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汛流将至

——河流之上

河岸上南岸粉馆的父子两正在大桥河岸边不停收拾着渔具，只见李雯冈在收拾的过程中

不停又不停的拉着渔网的拉入桥下。忽然远处的大桥下传来了阵阵呼喊声，探过头去李雯冈又收了回来，还在雨中的父亲顶着雨衣望向李雯冈说，怎么了？李雯冈持续颤抖不停收拾，焦急的心开始让他变得麻木说，没有什么！

忽然第二次打斗声又再次传来，小门牙似乎又倒在了他的面前。他放下了一切，朝着那边赶了过去。只见又是一群青年在围殴着一个人，雨声已经彻底淹没了他们的争吵。他想转身回去直到那根黑色的铁棍高高举起，狠狠朝向男孩的身体攻击时。李雯冈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他活活抓住了铁棍，疼痛都没减少他的决心。直到双方纠缠在一起，争夺于铁棍死死不松手高举于头颅时。

父亲淋着大雨站在他们的身后大声的呼喊：

“雯刚！”

一瞬间李雯冈夺过黑色铁棍，用尽全身气力，朝着大雨淋漓的灰色天空使劲抛去，弯曲的铁棍在空中不停旋转又旋转，使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里。李雯冈回过头来，父亲担忧的微笑起来。他拿起了电话，警告着他们，直到铁棍下落，梆当声响传来，所有人都在一一离去，那根铁棍也淋漓在了嫩绿的草丛之中。

李雯冈顶着雨衣望向那片灰色的天空才在最后真正的醒悟，原来这才是“霸凌者的胜利”

他慢慢的朝着父亲过去，眺望江河的雄韬，不免让人想起了他写在墙上的誓言

“忍常人不能忍之事，行常人畏之非畏之事。”

回过头来看见远去撑着彩色雨伞准备离去的孩子们，他感受到了，救的虽是别人，但救赎的却是他自己。

——河流之下

汛流袭来，我们被席卷在其中，不到一会就被带入到河流中央，我紧紧抓住小雅，浮上浮下忽然看见了被冲刷而来的枯木桩，我奋力拖住小雅，使劲游向枯木那边，突然又是一股激流袭来，冲散了我们。

我潜入水下去寻找，在大雨之中呼喊着她的名字，声音不停回响，却没有得到任何地回应。这场春汛和大雨就连是湘北主交通路线的大桥也面临了关闭，晃荡的激流彻底淹没了沅江两岸，诗墙上面的诗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不停在浑黄的水里呼喊着，小雅！小雅！你在哪啊！只见远处的枯木桩上突然冒出一个人，不停的挥着手。我仔细一看是小雅，才安心下来向那边游去，直到我们抓住了枯木桩后就沿着河流从三桥正不停向着大桥飘去，一边随着汛流的漂流，一边紧紧抓住枯木在三桥下不停的呼喊着救命。

雨声很大，飘荡的速度又十分的快，在我声嘶力竭后三桥上没有任何回应，只好隐忍着雨水扑打，江水的寒冷，就算全身的知觉已经丧失了，也在尽全力地保持着清醒。因为我只想抓紧小雅，送她回家，回到学校。

天色已经在慢慢变黑，我只好用那微弱无力地声音去告诫小雅。那边船型指示灯就快到了，我们坚持到那里就上去，在水里又漂浮了半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大桥前的第一个指示灯，疯狂的大雨还在不停的下着，打在脸上都让人感到一丝痛楚，以至于模糊了我的视线和外界的感知，消磨着已经在不停下降的体温了。然而汛流却在把我们往另外一个方向带去，使得快要到达时，让我们只能眼睁睁看见和那盏绿灯错过。

当我们顺着那道急流漂流了一会儿，激流已经完全把我们冲向了别的方向。致使错过顺流之后就很难再游回去，所以说生存的机会就只有那一次了。我们绝望的在河流中央飘荡，就在快要放弃掉自己的生命时，以为自己就要死在那里了，但就在远处，就在大桥下前面，还有一个船型指示灯，我们的希望又出现了，我不停的在鼓舞小雅，不要放弃，要相信我，脑海里忽然出现了一句话，“唯有努力生存，才能抵达岸边。”我告诉在她的耳边。

她无助的眼睛望向了我去，即使是如此的难受，即使是如此的痛苦，我也只想把她给带回去。我没有救人经验但那一刻却充满着力量，我说服了她不要松开我的手，他也全心全意的相信着我。最后，我们一起松开了枯木朝着那个希望前进了。

我们不停向前，在寒冷的江水中游动，似乎都已经快要失去知觉和意识了。雨水却使我在清醒，而那江水却是在剥离。当时我十分害怕雨停，我害怕渐渐失去意识后被温柔的拉进急流中。直到俞来俞靠近它的时候，那场雨才渐渐停歇下来，天空也慢慢变暗了。

亮光闪烁，那盏灯出现了，我才发现它是如此的明亮，它不停的闪现出森林绿光，仿佛是在指引着我们一样。直到我一把手狠狠的抓在上面，而另外一只手却在那一刻失去了力气，我无法摆脱强大的激流将她拉过来。她在我的面前慢慢远去，我本想狠狠的用力将他甩过来，可没想的是我的力量，是那样的弱小。我在船型指示灯下望着她渐渐远去，她告别一般的在望着我顺流而下。

小雅看着尹锦智抓住的那一刻，就仿佛她的心也一样抓住了。相比两个一起死掉，能够看见他活着，对当时的小雅说，对当时那个本就卑微的她来说，是无比幸福的，尹锦智望着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流下眼泪。”

小雅想在那一刻说出对他的心意，可直到一阵暗流将她拉下，沉入在了河流之中时。让她没有牵挂或许是更好的，或者说就当时嘶哑的小雅来说，仿佛声带就快恢复了啊……她想大声的呼喊他，叫出他的名字。

小雅陷入在那冰冷的河水中，不停的在幻想着这一切，俞陷俞深，已经快要彻底的沉下了，寒冷的记忆充斥着她的脑海，内心的冰山忽然下起了暴风雨，它开始不停摇晃，激荡在那片冰原上，直到愈来愈能看见乌云之后的亮光了。

这一刻，在她冰凉的背后出现了一双温暖的手臂，在不停用力的将她往上推，小雅全身上下都能感觉到这个温度，小雅被我举起水面，又艰难的在尝试呼吸，我只好缓慢的一只手抱着她不停向前游动。我怕她再次松开逃离或被卷走。我害怕她会在这里结束掉自己的生命，更害怕的是她就在我面前，我却是那样无能为力。那一刻我脑袋发热，只管朝着她沉下的地方去寻找，哪怕我淹死也好，直到我触碰到了一个温度。那更像是一朵花，温暖的生命。我慢慢的不停向上游动，将她举起去呼吸。我感觉她似乎已经不是她一样，自私的就是我自己的一部分。我抱着她，不允许她离开随着这阵江水远去。只能没有思考的游动着，不停艰难的喘气。

我们以为希望就此消失了，我们精疲力尽的游动在已经灰暗的天色下，在桥的那一边既然还有一盏灯。我们缓慢的向着最后的希望游动，波浪的纹路传递着绿色的希望，我们朝着那微微明亮处不停的游！使劲的游！精疲力尽的在挣扎着，直到彻底游过大桥下时，天空已经彻底的变黑了。

远处它隐隐地闪出绿光，却少了通行的船只，二人一把抓住它的船型指示灯的铁皮，尹锦智已经没有了力气在往上去爬了。他用尽最后地气力将小雅推了上去，突然就失去知觉般陷入了河下，昏迷在了水中。扑通一响，小雅咬紧牙关立马伸出双手去抓住。

天色已经变得黑暗，被关闭的大桥此时却是空无一人。嘶哑的小雅无法发声，但她依然在不停的去坚持抓住锦智的手。而风雨是远比江水寒冷的，那一阵风过来小雅全身上下都开始彻彻底底的发抖了，就在她想要把他拉上来时，尹锦智迷糊不清的对着小雅说了句傻话。

“还是水里暖和啊。”

当尹锦智在水中昏迷之时，小雅攀爬上绿灯苦苦挣扎之后。远方隐隐传来了一阵轰鸣，巨大的昏黄灯柱照射在了水面上，缓缓地向着大桥之下靠近着。指示灯在不停闪现出绿光，在幽暗的夜色下指引着运沙船航向的水路。

小雅带着深深的泪水看着远处，双手抓紧着锦智，直到那阵朦胧的灯光亮起，昏黄的灯柱照射在他的脸上时。她张开了嘴巴，嘶哑的在慢慢传达着，我们在这里！但却是黑暗的宁静在回应，运沙船咚咚作响的发动机在回响，唯有那水流声是通透的一直萦绕着她。

簌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