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的时代,城墙的高度是不一样的。
在古代人们心目中,似乎城墙越高越好,安全系数也越大。
但是,由于古代的科技有限,砖瓦的硬度也不够,地基的承受力度也不够,而且太高也劳民伤财。
所以,人们就对城墙的高度有限制。
比如唐朝长安城的高度为18尺,而且这是都城的高度,其它城墙就不可能达到这么高。
到了几百年后的大明,南京城就有36尺之高,其它城墙30尺以上的很少。开封府约有二十尺。
纵然二十尺,远远望去,依然高大、威武。
府衙正院门上有北宋名臣蔡襄写的“海内归心瞻首府,门前驻足仰青天”。
几百年过去了,虽已改朝换代,但这对联仍然高挂府衙。光这幅对联,已使不少贪官污吏对开封府起了敬畏之心。
开封府府衙是朝南开的。常言道“自古衙门朝南开,有理没理莫进来”。
府衙门前有一对石狮照壁,一雌一雄。石狮不远处有两名怏怏欲睡的士兵,士兵身着保暖棉衣,仍双手环抱,瑟瑟发抖。
似乎这北方的寒风,连保暖棉衣都无法抵御。
其中一名微胖卫士,名唤李达,来开封府任职一年多,他总认为在府衙前当值虽然寒冷,可这是肥差。
另一卫士偏瘦,比较老实,没有什么心思。上司安排干什么就干什么。
李达怨道:“妈的,这么冷的天,连我家几只臭耗子都不愿意上街,天寒地冻的,要老子受冻。”
那偏瘦卫士笑着搭腔:“你得了吧!这样已经不错了,小心袁督师听到了抓你去宁远修炮楼。听说那里每天十个人要冻死两三个。”
不远处,有一更夫,左手持灯笼和铁鼓,右手拿一梆子。先一缓,后两急,连敲三下,口中说道:“三更已到,平安无事啰。”
这正是古代三更天的打更方法,也就是子时。
与此同时,府衙上的报时钟也响了十一下。
突然,一颗问路的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圆弧,“啪”的一声,落在了石狮不远处,又轻跳两三回,向李达的脚边慢慢滚了过去。
李达极其精明,望了一眼跑来的石子,对偏瘦卫士说道:“不用理睬,莫要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投石人见这方法并不奏效,一黑衣蒙面人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眼看蒙面人离李达只有十尺之遥了,李达前跨两步,清了清嗓子,威吓喊道:“这里是开封府,闲杂人等不得乱闯。”
那黑衣人发出“嘿嘿”两声冷笑。
平时有些前来告状的百姓,李达对他们趾高气扬,他们也没办法。若不拿十几个“天启通宝”,就连李达这一关都过不去,更不要说见到知府了。
俗话说得好“阎王好过,小鬼难缠”就是这个道理。
李达见自己的威吓并没有吓退那人,就冲那偏瘦卫士眨了眨眼。
偏瘦卫士绕到黑衣人身后,与李达一前一后,围住黑衣人。
那黑衣人扯下面上黑布,露出一张英俊的脸。
似乎这寒冷的黑夜,也没有使张同的帅气减弱半分。
李达右手伸到腹前,拔出挂在左腰的刀。刀锋刚拔出一半,又沿着原路落入了刀鞘。
原来李达伸手拔刀时,张同用手中的小石子向李达手背弹去,李达右手发麻,松开刀柄,刀锋失去力道,自然又滑落进入刀鞘了。
张同并没有再给李达出手的机会,伸出食中二指,急向李达肩部“天井穴”点去,同时也侧身击倒了身后与李达夹击自己的偏瘦卫士。
张同做完一系列动作之后,就继续黑布蒙面,向府衙前树林招了招手。一行十五人再向府衙里面奔去。
他们绕过正厅,直穿梅花堂。
在府衙东院的清心厅,坐着三人,站着五人。
两名年纪较大的男子坐在东侧品茶,年纪较轻的陪坐。
那一身飞鱼服的男子看上去年龄五十一二,泰然自若,神情自然,两眼闪亮。额上一对太阳穴高鼓,一看就知道是内家功夫深厚。
一身紫黑官服的男子年轻几岁,也有四十五六。他却并不自然,时不时发抖,坐立不安,似乎将有大事发生。
旁边另一男子,二十上下,陪坐西侧。时不时用“全无主见”的目光望向官服男子,却不敢轻举妄动。
那一身飞鱼服饰打扮的男子问官服男子:“胡大人可知道天底下什么武器最厉害?”
那胡大人急道:“这回镇抚使大人可问错人了,我从小不喜武术,见了刀枪就发抖,不懂这些。”
那镇抚使大人又道:“说说又何妨?错了也不打紧。”
胡大人犹豫了一下,似是明白了镇抚使的意思,道:“要说什么武器最厉害,当属大人的追魂鞭了。”
此话说完,镇抚使哈哈大笑,身后的几名锦衣卫也跟着笑了起来。
胡大人一脸尴尬,道:“镇抚使大人,我说得不对吗?还要请教。”
镇抚使魏强道:“胡大人的意思是,鞭在胡大人的手里,胡大人一样可以退敌?”
胡大人忙道:“这,这……镇抚使大人玩笑了。”
魏强又道:“我说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是拳头,胡大人赞成吗?”
胡大人望向了镇抚使的拳头,就像看着自己老婆的脸。又问:“拳头?谁的拳头?拳头也能算武器吗?”
魏强道:“我的拳头可以斗刀枪,所以拳头肯定算武器。而且我说的拳头有另一种意思。”
魏强怕胡大人还是不懂,就有意岔开话题,问:“胡大人可知道锦衣卫谁的权力最大?”
胡大人这次不怕说错,硬气地回答:“当然是指挥使大人,这个谁都知道。”
魏强却说:“错了。”
锦衣卫指挥使级别第一,正二品;镇抚使从四品。胡大人虽然是一个见风使舵的人,但还是坚定自己的看法。问:“错了?”
魏强道:“自从去年我掌管北镇抚司以来,北镇抚司的很多规矩都是老夫制定的。很多事情我可以不经过指挥使直接上报给皇帝。”
胡大人似乎明白了,谁掌握了北镇抚司,谁就是锦衣卫的实际掌控者。胡大人也明白了,为什么魏公公把镇抚使的位置交给魏强。
胡大人开口道:“我明白了,大人说的拳头,指的就是权力。”
魏强笑着说:“胡大人悟性不错,拳头硬了,才有说话的权利。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规矩,规矩大部分都是由拳头制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