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平时家里来电话不是母亲就是嫂子,哥哥从来不会直接给她打电话。
“把你住的地址给我,我去看看你。”关山开口说。
关观哪里敢把别墅的地址告诉哥哥,便撒谎说:“我住单位宿舍,好几个女生住一起,不太方便。”
“那,我去你公司看你也行。”
“哥,我工作挺忙的。你大老远的来看我干嘛,你公司不忙啊?你别来了。”关观有些着急了。
“我已经下火车了。怎么,我自己的妹妹还不能来看看?”关山语气冷淡。
关观有些心虚,便跟哥哥约了附近的一家饭店见面。见到哥哥,她小心的观察着他的神色,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关山也上下打量妹妹,开口问:“你过得挺好的?”
“哦,还好吧。每天挺忙的。”关观含含糊糊地回答,又说:“哥,菜我都点好了,咱们赶紧吃吧。下午我还得回去上班呢。”
“就是来看看你,问你几句话,不会耽误你上班。”关山看着她说,“我生意上的一个朋友告诉我一件事,很可笑。说我的妹妹是北京一个大老板的爱妾。我想知道,是真的吗?”他把“爱妾”两个字咬得很重,然后盯着关观的眼睛。
关观不敢说是,也不能否认,只能低着头搓着手指头。
“听说,他比我年龄都大。”关山冷着脸说。
“你又不老。”关观小声咕哝。
“你还敢顶嘴!他有老婆你知不知道?”
“知道。”
“知道你还跟他在一起!为什么?为了钱?还是......我们家拖累了你?”关山红着眼睛逼视着妹妹。
“不是,不是!”关观哭着说。
“他是不是胁迫你?观儿你别怕,他就算是有钱有势,可是咱们就是不愿意,我就不信他能怎么样!”
关观连忙哭着摇头说:“他没有强迫我,是我自愿的。”
关山看着痛哭流涕的妹妹,叹了一口气说:“跟哥回家吧,过段时间在老家找个工作,让你嫂子再帮你介绍个对象,好好过日子。”
“不!哥,我不走,我爱他!我离不开他!哥,我求你了......”关观哭着哀求哥哥,把和邢子获的过往跟哥哥说了一遍。
关山心疼地看着泣不成声的妹妹,沉默了好一会儿,说:“告诉他,我要见他。”
“他很忙的。”关观害怕哥哥惹怒邢子获。
关山哼了一声说:“他要是心里有你,再忙也有时间见我。”
关观没有办法只能给邢子获打电话:“子获,我哥来了,想见见你。”
邢子获沉吟了一下说:“好。你们在家等我,我很快回去。”说完便挂了电话。
关观带着关山来到她的住的别墅。关山看了看,冷笑着说:“这是他包养你的地方?”
关观低着头小声说:“这是我的房子。”
关山一怔,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邢子获很快就回来了,关观连忙介绍:“哥,这是邢子获,子获,这是我哥关山。”
“你好。”邢子获主动伸出手,关山也没有驳他面子,也伸手和他握了一下。
“邢总,感谢这段时间你对我妹妹的照顾,我这次来是想带她回家的。”关山开门见山的说。
邢子获看了一眼关观,平静地说:“抱歉,我不能让你带走她。”
“凭什么?”关山有些恼怒,“不带走她,难道留在这儿让你糟蹋!”
“哥!”关观看了一眼哥哥,又看了一眼邢子获,她怕邢子获发火。
“我没有糟蹋她。”邢子获依然平静地说。
“没糟蹋她?那你能娶她吗?”关山逼视着他问。
邢子获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的开口说:“不能。”
明知道答案,但是听到他说出来,关观的心还是一痛。
“不能!那我只能带走我妹妹。观儿,咱们走,跟哥回家。”说完便拉起关观的胳膊往门外走去。
“哥,我不走!我不走!”关观用力地想挣脱哥哥的手。
“他不能娶你,你没听到吗?”关山恼怒地喊着。
“我不在乎!我只要跟他在一起,我不能跟他分开!”关观哭喊着。
关山拖着她说:“你现在年轻漂亮,他喜欢你,过几年他玩腻了,就把你甩了!到时候你怎么办?”
“那也是我自己的事儿!我不管,我现在就是要和他在一起,你要是非要带走我,我只有死!”她用力挣脱哥哥的手,扑进邢子获的怀里痛哭着。
邢子获紧紧地抱着她,认真地对关山说:“我虽然不能娶她,但是我保证任何时候都会尽我所能安排好她的生活,不让她受苦。”
关山看了一眼妹妹,又看了一眼邢子获,叹了一口气,转身向门外走去。
关观看见哥哥要走了,心里一惊,连忙追上去拉住说:“哥,你原谅我,原谅我。”
关山抽出被妹妹拉住的胳膊,轻轻地说:“我回去了,你好自为之。”说完便推门离开了,留下关观站在门口泪流满面。
邢子获上前把她搂在怀里,心疼地吻着她的头发。关观哭着说:“子获,我家人不要我了,我现在只有你了......”
邢子获把她搂紧又搂紧,动情地说:“观儿,你放心。”
邢子获的保证和承诺从来都是信不得的。而当年关观就相信了。他让她放心,他说不会让她受委屈,他还说会带她见他父亲,她都相信了。可是失宠就在她满怀希望的时候发生了。他说会来找她,和她相守,她又信了,可他却又和别的女人生了孩子!
她现在唯一可以相信邢子获的就是,他说他不会放了她,永远不会。也好,那就撕扯一辈子!她虽然不敢正面反抗,但是也要给他添些不痛快。看着他不痛快,她就很满足。
一阵孩子的啼哭声,把她从回忆的甜蜜和酸楚中拉了回来。她一阵烦乱,从床上爬起来披了件衣服冲进豆豆的房间,看见张姐正抱着孩子,哄着。
“能不能别让他哭了?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关观站在门口皱着眉头喊。
“太太,豆豆好像喘不上气,吭哧吭哧的。”张姐有些慌张。
关观走过去接过孩子一看,果然孩子鼻梁发青,鼻翼翕动,看上去应该是哮喘。这孩子怎么会哮喘呢?关观心里也着急了,她连忙把孩子竖着抱起来,一边埋怨说:“这屋里一点风都不通,他能喘得上气吗?”
张姐嗫嚅着说:“这天气夜里还很冷,我怕孩子冻着。”
关观心里一阵烦,无奈地说:“什么都不懂,真不知道邢子获派你来干什么?好了,好了,你睡吧。孩子交给我了。”说完就抱着豆豆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她把窗子打开,让新鲜的空气进来。她抱着豆豆站在窗边,让他呼吸顺畅些。果然,过了一会儿,孩子呼吸平稳了一些,伸出小手摸了摸她的脸。肉肉的小手带着奶香味依恋地在她脸上逡巡,关观烦躁了大半夜的心一下子就温软了下来,她亲了亲豆豆的小脸,拖了一张靠椅坐下,也不敢睡,就这么抱着孩子。心里恨极了邢子获,真不知道那一辈子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