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顿吃喝的工夫,朱敏和花小蝶就不见踪影,可把给任云吓坏了,心中暗暗叫急。
“这几个人到哪去了?这里好几条岔道,也不知道往那条道去了…”
正当焦急万分时,突然从一条岔道里争先恐后跑出许多人来,他们表情惊恐,尖叫连连,好似出了什么大事。任云忙拦住他们相问。
“出什么事了吗?”
“不好了,前面打起来了。”
“朋友快跑,杀人了。”
一听说这条岔道前面出了杀人案,任云不跑反进,他担心这场打杀,可能和朱敏及花小蝶有关。
任云不敢怠慢,急急进入这条岔道往前赶。
逃跑的人流阻碍了任云的步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到了打架的地方,可惜晚了一步。
打斗现场,躺着七八个人,正是那几个负责保护公主的大内高手。
这几个大内高手,有一半都死了,剩下的一半也只剩最后一口气。任云来到一个还活着的大内高手身边。不等任云问,那大内高手吃力地抬起右手,指向前方。
“快追…。长公主和花小姐都被强人…掳…掳去了。”这大内高手说完,头一歪,死了。
任云心急如焚,朝着大内高手所指的方向,足足追了十多里地,直追到一处荒郊处无路可追,又四周仔细查看,没有一点收获,只好返回到打斗处,仔细端详起这些尸体来,似图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这些死去的大内高手,大多数为刀剑所伤,伤口明显,唯独有一具尸体上没有伤口,更不见有血迹,死得跟活着一样。
“‘道可道’?这人胸前怎么会有这三个字?”任云发现一具胸前纹有“道可道”三个字的尸体,十分奇怪,因为这三个字,明显看得出并不是纹上去的,更不像是写上去的。
“这三个字好生奇怪,像是暗器…。竟然有人能用字作暗器?”任云惊愕不已。
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任云打算离开,他担心官差来了,自己可就说不明道不白了。
去哪呢?是回花府还是一走了之?如果一走了之,这案子没准就和自己牵连上了,以后走到哪都会被官府缉拿,这冤枉可就坐实了。
与其回避逃跑,不如直接面对。拿定主意,任云回了花府。花秋水见任云回来,却不见长公主朱敏和花小蝶,不禁奇怪。
“你怎么就回来了?安阳公主和你妹妹呢?”
“她们…。”任云心中惶惶,不敢说,最后还是说了。“她们让人给…掳走了。”
“什么?”花秋水吃惊不小,尽管他意识到朱敏她们出去闲逛存在风险,但有一个武功卓绝的任云在身边,也不至于出什么大事。不想大意失荆州,两位佳人让人给掳走了。
花秋水“呼”的一下从太师椅上跳了起来。
“你是怎么保护她们的?刚入我花府就捅出这么大的祸来。”花秋水几近咆哮,怒不可遏。
说来也是,安阳公主出宫后先来花府,这下失踪了,花秋水的脑袋恐怕都保不住。万一安阳公主有个三长两短,花秋水怕是要“诛灭九族”。
想到这些,花秋水又一屁股坐了下去。偏偏这时候,石锁儿来了,听得长公主给任云弄丢了,吓得脸色煞白。
石锁儿好歹是侯爷的妹妹,政场上各种风险遇得多了,很快便冷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夫君倒要拿个主意,万不可慌了手脚。”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花秋水缓过劲来,便问任云。
“你把经过先说来听听。”
任云将经过说了一遍,只没说自己给花小蝶献殷勤的事。花秋水责怪任云不该离开安阳公主和花小蝶她们身边,对任云呵斥了一顿,这才消了点怒火。
“你看到那几个大内高手的尸体后,就没仔细看看?没发现什么?”
“孩儿仔细看过了,基本上都死于兵刃之下,只有一具尸体例外。”
“怎么个例外法?”
“这具尸体的胸前有‘道可道’三个字,看起来不像纹上去的,更不像写上去的,倒像是暗器那样打上去的。”
花秋水的脸色,突然变得复杂起来,兴奋和恐惧混在了一块。
“水彪,原来是你…。”
“‘水彪’是…?他为何要抢掳长公主和…蝶儿妹妹?”任云斗胆相问。
花秋水没有直接回答任云的提问,而是沉寂了好一阵子后才说。
原来这个水彪,亦是武林四大高手之一,江湖上与花秋水齐名。后来花秋水步入仕途,担心自己之前在江湖上的所作所为会影响到自己的政治前程,便对一些对他知根知底的江湖人物大开杀戒,以灭其口。
包括水彪在内的武林四大高手中的另外三个,自然位列其中。
“这个水彪,祸乱一方,百姓深受其害。我花某人身为刑部官员,又负责湖广一带刑案,早想为民除害,以安君心。不想这贼,如今却来绑架长公主和我女儿,以抗朝庭,孰可忍孰不可忍?”
花秋水打着官腔。
”他以为这样,朝庭便不敢治他的罪,我花某人便不敢拿他法办。如今,我便偏要加紧法办此贼,以下除民害,上安君心。”
“为什么义父认为是水彪掳走了长公主和妹妹?他是什么人?有什么能耐,竟然能从七八个大内高手手中抢人?”任云是习武之人,听到武林中人的名字,自然有兴趣。
“这水彪,乃‘洞庭七十二舵’总舵主。此人生得胖大,力大无比,使一柄六十多斤重的‘阴阳轮回大铁伞’。此人武功出类拔萃,江湖中与为父齐名。以这人的武功,别说七八个大内高手,便是七八十个也奈何不了他。更何况,此人可能还有同党。”
“既然这人这么厉害,还要什么同党?”石锁儿插了一句话。
“这人把长公主和女儿给掳了,想必是预谋。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捉住长公主和女儿竟然如此顺利。”说到这,花秋水看了任云一眼,眼露责备之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水彪先前可能认为要上我花府抢人,便和我有一番恶战,所以必然要带帮手。”
“夫君分析得是。只是眼下,如何是好?若不能救回长公主,连累到我兄长…”石锁儿又呜呜哭起来。
“长公主和女儿,是在任云手中弄丢的,自然要让他去找回来。按说我也要亲自去找,只是我得留下来,以应对朝庭。若我也去了,此事无人向皇上有个交代说法,岂不是坐实了陷害长公主然后逃走的罪名?如此势必更加连累兄长,让他一家蒙难。”
“可是只让任云一个人去,找回长公主和女儿的希望,岂不是渺茫?他若找得回,也就不会弄丢了。”石锁儿哭得更伤心了,把花秋水哭得烦不胜烦。
“好了好了,别哭了。就这么定了。”花秋水安慰完石锁儿,转身又对任云说话。
“云儿。这洞庭七十二舵在湖南岳阳,你即刻起身前往。到了那里,你义弟花龙自会帮你。他在那任把总,手下有点人马。虽不多,但他毕竟是军中之人,利用关系也是能借调更多的兵马助你。朝庭这边,为父自会为你顶着,只是你要快点救回长公主和蝶儿。”
任云千恩万谢,正欲离开,花秋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去了之后就不要急着回来了,一定要替为父干掉水彪,还有骆冰和缪庆欢这三个江湖败类。”
“孩儿一定完成使命。
任云回自己房间收拾好行礼,拜别义父母,动身前往湖南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