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周死后的第三天，公司安排了一个新的分单员，是一个三十岁的冷艳少妇，名字叫李楠。
王一凡听人说起，李楠好像以前就是公司的员工，担任的职务是文秘。但是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在六个月前突然离职了。
这次回到公司，也没有再去做原本的文秘工作。
美艳少妇，文秘，突然离职。
这三个元素凑在一起，给人以无限的八卦可能。
不过王一凡并没有心思去关心这些，只要不卡他的单子，李楠的一切，黑料或是红料，都与他无关。
自从把老周安葬好了以后，王一凡便再也没有来过林间别墅。
直到今天，到了老周在信里面提到的述职的日子，王一凡才又回到了这个只有两面之缘的地方。
夜晚的林间别墅，并没有群租房那样闷热。似乎是因为植物茂密的原因，王一凡甚至还能够在树林里感觉到一丝丝的凉意。
老周的信里面只说那间土地庙在树林里面，但是要在树林里走多久却没有说清楚。
现在是夜里八点十分，整座城市都已经进入到了夜生活的节奏，如果换作上学的时候，这个时间王一凡不是在KTV里面和同学唱歌，就是在网咖里面和人三黑。
而现在身处在这片树林里面，王一凡感觉那些事就像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一样。
“这地方，还真瘆得慌啊...堂堂土地庙，怎么可以连个路标都没有呢？高德地图搜不到就算了，走了大半天了连个出来迎着点的人都没有，好歹本人现在也是朝廷命吏了...”
王一凡一边向树林身处走去，一边在嘴里小声的嘀咕着。
他并不是那种喜欢碎碎念的人，之所以说电话，无非是为了给自己壮壮胆。
“年轻人，你要是害怕，为啥不刷刷抖音呢？”
就在王一凡发着嘀咕的时候，一个听上去就像是一个老头的声音，冷不丁的出现在了王一凡的背后，吓得他鞋都差点甩出去。
他站在了原地，封闭了全身的汗毛，屏住呼吸问道：“谁？”
潜意识下，他希望老头应该是个人。
但是这种黑灯瞎火的地方，大半夜的突然出现一个人，你说他是好人，谁信？
“我是这里的土地公张大军，你叫我张公就可以了。年轻人，你就是新上任的催办吧？你别说，这么大半夜自己一个人跑进来，胆子勉强算合格了。”
伴随着话音的落下，一个看上去大约有六十多岁的小老头便出现在了王一凡的眼前。
这老头穿了一身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那种军绿色的衣服，留着一把山羊胡。
怎么看，都不太像是土地的样子。
“张...张公公...你就是土地公？为什么长这个样子？土地公也玩cosplay吗？”
按照王一凡的想法，土地公都应该是一身古装才对啊，虽然是基层公务员。但是穿了一身绿军装出来算是怎么回事？地府缺钱发工装了么。
“咳咳...是张公，不是公公。”
张大军纠正了一下王一凡在称呼上面的错误，随后说道：“你说的那个啊，是福德正神，也叫天下总土地。”
“大多数的土地公都是当地的一些人死后充担的，我以前这里有个村子，我就是这个村的村民，死的时候就穿的这一身，习惯了。”
张大军向王一凡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关于土地公这方面的知识，并告诉他整个S市有30多个他这样的土地。每一个土地管着好几个村子的事情。
“30多个土地？那岂不是说也有30多个催办？”
王一凡心道，原来这个行业也这么大的竞争压力啊，看来无论是阳间还是阴间，只要找工作，就都得拼业绩。
“啊...那个，因为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咱们S市全市就五个催办，供32个土地差遣。催办们一般都是要挂靠在多个土地庙的。”
“不过你属于特殊一些的，你只负责我这里的活。”
张大军说的时候一脸的尴尬，似乎是对S市阴差系统的人才匮乏感到不好意思。
听到张大军的话，王一凡当场就爆了一个粗口：“靠！张公，你们这是把催办当《一建》用啊，这玩意也能挂靠？没有人你们招啊...不会吧不会吧，你们不是发不起工资吧？”
一个公司到处都是领导，领导比员工多，这样的段子王一凡以为只会出现在短视频里面，毕竟这种反人类的故事怎么可能出现在阳间？
现在事实证明，这种事情确实没发生在阳间，可是他发生在阴间了啊。
“这是哪的话？我们地府啥都缺，就是不缺钱。你看我这一个小小的土地庙，别看连地表建筑都没有了，但是逢年过节的哪个鬼收到家里邮寄来的冥包不得孝敬我几千亿？”
张大军一边说着，一边从裤兜里面掏出了一大把钞票，硬塞到了王一凡的手里。
王一凡大致的看了一眼手里的钱，好家伙，面纸最低的一张都是50亿。这么看，孝敬几千亿的格局有点低啊。
“这钱我能花？你们这纯属拉苦力还不给工资，怪不得没人来呢。”
张大军听着王一凡的吐槽，嘿嘿一笑，向他说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四大行任意一家，每月的初一十五，到了晚上十二点以后你去银行门口等着，会有人跟你交易。”
“你可以把冥币兑换成你们阳间用的钱，这汇率都是标准的。”
王一凡本来都想把手里的冥币扔了，听到张大军的话，连忙把那把冥币又揣回了裤兜里面，激动问道：“还能这样？张公，我大学刚毕业，第一份工作老板就跑了，现在还在群租房里面苟且度日呢，你可别骗我。”
“你就告诉我吧，我手里这张50亿的冥币能换多少钱？”
“怎么也能换个五六厘吧...”张大军翻了翻白眼，不太确定的说到。
五六厘？厘？我出生十年以前分都不用了，你竟然和我说这50亿可以兑换五六厘！那岂不是说五万亿冥币才能换两个包子钱！还得去摊儿上买，橙子便利都不能去。
王一凡不死心的问道：“那个...张公，我可以问一下我一个月的俸禄是多少钱吗？”
“按照定制，你一个月的俸禄是500万亿+每单10万亿的提成，上不封顶。白天休班晚上干活。”
靠！怪不得当年要推翻封建帝制，解放人民群众，这封建官僚的压榨水平比资本家狠多了。
一个月500块，生产队的驴工资都比这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