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伯川一筹莫展,懒懒地起身。背部塌着,任由她拽着往前门而去。路过鸾仪厅,紫莲刚好把一笼小笼包、鸡蛋卷、三碗米粥摆放,看到二人经过,忙嚷道:“王爷,秦姑娘,吃早餐吧。”
秦钰婉眼睛朝着她瞥了一眼,淡淡说:“不了,我跟王爷到外面去吃,府里闷。”
紫莲无奈,摇了摇头,看着满桌子的美味早餐。双手叉腰,连连叹息道:“哎,这两个人,府宅里有这么好的早餐,还要去外面吃。这么好的早餐,浪费了,可惜了。”紫莲一边念叨着,一边着人将多余的早餐撤了下去。
她拉着懒散往后赖着的朱伯川一路往包子铺走去。街道上人流涌动,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声声入耳。嘈杂的人声充斥着耳膜,令人不免有些烦躁。
包子铺,一屉屉的蒸笼叠放着,堆叠着,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新鲜出炉的包子。过了一会儿,伙计从厨房拿出一个木桶子。里面装着澄澈透亮的豆浆,奶白奶白的,看着新鲜可口。随着搬动,木桶里面的豆浆晃动着。一点点豆浆沫沫泼洒出来,滴落在干净的砖石地面上,散开,宛若一朵朵奶白色的向日葵。
百姓们排队站立在蒸笼边,等待着买包子。一个个轮过去,各自拎着满意的包子回了家里。还有一些百姓干脆坐在茅草支起的棚子里面,点了豆浆油条,小笼包,蘸着酱油醋,吃开了。
“王爷,我们也坐下吃。想吃什么?”她俏皮地望着他说道。
扎起的辫子一甩一甩,好似一只小狐狸的尾巴,毛茸茸的,增添了她的可爱甜美感。她看着犹如瘪了气的气球一般的朱伯川依旧是兴致盎然,拉着他坐到一个隐蔽的角落里面。
一张方正的木桌子,一条条木纹印染在表面,偶有几个木节子分布其间。桌面还算干净,摆了一个竹筒子,插了数十根木筷子,旁边放着酱油醋小搪瓷罐子。
“小二,给我们来两笼小笼包,两碗新鲜的豆浆,一根油条。”她立马抬起头朝着摊子喊道。
店里的伙计手脚麻利,不出一刻钟,便端了包子和豆浆。放置在木桌中央,客气热情地说:“二位客官,请慢用。”
她看了看愁眉紧锁的朱伯川,伸出食指轻轻点了点他的手背。头探出,盯着他,劝慰道:“王爷,吃吧。新鲜的豆浆,可好喝了。”
见他无动于衷,她倒是率先端了白瓷碗,喝了几口。豆浆的沫沫沾染在她的上唇,宛如白胡子的老爷爷,逗趣可爱。
朱伯川望着她可爱的模样,顿时笑岔了气,指着她笑着说:“你呀,你看看你,吃个东西都这么搞怪。”
说完自觉地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方白色绢帕,替她擦拭干净了嘴巴。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默契十足,甜蜜极了。
忽然,前桌的百姓们开始议论纷纷。
“诶,你们知道吗?这朝中的宋太史宋濂入狱了。”
“真的吗?位高权重,怎么可能?”
“据说是得罪了萧婕妤,获罪,真是可怜。”
正说着,街道上一阵人声鼎沸,窸窸窣窣。她好奇地探出脑袋,只见狱卒们在锦衣卫的护送下,推着一个囚车往这边过来。一根根木柱子竖立着,包围成一个木笼子。里面一个囚犯正双手握着木棍,头发凌乱,发髻歪七扭八。脸上也是脏污不堪,唇间的一簇络腮胡子沾染了一些鸡蛋液体。
一旁的百姓们不明所以,纷纷围绕着笼子,排起长长的队伍。不分青红皂白,将残留的青菜叶子、鸡蛋砸在他的身上。囚车上遍布了烂菜叶,黏稠的鸡蛋液体,脏污不堪。
秦钰婉甚是好奇,朱伯川却劝说道:“朝中朋党之争,我等不要多管。”
她这才点了点头,不禁感叹道:“人生无常,朝野汹涌,难以预测。”
正说着,街头上突然从人群里冲出来一堆的黑衣人,一个个蒙着黑色的布面,气势汹汹,武功高强。
她惊慌地说:“不好,有人劫狱。”
朱伯川立马拉住她的手,小声呼嚷道:“不好,我看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黑衣人手执明晃晃的刀剑,往笼子冲过来。一刀又一刀砍在笼子上,木柱子被砍出一道道刀痕。宋濂拼命躲闪,畏缩在角落里。浑身发抖,不敢动弹。他神色惊慌,瞪圆眼睛。露出过多的眼白,看着一副惊恐的样子。
此时,锦衣卫和黑衣人对峙。绣春刀一出,将黑衣人的身躯撕裂出一道道口子。血淋淋的口子敞露着,皮肉绽开,望着触目惊心。锦衣卫一个蹲地,一个弹跳。眼神狠辣地盯着黑衣人,操起绣春刀。一刀一个,划破黑衣人的身子,宛如切菜一般容易简单。
朱伯川见这态势,小声对着她喊道:“不好,黑衣人是针对囚犯来的。你在一边躲好了,我去救宋濂。”
她刚要阻止,无奈朱伯川已经如离了弦的箭一般弹出去,难以回收。
朱伯川拔出紫金宝剑,剑鞘扔在一边。如雪般冰寒的刀剑发出冷冷的光,一道白光闪过,他跳到囚车旁边。
他双手握住刀柄,右腿往后一蹬,用力朝着囚笼一劈。力大无穷,这如同劈山般的大力将囚笼一分为二。宋濂吓得捂着脑袋,瑟缩在角落里。望着破碎不堪的囚笼闭上眼睛,颤抖着,害怕着。
他一下子跳到囚车上,一把揪住宋濂的衣领子,将他拉离囚车。
眼看着囚犯被朱伯川控制。黑衣人开始转移目标,重点朝着他攻击而来。密林一般的刀剑侵袭过来,刀光剑影下是一个个身手矫健的黑衣人。
他拿着刀,手起刀落,横劈竖砍。几次闪躲,避开刀剑。刀光之下,黑衣人一个个倒下。宋濂在他的手里如同一只小鸡仔,左避右躲的。硬是缩着脖子,毫发无伤。他武功了得,盖世神功,黑衣人被一个个劈倒,杀他个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