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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便有一行白鹤南飞,太湖之上一叶轻舟随风飘荡。
“落花如有意,来去逐轻舟。”
所以许山鹤已在太湖中轻舟上睡了一晚安稳觉,直到现在还没醒来。
若是,落花无意!
她又岂会到这里来。
可若,落花有意?
又怎会离去。
这时,太湖中另有一小船快速朝这里驶来,仿佛是早先安排好的。
她嘴里哼着一曲:“一夕梵唱一夕秋,一叶轻舟一叶愁。千寻碧湖千寻酒,丝竹慢,唱不休,红颜总是归尘垢。听钟十年后,隔雨看小楼,却叫人怎生回头?”
她玉足轻点,她的人就已跳上快速行驶而来的小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白鹤南飞,全已瞧不见。
碧蓝色天空的垠际,仿佛连接着太湖里碧绿色的湖水,除了一叶轻舟,已什么都没有。
许山鹤还没有醒,还在沉睡,他睡着的样子格外好看,是一种无法用文字语言所能形容表达的。
时光流逝。
太湖中轻舟上突然飞来一只雀鹰歇在布帆之巅,鹰眼却盯着沉睡的许山鹤。
它不是食尸鹰,却比食尸鹰更加凶残,食尸鹰常食腐肉,而它不单摄食死尸,更喜活食。
它盯上许山鹤,是不是因为它想要食掉许山鹤,鹰眼寸光未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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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湖上,不再平静孤寂。
轻舟不远处,浮画舫,双双静如处子。
鹰唳起,破长空。
雀鹰再飞,飞向画舫。
它停在画舫里一个人肩上。
这人,身高八尺,体格健壮,赤条上身,全身肤色黝黑。
等雀鹰再飞,这人适才转身面对着帘后的人单膝下跪。
“主人,是他。”
“很好,乌兰水灵果然没有教我失望。”
就在这时,单膝跪地的昆仑奴大惊,他为何大惊失色?只不过是因为许山鹤已站在他身后,最重要的是他竟全然没察觉,等他发现时,许山鹤已立于他身后多时。
“请进。”这句话当然是对许山鹤说的。
许山鹤也一点不客气,走了进去。
“请坐。”
许山鹤坐下,也没有回话答谢。
“我一直在等你。”
“等我做甚?”
桌上摆放着美食好酒,酒是从波斯进口来的上等葡萄酒,几道菜式也很特别,许山鹤再问。
“这是什么?”
“飞龙羹,原材料来自辽东大山深处。”
“这又是什么?”
“太湖白鱼。”
“听说太湖白鱼清蒸,肉味鲜美!”许山鹤接着又说:“这看起来并不是清蒸白鱼。”
“不是,换一种吃法岂不更好!”
许山鹤又问:“怎么个吃法?”
“你可去过蜀中?可曾吃过那里的美味?”
“听说巴蜀的人很吃得辣。”
“因为地理环境潮湿的缘故,吃辣主要是驱寒,久而久之那里的人便无辣不欢了。”
“我们为何要如此吃法?”
“因为我就是从蜀中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