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往事（二十九·窥阴阳，祸中福）
“走走走，别在这挡着老子的生意。”
一家烧烤摊前，壬风默默地吞咽着口水，肚子隐约在咕咕叫，他想吃，但又不会说，只好呵呵一笑，再呵呵笑的停在原地。
摊主恼火的挥了挥手，他可不想碰这个傻子，浑身脏兮兮的，就算衣服看的出来很新又怎样，还是脏。
“我们去别家吧。”
一对有意要来烧烤摊吃烧烤的情侣，见有个傻子站在那拦着，立马扭头走开。
摊主没辙了，他烤了根火腿肠，用一次性碟子装给壬风，“拿着赶紧走，老子不想一开摊就骂人。”
“呵呵，”壬风欢喜的接过一次性碟子，慢吞吞的转身走开，低头“噗噗”地吹走火腿肠面上的热气，小心翼翼的吃着。
这里是菜市场，下午六点菜贩收摊，然后就会有很多宵夜摊过来摆摊做生意。
“喂，那傻…咳，你过来过来，我给你炸两根肉串，你去别的地方坐着吃，知道嘛，不要在这挡着大家的生意。”
忽然，前边有个专门做炸串的小摊摊主朝壬风招了招手，他相信眼前的傻子是能听懂人话的。
壬风笑了笑，乖乖过去，等摊主给了他两根肉串后，就按摊主说的那样，乖乖找个地方坐着，一边傻笑，一边吃东西。
那摊主一看，嘿声：“这小子聪明呀，他能听懂我的话，老婆你看到了吧。”
旁边妇人点头，“是是是，还好他没在这捣乱，不然我看你怎么办。”
一根肠，两个串，进到肚子不饿了。
壬风舔了舔一次性碟子上的油，傻笑的放下来，静静看着别人在忙在吃在喝在笑。
看累了，躺在路边就睡，几只苍蝇飞来，落在身上，他毫无感觉的继续睡觉。
“呸！臭死了。”
“别这么不文明，人家臭关你屁事，何况这边本来就臭。”
“喂！才九点多你就睡觉了，你怎么对得起自己的人生！起床逛该啊混蛋！”
“特么你是傻子还是人家是傻子，走了。”
“长的这么好看，要不捡回去大家一起玩玩？”
“别乱来，到处都有人看着。”
“……”
以上路人的种种言语，对壬风来说就和不存在一样，你说你的，我睡我的。
睡饱了，壬风就醒了，睁眼看下四周，左右滚了滚，伸个懒腰，“啊啊啊~”
他放下两手，感觉闷闷的胸口突然间舒服多了。
“呵呵呵！”
壬风开心的跳了起来，旁边开过的电动车立马避开，开车的人惊恐回头，“我草，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这傻逼要扑过来。”
壬风抬脚刚要走，一踩下去，轻咔一声，那个一次性的碟子烂了。
他弯腰拿起一小半的碟子，又舔了舔，然后过去刚才给他肉串的那个炸串摊，把碟子伸过去，“呵呵。”
壬风又饿了。
正忙着给客人炸串的摊主挥手，“现在没空理你，一边去。”
壬风笑了笑，收手乖乖站到旁边，等着。
妇人见他不走，拿过两根面筋放下去一起炸，炸好后，递向壬风，“拿着走远点，别再来了。”
壬风用碟子接着，傻乐的转头走开。
有几个在吃着烧烤的歹人见他这么好哄，埋头合计了下，“看到没有，这个傻子这么听话，不如把他带走，卖给别人。”
“这个可以有，但是要怎么卖？”
“我看不好弄啊，他应该是和家里人走丢了，估计这会儿都已经报警了。”
“如果他的家人报警了，那确实很麻烦，要是他跟在我们后面才跟丢的，这不就跟我们没关系了嘛。”
有道理，四人当即就决定这么干了。
“老板打包！”
四人拎着才吃一半的烧烤，走到漫无目的、随便乱走的壬风面前，拿出一根烤鸡翅根在他面前晃了晃，微笑说道：“想吃嘛，想吃的话，给你。你要是还想吃的话，就跟着我们吧。”
看着眼前人给自己吃的，壬风很开心的笑了，他放下还很烫的面筋，拿起烤鸡翅根，一边吃一边跟着四人离开。
炸串摊的妇人见那傻子跟人离开，不禁紧张说道：“喂，老公，那几个不是经常在这里收保护费的小混混嘛。”
摊主忙中偷闲的看了眼，“啊，怎么了？”
妇人担心问道：“那傻子跟他们走了，不会出什么事吧？”
摊主迟疑，“应该不会吧……”
“不行，我还是报警吧，那傻子是和家人分散了，不是真的在流浪，”妇人两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
…
…
出租屋里，四名混混拿着手机到处联络买家。
“我去，有个家伙说出价六万，兄弟们，发财了！”
“不是吧，六万！”
“真的假的？”
“快让我看看他是怎么说的，这傻子适合当小白脸，我想包养他。”
四人对视一眼，暗感惊奇的挑眉贱笑，齐声唱道：“看那一朵朵，菊花爆满山，哈哈哈……”
被他们关在厕所里傻站了半天的壬风，眨了眨眼，回头看着厕所门，头忽然抽痛了下，张嘴轻嗯了声，听起来像是在说“门”。
挠挠头，他好像想起点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想起，伸手推门，黑线显，门内空间是冷清且飘着寒气的街道。
壬风抬脚走出街道，缩了缩被寒风拂过的脖子，街上商铺都关门了，他随便走了走，周围空无一人，呆呆的愣了下，坐在路中间，仰头望月。
仰久了，脖子有点累，壬风就躺了下来。
看久了，感觉月亮有点小，他就起手探上去，黑线显现，空间里的月亮在匀速变大，从足球大小慢慢变成了篮球大小，洒落的月光也从微亮变成了明亮。
随着时间推移，月亮越来越大，亦如玉盘般美丽无暇，宛若真的有嫦娥仙子在月球居住……
“啊~”
壬风又感觉到困了的张张嘴，合起两眼睡觉。
然而！
悬着面前的月亮仍在变大，尽管变大的速度比较慢，但从未停过。
慢慢的，月亮像脸盆一样大，月光虽柔却无比明亮，旁边灯光与其相比，毫无灵气。
不知过了多久，月光亮到刺眼，月亮大到仿佛触手可及，就连打开的空间也容纳不下了，只能看到部分。
壬风用力皱起眼部皮肤，以此遮挡下刺眼的月光，双眼勉强睁开一丝缝隙，却没想——他竟在月亮当中看到了太阳。
怔怔地看了片刻后，蓦然“呕”的一声，他翻身吐出一大口淤血，腥臭扑鼻，皱着五官爬开。
爬了爬，壬风就见到自己的身影被耀眼至极的月光给拖得很长，回头瞬间，大大的空间门被月亮填满了。
“哦~！”
他张圆着嘴，爬到门前，仰头好奇的伸手，想要去触摸月亮，不料手指刚探入门内，就万分刺痛地暗紫凝霜，“啊！”
壬风尖叫缩手，一边爬着离开月亮，一边关起空间门。
他觉得月亮好可怕，好冷好冷，冷到要死了。
同时他也在疑惑，为什么月亮里面会有太阳，太阳也好刺眼，但是好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