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就来到了老人家的家里,这时老人家的家中已经坐上了好几个老年人,都是昨天看了他的表演过来闲聊的。我们也加入了进去,我问老人家
老爷爷,你今年多大了啊?
老人家手比了八说
我今年都八十七了。
我惊讶地感叹
哎呦,完全看不出来,看着特精神,精气神特足。
旁边的老人也感叹完全看不出来,都不知道自己的老伙伴已经这么大了。我们聊到了老人家昨天的戏法,都夸他厉害,神了。老人家也比较骄傲,很是满意地笑着。我忍不住说
老爷爷,你给我们讲讲你当年的故事呗,你这当年肯定有很多故事。
周围听的都应和,老人示意大家安静,然后开口为我们说道
当年,我年轻的时候还打过日本人,打过鬼子,那个时候我只有十几岁,还是孩子,跟着一个仙师学的这个本事。日本人在别的打完仗,遇到村庄就抢,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好东西都抢走,还抢女的,强奸女的,把一个村子嚯嚯完就烧掉。我们当时老远听见有日本人要过来就赶快逃跑,跑到山上躲起来,跑芦苇荡里面躲起来。
偶尔有几个鬼子来我们不清楚,不清楚就要倒霉,我们一开始也有村庄试过把那几个单独过来的鬼子杀掉,但是很快就有日本人的部队过来围剿,慢慢的人就只躲起来。还有很多中国人做汉奸,日本人少,中国人去帮助日本人欺负中国人。我学到了本事之后就拿这个打日本人。
经常要是有鬼子来了,就画一个老虎,画一个熊,让猛兽去把小鬼子咬死,或者是把小鬼子画到别的地方摔死。我也会写字,我写字也好。哪个鬼子要是被我抓到机会,写个字往他身上一贴,过不了多久就要倒霉。后来日本人晓得了有我这么一号人物,还经常派人来抓我,他们能抓到我?只要有地方画,刷一下就钻没了,没一次逮住过,全被我逃掉了。
当时还没有吃的,我就画画从鬼子的粮仓里面画出来吃的分给大家,分给中国人的部队去打鬼子。
后来我那个师父在抗日战争的时候死了,就我一个人打。好不容易胜利了,又有什么文化大革 命、破四旧,扫除封建迷信,当时红卫兵,为了积极响应中央的号召,做的挺偏激的,上面领导是好的,到了底下就稍微有了偏差。我那个时候别人都知道我的事情,我就变成了被打被扫的对象,还被抓起来开批斗大会,还游 行呢,我就被当反面教材,游 行的时候还有人往我身上丢泥巴石子。
没办法啊,我就画了画钻了逃了,躲起来,一直躲一直躲,躲到了这里,然后就一直没显露过本事了,村里还给分了地,反正正常干活也有饭吃,就不再想那个了。
老人家的几个老伙计和他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还调侃他现在就不怕了昂,出来表演一下,还通知全村的人看,被老人家一些“想表演了,兴趣来了,都老了还怕什么”之类的话搪塞过去了。其他几个老伙计还邀请他没事就再表演一下。我们看着老人干瘪的身材,虽然气色很好,很有神采,但是能感觉的出来人已经很是苍老了。 老人瘦黄的脸上一直带着微微的笑容,看来他活的也挺幸福的。很快到了中午饭的时候,其他老人都回去了,自家的子女叫他们回去吃饭了,他起身说要给我们做顿饭,要留我们吃一餐。我们连忙说不用,姜勇扶着老人坐下,然后说道
老伯,今天我来给你做一顿,你尝尝我做的好不好吃。
老人笑着坐下,饭菜很快就端了上来。我们几人围着饭桌吃饭,白筒袜也凑了过来吃饭,我们也很自然的分了他一份。老人看着然后拿着筷子指着白筒袜,满脸疑惑地看着我们,我笑道
哦,它虽然是马,但也是我们的伙伴,它有灵智能说话的。
老人笑着应道
哦哈哈,我以前听说过,还真没见过呢。
我拍了下白筒袜示意他说两句,白筒袜很不解地说
我是马,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发言啊,太为难我了吧。
老人笑的满脸褶皱,很是开心。我们吃饭的时候还了解到,老人当年逃到这里能生活就很满足了,也没想着娶媳妇,所以现在都他一个人生活。我们也挺为他感到惋惜的,一个当年传奇人杰,生不逢时,落的孤寡终年。
在吃完饭之后,我们准备继续前进,在临走的时候老人抓着我们的手,感慨地说道
我老了,你们是新的一代,我们老祖宗的传承就靠你们了,一定要加油呀。
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提修行,从来没有问老人是否是修行者,但是我们都已经各自清楚了。我们挥手告别,望着老人有点佝偻的身形站在那里,一直目送着我们离开。我们向着老人挥手说道
回去吧,不用送了。
老人也只是用手挥了两下示意我们走吧。老一辈经历过艰苦的抗战生活,他们的辛苦付出才有了我们和平的生活,我们永远都不应该忘记那份恩情。我更多的,还是对人杰的可惜,如果他生的和我同一个时代,说不定也会成为一个闪耀的星星,可惜人杰已经迟暮,膝下无人,不知道那等技艺和道法会不会有人能传承下去。
我们走在修行的路上,走的好好的,我突然感觉心中一阵悲凉,我感受到死亡的气息,末日的气息。我不解地问大家
你们刚刚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就类似死亡的气息,感觉像世界末日了一样。
他们三人都摇头表示没有,白筒袜还顽皮地说
我感觉我要放屁了。
随后就崩了一个臭屁,咧着嘴笑呵呵地跑前面去了。几人都在笑骂,虽然转瞬即逝,但是我确实感觉到了末日的死亡气息,不知道是怎么了。我安慰自己可能是太累了,并没有在意,继续和大家向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