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怎么了?”蓝若雪问道。
“估计是怕你吧。”苏寻笑道。
意晚和意欢齐齐看向苏寻,这种话能随便说吗?这是亲小叔吗?再说了他们哪里是怕她,不过是有所顾虑罢了,而且这顾虑还不是因为他。
蓝若雪饶有兴致地看着苏意晚千变万化的脸,“你们怕我做什么?我的恶名已经人尽皆知了吗?”
“谁怕你啊?不过就是小叔护着你,大家让着你罢了。”苏意欢说道。
蓝若雪:“哦~那真是委屈你们了。”
“小婶婶,不是这样的。”苏意晚解释道,“您是长辈,我们兄妹二人迟迟未来拜见,怕您怪罪。”
蓝若雪:“这样啊,那你们为什么没有来拜见呢?”
苏意欢:“谁说没来的?之前来过,是你不在府中。”
蓝若雪:“那一定是你们专挑我不在的时候来的。”
苏意晚:“怎么会?小婶婶,你想多了,我们事先真的不知道。”
蓝若雪:“可是,我和你小叔成婚小半年了,除了他病重的时候你们来过,一直都没看到过你们啊。”
苏意晚:“之前一直在书院,昨日才回来的。”
蓝若雪:“既然如此,学业为重,何来怪罪之说?难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不讲道理的人?”
“不是,不是!小婶婶通情达理,是意晚小人之心了。”
越描越黑,苏意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蓝若雪看苏意晚着急的样子,不禁失笑,“既然我这么通情达理,你就不要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我不吃人的。听说你们同苏寻从小感情好,空闲的时候常来。”
一番交谈下来,意欢和意晚发现小婶婶也没有那么可怕嘛,之前那般不饶人想必也是因为家里人对她不友好,其实人还是挺平易近人的。
他们正相谈甚欢,苏煜不请自来了。
蓝若雪心生疑窦,刚不是陛下急召吗?怎么会来听雨轩?
“小叔明日生辰,二叔怎么也今日过来了?”意晚问道。
“明日是你生辰?”蓝若雪看向苏寻。
苏意欢:“小婶婶竟不知道吗?”
蓝若雪:“都没人跟我说,我哪里知道?”
苏煜神情有异,苏寻问道:“二哥来,是有什么事吗?”
苏煜:“有点事,需和弟妹单独谈谈。”
“二哥和若雪之间有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吗?上次私下里交谈还委婉地支开我,今日这般明目张胆,以你们的身份,不太合适吧。”
眼看气氛不对,苏意晚和苏意欢急忙行礼告退了。
苏煜急,苏寻也不愿退。
蓝若雪扯了扯苏寻的衣角,“秋闱是在初九吧,剩下没几天了,你要不去看看书吧。”
苏寻转头凝视着她,从前一直担心二哥为难她,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之间竟有了不能对他言说的秘密。
苏寻负气回了书房,他的背影总是给人孤独落寞之感。
蓝若雪心里一阵烦躁,对苏煜说道:“你最好是有十万火急的事跟我说。”
“宁睿出事了,是不是你做的手脚?”苏煜问道?
宁睿?蓝若雪愣了一下,想了半天才想起宁睿这号人,她压着声音说道:“你开什么玩笑?这都过去多久了,我做什么手脚?”
苏煜:“从酒楼回去他就不正常,你们起争执的时候,有没有做什么手脚?”
蓝若雪:“我就是倒了花生米儿让他从楼梯上摔下去摔在碎瓷片上而已,最多也就骨折破相,能出什么事?”
苏煜:“他回去之后不过数日就性情大变,时而狂躁,时而痴傻,后来又嗜睡,三天前睡下去至今未醒,太医也查不出病症。”
蓝若雪:“所以你怀疑我?”
苏煜:“这不是普通的病症,你们有过节,他又是在你设计他之后犯病的,有作案动机又有作案能力的人我能想到的只有你。”
蓝若雪:“那只能说明你见识浅薄,能人志士也好歪门邪道也罢,懂的人海了去了,你不能因为只知道我就认定是我做的。”
苏煜:“没有认定,只是猜疑,所以找你求证。”
蓝若雪:“求证的答案就是:不——是——我。我有仇当场就报了,哪里会使这种暗戳戳的手段?”
“我信你。”
蓝若雪睁大了双眼,他说什么?他信她?
他敏感多疑,她来路不明,他竟然说信她?
如果曾经那个人也能信她,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因为误会,因为猜疑,所以算计,所以万劫不复。
不知不觉双眼染上了迷雾。
“你怎么了?”苏煜一头雾水。
蓝若雪摇摇头,“没怎么,信任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既说了信我,我必不会辜负你的信任。我连六尾都敢放,宁睿要真是我害的,我有什么不敢认的?”
苏煜:“我明白,所以我信你。但宁睿毕竟是在酒楼摔伤之后出事的,你脱不了干系,如果他有个三张两短,宁家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让吴大夫去看看吧,只要人不死就算不得什么大事。”
“嗯。”
苏煜找吴由去了,蓝若雪认真地思索这件事,她不过小惩大诫让宁睿摔下楼,接着就精神不正常了,怎么可能这么巧?
看来二公子又有得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