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婉依旧是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小红定了定神,这才将实情说出来。李公子李元霸又出来逛珠翠楼,对秦钰婉念念不忘。抓这个档口,非要刘妈妈把秦钰婉给请出来,奈何刘妈妈怎么解释都无果。李元霸一怒,便要拆了珠翠楼。更是让手底下的爪牙挡在门口,不让客人进来。至此珠翠楼没了生意,刘妈妈气得要晕倒。
朱伯川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怒火攻心,要惩治李元霸。
她忙走上前,劝说道:“王爷,不要跟小人一般见识,小心气坏了身子。”
任凭她怎么劝说,朱伯川硬是不肯,非要去跟他闹个不可开交。见劝不动他,无奈她只能跟随他一同去了珠翠楼。
珠翠楼,屋子里面烛火通明。空荡荡的房间内,桌子凳子被摆放得乱七八糟。屋子里侧立的青花瓷瓶也被打碎了,碎瓷片落了一地。帐篷被扯下,一片凌乱。地面上红纱随意乱扔,铺散在地面上,林林总总的废弃物散落了一地。
刘妈妈站立在里边,咋咋呼呼地挥舞着手中的红色薄纱,急急地嚷道:“哎呀,来人呀。不好了,李公子要拆台了。”
站在她面前的是李元霸,小小的个头,矮墩墩的身子。小眼睛,塌鼻梁,宽阔的四方嘴,十足一副丑态。
他手里拿着一把纸折扇,挥舞着,怒斥,“今天不把秦姑娘交出来,我就把珠翠楼给烧了。”
一旁他的爪牙侧立两边,手中举着亮白白的火把。燃烧的火焰蹿得老高,扭动着,飞舞着,泛着浅黄色的烛光。
“慢着!”朱伯川一袭白衣,一扯飘舞纷飞的裙摆,呵斥道:“李元霸,你别给我太嚣张!秦钰婉是我的女人,岂容你放肆!”
李元霸一听这霸气的回怼,慌忙转过头。先是看到了他身边站立着的楚楚动人的秦钰婉,一时间色字涌上心头,赔着笑脸,说:“秦姑娘,你怎么在这里?真是想死我了。”
一番油腻的论调令人作呕,再一看她的身旁站立着朱伯川。顿时脸色发青发白,差点背过气去。这可是权倾朝野的王爷,叱咤风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顿时感觉双腿发软发酸,两条腿不住地哆嗦着。好似弹簧一般伸缩着,颤抖着。
他的牙齿开始打架,说话也不利索了。甚至嘴歪到了一边,这可笑滑稽的模样惹得她耻笑。
“王爷,我看算了,我们走吧。”秦钰婉显然是对于观看这个丑八怪李元霸一点兴趣都没有。
可是朱伯川饶有兴味。他走到李元霸身边,扬起手臂。照着他又丑又扭曲的脸颊,上来便是一巴掌,扇得他眼冒金星,找不到南北东西。
他的眼睛斗鸡眼了,头晕目眩,直接晕倒在红丝绒地毯上。
刘妈妈急了眼,蹲守在李元霸身边。对着他一顿摇晃,硬是摇不醒他。“哎呀,我的祖宗,你可不能死呀。”刘妈妈碰不得,又想要碰,一阵纠结。眯缝着眼睛,假惺惺的眼泪滴落下来,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李元霸依旧是死死地躺在地毯上,不见醒来,双腿一阵抽搐抖动。突然,李元霸犹如还魂了一般,撑开双臂双腿。蹬了一下,站立起来,瞪圆眼睛,挥舞着手臂,大喊大叫起来,“妈呀妈呀。”
一旁的小厮被吓了一大跳,火把稍微晃动一下。这一晃不要紧,刚巧碰到悬挂捆绑着的橙红色帐篷。火苗一下子蹿上去,整个帐篷被点燃了。火呼呼地蹿动着,燃烧起来,以飞快的速度蔓延开。接着一旁的账慢也齐刷刷被点燃,各种小物件,废弃物,可燃物,通通烧了起来。
刘妈妈大声喊叫道:“哎呀,我的珠翠楼啊。”
这珠翠楼虽不大,可是刘妈妈一生的心血。她鬼哭狼嚎,哭得甚是可怜。双手上下拍打着膝盖,幅度特别大,看着甚是夸张可笑。
朱伯川见火势无法控制,忙揽着一旁的秦钰婉,将她抱出去。她能听见他的呼吸声,闻见浓重的男人味。她的眼睛愣愣地盯着他,看着他的英俊脸庞,心生一股爱慕之情。
她的脸唰一下红了,宛如天边染红的云霞,一朵朵,雾化开。时光仿佛停止了,只有他的呼吸声。身后是熊熊大火,而她安静地躺在他的怀里,毫发无伤。
他将她放在门口。刘妈妈,小厮等人早已跑了出来,站立在门口看着慢慢增长的火势,无可奈何。刘妈妈撕心裂肺,哭喊着。泪水涟涟,犹如涓涓细流,涌动翻滚着。
火苗蹿动飞快,猛地一燃。木柱子,木梁子,木横梁,一概燃烧了起来。浓重的黑烟缕缕飘散出来,熏得人睁不开眼睛。
朱伯川猛地想起来,李元霸还在里边。他可是李太守的儿子,如果他死了,怪罪下来他也脱不了干系。他来不及多想,看着火势凶猛。咬了咬牙,猛地扎了进去。
浓重的黑色烟雾袅袅升腾,木柱子燃烧带来的黑烟笼罩着整个屋舍。看不清里面的摆设,摸不着方向。
突然,他头顶上一道横梁因为燃烧的木料断裂。啪一声轰然倒下,重重地砸在李元霸的腿上。李元霸被痛醒,啊啊大叫起来。朱伯川循着叫声找到他的人影。只见他硬挺挺地躺在地上,额头上渗透出一滴滴细密的汗珠子。双腿被滚烫冒着火苗的横梁死死压住,还渗透出一摊血水。
朱伯川见情况紧急,忙走到横梁旁边,蹲下身子。双手捧住硕大的木桩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努力搬动着。可是木梁纹丝不动。
这木梁实在是太重。火势越来越大,顾不得许多。他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勉强挪动了木梁子。接着他将李元霸扛在肩膀上,在火海里面穿梭着。不畏惧热气,不畏惧猛火,不畏惧遮蔽人呼吸的黑烟,硬是将他救了出来。
秦钰婉站立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着。她捏着双手,揉搓着,显然是非常急切和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