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震惊道:
“南天王叶华?”
江铸魂道:
“当时的叶华,年纪与天侯公子相若,尚未赢得南天王的名号?”
武婆婆冷冷说道:
“膏梁子弟,能有多大的气侯?”
江铸魂道:
“前辈差矣,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十年,且别说打水姑娘,就是那南天王叶华,也算得是武林奇才了。”
武婆婆道:
“何以见得?”
江铸瑰道:
“那叶华来至峰上,声言路过泰山,适逢盛会,自请作壁上观,为当日之战,权充见证,其实,我师徒一心除魔卫道,天侯师徒也愿在战胜我太乙门以后,有人将战况宣扬出去。双方都懒得多生枝节,也就任叶华在场观战。”
白瑛道:
“时隔三年,天侯师徒的武功,想必也大有进境了?”
江铸魂道:
“正是,那天侠公于比我年轻几岁,功力差了几年,双方武功的进展,却是同样快速,这次相斗,因所差有限,依然要打到千招以外,始能见出胜负,至于家师与天侯神君,因双方功力皆已炉火纯青,招式之内,已无破绽可言,必须在久战之后,功力耗竭之余,始能由对方偶然的失误中,求取制胜之道。”
卫宗铎微微一笑,道:
“如果兄弟的猜测不错,定是当紧要关头,那打水姑娘又突然现身了。”
江铸魂道:
“帮主猜的正对,那打水姑娘非但再次出现,而且依旧背着那古瓷瓶,瓶中仍然盛满了清水。”
白瑛噗哧一笑,道:
“当真是清水么?”
江铸魂先是莞尔一笑,继而深深一叹,道:
“那瓶中之水,无色无臭,看上去毫无异状,纵然是擅长使毒的行家,亲口尝试,也无法觉察其中的毛病。”
归隐农含笑道:
“前鉴不远,这一次大家谅必不上当了。”
江铸魂道:
“当时,我重创天侯公子一剑,天侯公子倒地不起,已无再战之力,家师与天侯神君拼斗内力,天侯神君却已占据上风,家师身临险境,生死系于一线,彼时,我原可上前,相助家师一臂之力,但我等既居侠义道,身为武林楷模,自不能违背武林规矩,作那倚多为胜之事,无可奈何,只能打定主意,万一家师有所不测,我便先杀天侯公子与老魔头拼命……”他语音一顿,喘了一口大气,接道:
“适在那时,打水姑娘到来,她放下水瓶,依旧是前次那几句言语,天侯公子重伤在地,我心悬恩师的安危,天侯神君则下定了决心,先取家师的性命,
此时,我四人皆不理会那打水姑娘,只有南天王叶华与她对答,一言不合,两人动起手来,不过三招两式,也不知打水姑娘使的是什么手法,一掌击在叶华背上,将叶华打下了百丈悬星,看来定得粉身碎骨,葬身峰下了。”
归隐农道:
“是叶华过于不济,抑或是那打水姑娘武功特别高强?”
江铸魂道:
“那打水姑娘武功别走蹊径,当是我也未曾看出深浅。叶华的武功,看来却不在我与天侯公子之下。”
武婆婆冷冷一笑,道:
“想不到江湖上还隐伏着许多好手,我老婆子倒是井蛙之见也。”好胜之心,溢于言表。
江铸魂道:
“打水姑娘将叶华击下悬星,随即高声说道,我这‘净瓶仙露’有增长功力之效,你们既不领情,我只好自己服用了,说罢之后,张口一吸,将瓶中的水,全都吞入腹内。”
武婆婆诅咒道:
“活见鬼!”
江铸魂道:
“这女子手段历害,显然是一号危险人物,天侯神君见势不佳,立时竭尽功力,将家师震成了重伤。”
那姓梅的中年女子道:
“较量内家真力,天侯神君岂强过苏师伯,此事令人难以置信。”
江铸魂目光一转,朝朱云震瞥了一眼,喟然歉道:
“那‘天侯心法’本是佛门无上大法,‘天侯功’为佛门禅
功之一种,不知因为什么原因,这心法落到天侯神君手上,其实,就本质而论,各派的内功心法,皆难与之比拟……”
语言微微一顿,接道:
“当时,我赶到家师身侧,照料恩师的伤势,转眼之间,打水姑娘与天侯神君已经恶斗起来。”
武婆婆眉头一皱,道:
“这女子到底居心何在?”
江铸魂道:
“这身世不明,来势诡异的女子,是个好大喜功,野心勃勃之人,她那独霸江湖,号令天下的雄心,强烈之极,而心肠之狠,手段之辣,连天侯神君也望尘莫及。”
白瑛催促道:
“大哥快讲,他二人恶斗,结果如何?”
江铸魂道:
“那打水姑娘似是胸有成竹,相斗不过十余合,突然奇招迭出,一连串的诡异手法,追得天侯神君化解不及,与那打水姑娘一连硬拼了五掌。”
朱云震听得神往,忍不住插口道:
“那所谓‘净瓶仙露’既有振奋身心,助长功力之效,天侯神君又在久战之后,功力消耗殆尽,硬拼掌力,只怕不是那姑娘的对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