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天气晴好,徐子承和苏绾先后到容泉福利院,那天的老板和福利院一众人早早的等在礼堂,礼堂前的一块大黑板上书写着“书房会”几个大字。
“你们来啦,孩子们可期待了。”
老板眼尖,看到苏绾,笑着迎上去。
“徐老师一早就来了,在教孩子们辨认文房四宝呢!”
老板是从小在容泉福利院长大的,名叫纪善水。长大后在福利院当老师,在空闲之余出去摆个小摊,日子十分清闲恬淡。
苏绾跟着纪善水来到礼堂,孩子们团团围成一个圈,层层包裹着什么珍宝似的。苏绾览尽徐子承的光彩,他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捏住毛笔,点点一块巴掌大的黑色板石,介绍道:“这是砚台,中国的文房四宝之一。哪位同学知道其他的文房四宝呢!”
说着徐子承眼眸含笑扫一眼底下一圈圈的小脑袋,孩子们睁着好奇的眼睛,仿佛不理解他的意思,有个小孩举手了。
“徐老师!这个问题你已经讲过三遍了!”
小孩名叫黄姜,是院长在福利院门口捡到的。
“徐老师,你不记得了吗?”
黄姜皱着眉头,一板一眼的严肃模样引得人爱怜。徐子承尴尬的扣扣眼角,眼神到处乱窜,就是不跟黄姜对视,待扫到立在纪善水身边的苏绾,眼神倏地亮起来,连忙从小孩子堆里开出一条路,行到苏绾身边。
“来来来,徐老师的嫡传学生来了啊!”
徐子承一声把小孩子们的注意力全吸引过来了,一双双童稚的眼睛集中到苏绾身上,苏绾在这群孩子面前从来没有发过脾气,一时顾不得反驳徐子承,只能扬起笑容跟孩子们打招呼,待把孩子们的注意力重新引回到文房四宝上才转过头,咬牙切齿的低声问徐子承。
“好好的往我这里引什么啊?”
“这不是没招儿了嘛,这不是咱们小苏姐姐招人喜欢呀!”
“还有,谁是你嫡传学生啊?”
“你啊,我们的小苏姐姐呀!”
徐子承笑的欠揍,苏绾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转眸看了看孩子们,嘴里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徐子承一不跟小孩子接触,又恢复到平时的傲然。
纪善水轻轻笑了。
徐子承没听清苏绾在说什么,便一直似笑非笑的盯着苏绾瞧,把她瞧的直发毛。
“孩子们还等着你们呢。”
纪善水出声才把两人唤回,于是徐子承继续教孩子们握笔的姿势和练笔画。
面对小孩子们出的奇奇怪怪的问题,他一开始还能应付,之后孩子们越问越奇怪,他把求助的眼神投到苏绾身上,苏绾和纪善水对视一眼,忍不住笑了。
徐子承平时那么骄傲的人,很少有碰到这么尴尬的境遇,一时愣了神。
教了孩子们准备工作,徐子承就开始亲自示范了,他提笔一挥,一个大大的“苏”字跃然纸上。待停笔,他扬起声音。
“小朋友们,你们认识这是什么字吗?”
“苏!”
“那你们会组词吗?”
“我知道我知道!”球球高举着手憋红了脸还没说出来就被黄姜抢了先,“苏绾姐姐的苏!”
黄姜高举着手回答,肉肉的小脸上依旧满是认真。孩子们的小眼神又一次齐刷刷的望向一旁的也在认真听讲的苏绾,包括徐子承。只有球球有些委屈,嘴里嘀嘀咕咕的。
“明明是我先想出来的嘛。”
苏绾被看的不好意思,头一撇把目光放到别处。
“对!就是苏绾姐姐的苏!你们喜不喜欢苏绾姐姐呀!”
说着一边摸摸球球的小脑袋,一边不断的用眼睛瞧已经羞红了脸还假装听不见的苏绾,小孩子们倒是很配合,异口同声的拖长声音喊道:“喜欢!”
特别是黄姜和球球,两人兴奋不已,他们喜欢苏绾和徐子承,也听福利院的大孩子们谈论过他们两,所有的孩子都希望他们在一起,虽然这两个孩子还不知道“在一起”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们自己猜想“在一起”应该很美好,不然那些大孩子们就不会每每谈到这个话题的时候那么开心了。
“怎么样,苏绾,要不要先试试,孩子们那么喜欢你,你可要做好表率,不要砸了我的招牌啊!”
听到徐子承这么说,苏绾斗志一下就被点燃。
“那要是写的不好就是咱们徐老师没教好!”
徐子承含笑听到苏绾的挑衅,也不在意,懒洋洋的对她扬扬手里的毛笔,亲自替苏绾铺好纸张,毛笔蘸了墨汁递给她又给她让出位置,静静的立在一旁,仿佛在等着苏绾向他求饶,可苏绾是谁,她怎么可能求饶,不过是小小的毛笔字罢了。
连纪善水都被吸引过来了,向前伸脖子去瞧苏绾。
苏绾心里的豪情壮志被第一笔给磨灭了,她下笔快准狠,画画一般点上一笔再向右边一拉最后又停顿一下,字形豪迈的“一”落在纸上,还不待她写完,耳边噗呲一声,直把苏绾的耳朵喷得通红。
她咬着牙低声道:“不许笑!”
“不笑就不笑!”
徐子承强忍着笑,当他看到苏绾不服输的提笔又想写第二个字,立马伸手握住她的纤手,止住她的动作,见苏绾顿住又才像弹簧一样缩回手,转而捏住她的毛笔上端,温柔又懒散地带着她缓缓动笔。苏绾有些迷茫,那一抹体温残留在手上,烧的她体温上升,心中蔓延着一种奇怪的感觉。
等他已经带着她写完了一个字才反应过来,悄悄抬头扫视一眼周围的孩子们,他们睁着纯真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
苏绾脸上红的滴血,但是又不好挣开徐子承,毕竟现在是在给孩子们做示范,而且也没有碰到她,要是挣开了反而会让他们觉得真的有什么事,于是苏绾收敛心思随着徐子承一笔一划的写着,慢慢的竟然平静下来了。
“写毛笔字就是要把握好力度。”
徐子承不知什么时候跟苏绾凑的近了,说话呼出的气息打在苏绾的脖子上,激得她一颤,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率又开始跌宕起伏了,见她没反应,徐子承以为苏绾没听清,于是又说。
“知道了吗?”