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往事(二十七·“惊”喜!)
梳个精神的头发,换上一套崭新的服装,起手推开空间门,两门重叠,壬风上下打量着自己,微笑。
高、帅、稚嫩而不失大气,昂首挺胸,拉下打底的白衬衫,微笑:“纯如,我们终于可以领证了。”
从今天起,这个世界又多了一对幸福的夫妇,真是太好了。
关门,拿起桌上手机和文件包,转身走出房间,“是不是漏了什么?”
想了想,回房,拿出藏在抽屉里的小礼盒,里面是一对银戒指,戒指内壁刻有“壬”和“周”字。
毕竟不是结婚,就先用对银戒指顶着吧。
深呼吸,缓解一下压力,壬风大步的走下楼,“爸,妈,我准备出去找纯如了。”
在厨房里帮忙煮早餐的壬父哦了声,“慢慢去。”
“有什么需要记得给家里打电话,”邓母开心的喊了一嗓子,手中铲子漫不经心的弄了下锅里的鱼,没想这一铲子直接把鱼的头给铲没了。
她无语了,“粥好了吗?”
壬父脸色一惊,打开煮粥的锅盖一看,水都快煮干了,隐约有股焦味冒起,他赶紧关火,加水。
“一时没注意,煮没水了。”
“你怎么这么大头虾!”
…
壬风抱着难以掩饰的激动心情来到周家,却不料周家竟然没有开门,他惊疑说道:“为什么会没开门?不应该啊。”
犹豫了下,壬风大喊一声,“有人在家吗?要是有人的话,我就进去了,没人我也进去了。”
起手推开空间门,壬风走进冷清的周家,他期待有人回应的又喊了一声,“纯如!妈!你们在家吗?”
没人回应,壬风内心不禁一颤,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强笑:“不会的不会的,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让她们都出去了!”
昨晚洗澡时,他的右眼疯狂在跳,心口特别的闷痛,就好像发生了什么特别不好的事情一样。
又在洗完澡后,他的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东西给割伤了。
他在周家转了一圈,想知道她们什么时候出去的。
但!
壬风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竟看到了昨晚的剩饭剩菜和没洗的碗筷,以及还被留在书桌上的户口本证件等材料。
“不不不,别自己吓自己,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壬风用力摇了摇头,拿出手机给周纯如打电话,电话是通了,可还是没人接听,就像昨晚那样。
他昨晚没好意思打电话给周妈,但他给黄丽打了电话,黄丽当时的语气有点奇怪,奈何她话说的很肯定,让壬风不得不打消了心中忧虑。
“纯如不是不想接你的电话,她只是太紧张了。放心吧,有我在她能出什么事,你不会连我都不信吧?诶,我可是你们的媒人啊!”
只是,在他挂电话前,他隐约听到了一声非常急切的吼声,似乎在催促着黄丽。
“快接电话快接电话……”
壬风给周妈打电话,周妈不接,给周爸打不接,给黄丽打不接,给罗笛番打居然还是不接!
不知何时,他的脸色白到瘆人,浑身也是冰冰冷冷地,就连声音都在发抖,可他却没有发觉。
“不会的不会的,我求你们了,快接电话吧,别玩我行嘛,我不喜欢这样的惊喜,别这样对我好吗?我求求你们了。”
壬风一边慌乱的给罗笛番和黄丽打电话,一边分不清左右方向的跑出去,他要打车去县城,到神异司找人问个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不容易出了村口打到车,坐在车后座的壬风却感觉自己无法呼吸的张大嘴巴,拼命仰起头。
惶恐不安的情绪疯狂滋生,这会儿就像海水一样,将他重重包围,他就像不会游泳又没有救生圈的落水者,只能随波逐流的,直到溺亡……
尽管如此,他还是坚持不懈的打电话,最终黄丽接电话了。
壬风大喜:“谢天谢地,丽姐你终于接电话了,纯如呢,她是不是在你那里?”
“阿风……”
黄丽一开口,就是带着哭腔,壬风脸上刚升起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组长,我说不出口,求你了……”
电话里,黄丽快要痛哭的哀求着。
这个刹那,壬风感觉天地在旋转,一道道响雷在脑袋里面炸开,震的他六神无主,响的他魂飞天外。
突然手机嘟的一声,电话挂了,再震一震,罗笛番给他发了个地址。
……
罗笛番站在医院大门前,黑着脸,眼睛闪烁着凌厉神采,“阿风,我希望你能保持绝对的理智。”
一辆轿车停在路边,车门打开,微微笑的壬风下车走过去,“罗哥,你们就别想骗我了,我这段时间经常在琢磨要如何营造出‘惊喜’的氛围,就你们这点小伎俩,我反正是不会相信的。”
罗笛番面色大变,望着浑身抖擞、脸色惨白、两眼神采尽失的壬风,他知道要糟了,真的完了。
罗笛番用力抱住迎面走来的壬风,“阿风,冷静,就当我求你了好嘛,你一定要冷静下来啊!”
“嗨呀,我很冷静的,你快带我去见纯如吧,”壬风咧咧嘴的挣脱开来,“我们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地。”
忽然间,罗笛番顿感心头压力再度暴增,他深吸一口气,不自觉地快速眨眨眼,郑重说道:
“好!我带你去见纯如,但是,但是!你一定要答应我!绝对不要失去理智,你一定要给我保持冷静好嘛!”
“又来了又来了,我都说了我很好,她肯定是觉得我不紧张,”壬风大笑的抬脚快步走入医院,“所以也想给我制造个惊喜,让我也紧张一下。”
罗笛番深呼吸的仰了下头,转身追上去,拉住壬风右手,咬牙:“没有惊喜,她昨晚在院外等黄丽的时候,遭人下毒谋害,被发现时已经晚了,还没有送到医院……”
“又来又来,你要我说几次才会、明白!”
壬风腿软的趔趄了下,差点扑倒在路上,他尴尬的往前爬了爬,“要是让她看到我这个样子,她一定会觉得整蛊成功了。”
罗笛番这么一个流血流汗不流泪的铮铮汉子,见到他这样,还是不禁红了眼,情之一字,劝人生,催人死。
“壬风!你冷静点!”
“我说了我很冷静,罗哥你快带路,我已经等不及拆穿她了。”
大楼外,周妈和黄丽相互搀扶着,周妈悲痛欲绝,黄丽泣不成声。
她们见壬风来了,几乎不敢正眼去看,因为她们相信壬风只会比她们更加的痛苦。
悲者见悲,谁能承受得了这份痛楚。
周妈哀声说道:“阿风,不要伤心,你要好好保重身体。”
黄丽抽泣的抱了下壬风,“没事的,你还有我们。”
“妈,丽姐,你们这演技还真是逼……”
壬风话没说完,就被罗笛番强行拉进楼里,他激动道:“走啊!不要再骗自己了!她已经回不来了!”
“又胡说,她一定会好好的,”壬风渐渐没有力气做出表情,就连身体也软了下来,但他仍在发出笑声,就像疯了一样。
罗笛番回头,咬牙抱起壬风,大步走去宽敞明亮、干净整洁的太平间,压低声音:“铭,把纯如的大体抱出来!”
那个一直守在太平间的三要组组员重重点头,转身去拉开柜子,将里面的人给抱出来,放到推车上,推到壬风面前,艰难开口,“阿风,节哀。”
“纯如现在就躺在你面前,”罗笛番放下壬风,弯腰用力扶他起来,喘道:“起来见她一面!”
壬风挣扎起身,望着身穿制服、却不复红润面色的周纯如,头不自觉地歪了下,脸上五官略微扭曲的笑了笑,伸手去扶冰冷面容,语气温柔声音颤抖的道:“纯如,醒醒,别睡了,我们不是说好今天去领证的嘛。”
“领完证,我还要干嘛?去你家提亲啊,然后我们一起亮出结婚证,给我们的爸妈一个更大的惊喜,这可是你说的,你记得吧。”
壬风慢慢弯下腰,抱住寒气逼人的周纯如,随之胸膛剧痛的咳了下,银白反光的推车面上,一抹鲜红刺眼,他如若不见的微笑说道:“家里的婚纱你还没穿过,你说要等到我们今天领了证,再穿给我看的,对不对?那我们起来好不好?你一定是最近的压力太大太紧张了,所以才想多睡一会的对吧,没关系,没关系……”
“你看,这是我偷偷买的,就在给你买了结婚用的戒指项链后,因为怕你会不开心,就一直没敢告诉你,”壬风收回双手,拿出裤袋里的小礼盒,打开,捏起那枚刻有“壬”字的戒指给她戴上,深深地吻住她的手和戒指。
“是不是很好看,是的话,那我们起来吧,我们去拍照……”
罗笛番的喉咙就像被什么给堵了一样,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阿风,结束了,我们神异司是不会放过凶手地。你要想开点,如果她还活着,她也不希望你这样子。”
呕!
一口鲜血落地,壬风只觉沉闷的胸口轻松多了,他神态似癫若狂的仰头大笑:“哈哈哈,我可是火眼金睛呀,就凭你们这小小的演技,哪里能骗得了我。不过……”
壬风轻轻的嘘了一声,“难得她想要好好休息,那我们就不要打扰她了,让她多睡会儿吧,大家都出去出去。”
他吃力地将两人推出太平间,“别进来打扰她,这里有我就行了。”
组员错愕,“组长,这……”
“你受累,送他回家吧,”罗笛番别过脸,不愿再看到壬风这样了。
“好吧,”组员无奈点头,凝视壬风,温和说道:“阿风,你也累了,休息会吧。”
他的声音如同催眠曲般,让壬风几近崩溃的精神世界稍微平稳了点,可令人没想到的是——现在的壬风比以往都要敏感百倍。
“乱用神通可不好,”壬风微微一笑,两手猛然推向他们,不知他哪来的力气,罗笛番和其组员被他一把推进了空间门,踉跄的险些扑倒在一楼大门前。
壬风收起神通,回头守在周纯如身旁,轻握住她冰冷的手,“没关系,我等你,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明天还在,我都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