终于跑出了那漫长的死亡。
直到迈过那满是刀伤血迹斑斑的尸体。
一颗子弹打在了铁栏杆上!蹦当声响!
他迷茫的抬头望向天空全是阴暗。
雷鸣声轰轰响起,夹杂掩盖住了阵阵枪声。
他倒下了,倒在了血迹斑斑的尸体旁。
怀有余力的望向身后,看见恍如鬼影的黑暗在慢慢向他袭来。
瑶丽血目惊人的望着他在慢慢的在向他爬来。
阿良恐惧的睁大爆出血丝的眼睛,只见一只血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在顽强用力的去抓住。
后来秋木化在那天手捧着小熊玩具回去湘北市时,他却意外的被亲人带去了医院,他无法接受的在那两张病床前就不停的重复:
“不是说,小叶美术考试都快靠第一名了吗?瑶丽?”
“不是说,他在用心做着作业吗?”
病床上的瑶丽奄奄一息的说着:
“老公,对不起……”
“我没有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秋木扔掉了手上的东西蹲在了瑶丽的旁边:
“老婆没事!我不怪你!没事的!会好的啊!”
在用机器运转心跳的瑶丽,竭尽气力的叮嘱着秋木:
“对不起,秋木。”
“一定要……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照顾好小叶。”
秋木华开始绝望的痛哭起来:“老婆!我答应你!你别走啊!老婆!我答应你!”
随着秋木华急促心跳声不停响起,伴随着瑶丽心跳消失的警告
嘟嘟嘟嘟嘟……
瑶丽躺在洁白的床上用着最后的一丝气息说:
“秋木,请你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秋木华:“医生!医生!救命啊!救命!”
“快来的人啊!救命啊!救命!救命…”
医生们在一一走进去后又一一叹气的离开,秋木华跪在地上不停的去尝试挽留却始终没有一个人愿意留下,因为瑶丽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迹象。这时精神受伤的小叶发出了声音,不停呼喊着梦里的妈妈:
“妈妈,救我……”
“妈妈,救我……”
当她初次苏醒还存在意识时便又再次受伤的流着眼泪,秋木华一把抱住孩子默默的说着,妈妈在呢……妈妈在呢,妈妈就在这里啊,忽然就悲痛的哭了起来。他痛苦无法释怀的在左右之间为难着自己,是去拥抱死去妻子的身体挽留住他的灵魂,还是为女儿承受住这份伤痛呢?这一刻,小叶又昏睡着痛苦的呼叫起来,妈妈……救我……秋木流着哗啦啦的泪水将她抱在了怀里。
葬礼后一周
好友老麻和秋木站在瑶丽的墓碑前
老麻:你真的打算放弃百万年薪,仅仅是回去当个公务员?
秋木:我想留在这里做些有意义的事情,想尽可能地去改变些什么。
也算得上是对瑶丽承若。
老麻:那行吧,公司里属于你的还是你的,你要是想回来随时随地都可以。
秋木:嗯。
老麻随后告别,秋木久久徘徊在瑶丽的墓碑前。慢慢的蹲了下来轻声的说着,我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的,相信我。秋木站起时后面的瑶丽就立马抱住了他恍如幻影一般又消失不见。
它的声音在耳旁悄悄响起:
“我相信你的”
陈警官在审讯室外和阿铭回忆道,当我那天赶到医院的时候,我还没去到急救室门口那个男人的悲鸣声就已经响彻了整个医院。从医院的里里外外我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他哀嚎痛哭后还在埋怨着人世和命运的不公。直到他流干了眼泪,他走出了医院。在葬礼结束后的一个月,他的女儿被送到了精神疗养院接受治疗,而他便独自一人开着汽车去到了西 藏。当我第二次看到他的时候他是光着一头脑袋顶着一道3厘米的伤疤,是在一场湘北市联合举办的针对未成年反校园霸凌专项处理机构的表决会议上。他作为会议主持人,机构发展人做出发言演讲。听说他们的机构已经经历了长达半年的实验,上书,整合,现在已经得到了省联合会议表决支持和中央的认可,而现在便是处于实验性过渡的半年。
阿铭:“那个机构叫是什么名字?”
陈警官:“中国未成年反校园霸凌专项处理机构——蓝花园。”
阿铭:“蓝花园?”
陈警官:“对的,听说秋木华已经去到了他们的学校,准备给湘九的学生上一堂反校园霸凌的专项课,要我们把邹澜交给他处理。”
阿铭看了看审问室的邹澜,可我们还没审问完毕她。陈警官看了审讯室礼的邹澜一眼说,我再去问问许小雅吧,他的哥哥在溺水之前一定是向我们隐藏了什么的。阿铭说,这个过去的案子你一定要查得彻彻底底吗?许小雅为这件事还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你看她现在都不说话了,我们真的还要去审问她吗?
陈警官:“她成为哑巴那是场意外,我们去寻找真相这是一种责任,作为警察的责任。”
阿铭:“案子不是已经判定了?不是有了结果了吗?”
陈警官:“你知道吗?联队长已经被中央检查组调查上了,上一周一共撤下了3位警长!”
阿铭:“你是在怀疑以前判下的案子他们有腐败?”
陈警官:“毋庸置疑!黄良的死不是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